文.图/英歌h
正是新鲜玉米上市时节,菜场内外到处是卖玉米的。我有点无所适从,不知哪家入手。
角落里有个玉米摊有点冷清,我刚想伸手去摸,卖玉米的大姐热情地向我夸耀:“我家玉米可好吃啦,又糯又甜!特别甜!”
“特别甜是么?”我想跟她确认下。
“特别甜,不骗你,我自己种的!”
“哦,那算了,我血糖高。”我缩回手,离开了。能想象出身后那位大姐一脸蒙圈的表情。
还有一次我去店里挑水果,我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水果中选中一种梨,跟在身边的店主凑趣来了一刀:
“你挺有眼光,我家进的这种梨可好吃了,特别甜!”
“特别甜是么?”我拿着梨的手停住了。
“特别甜,不骗你,一咬一口糖水!”
“哦,那算了,我血糖高。”
我把梨放回货架。我甚至疑心她家店里的水果都特别甜,一咬一口糖水那种,我就啥也没买。店员堆着笑的圆脸,像泄了气的球变长了。她心里可能在想:这个人好矫情。
我确实血糖高,稍不注意控制就飙升,一听到“特别甜”这三个字就特别敏感。
我想,生活中如我这般“矫情”的人一定不少。我还好,甜食尚可尝一点点,若是已患上糖尿病的那就更惨,对糖避之唯恐不及,恐怕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所以,推销与吃有关的东西,还是慎用“特别甜”这三个字。它对大多数人可能是卖点,对于特殊人群,这卖点会吓跑顾客。
何况,随着生活水平提高、身体营养过剩,“三高”群体日益庞大,人们对甜食的需求早已不像贫瘠年代那么旺盛。“甜”作为卖点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吸引人。
联想起与“特别甜”有关的两段记忆。
小时候,家门口的工地为干活的工人准备了一大桶糖水,其实是糖精冲泡的。汗流浃背的工人们边撩起衣襟擦着汗,边用黑乎乎的大瓷缸盛糖水喝。
我忘记自己当时几岁,也忘记是手牵着还是背着一个小孩,更忘了那小孩是我妹妹还是弟弟,但几十年过去,我还记得讨来的那碗糖水的滋味——特别甜!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白糖可是稀罕物。当年小姨因营养跟不上,贫血经常头晕,她的知青对象就用家里给的微薄零用钱买来两斤白糖,让她每天早晨冲杯白糖水。这种“特别甜”的感觉令小姨幸福得更加眩晕。结婚后,他帮她沏了好几年。但最终的结果是,“特别甜”变成了特别苦。
所以,凡事还是小心走向极端,一旦到特别的程度,往往就容易物极必反。痴迷于“特别甜”,对爱情婚姻里的女人可能预示着隐患;对身体可能是个警号,预示离高血糖甚或糖尿病不远了。
早晨上班路过这片荷塘 荷花已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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