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的宿舍楼很简陋。叫作宿舍楼,有四层,其实只有一层可以住宿。一楼是面向街道的商店,二楼是外租房,三楼是教师的家属楼,只有四楼是学生宿舍。
一层楼,楼道左边是男生宿舍,右边是女生宿舍。没有卫生间。没有洗漱间。楼道旁边有一个类似于洗漱盆的东西,其实是倒污水的。是个用铁皮焊接的正方形盒子。
每天宿舍有一个塑料水桶。晚上从操场旁边的水房打水放在宿舍,第二天早上用来刷牙洗脸。有的人起来比较早,把水用光了,后面的人就没有水洗脸,不能刷牙。有的人用毛巾擦一擦脸,再去楼下买一盒口香糖就去上课。有的人自己拿着桶去水房接水洗脸。
那个下水道每天早上都显得特别拥挤。男生和女生都排队倒水,上课时间不多了的时候,大家焦急不安。如果有人不小心把东西丢到了污水盆里,下水道堵塞,那么污水能积累满满一盆。
因为每天早上倒水时候都要排队,大家都疲惫不堪。每次倒水都很郁闷。但是也没有办法。
后来不知道谁带头把水直接从四楼泼下去,这样就省去了很多麻烦。不仅不要排队倒水,而且也省了走路。一出宿舍门,头伸在护墙上,喊一声,有人没有,如果没人,就直接把水泼下去。
再后来,那个污水盆已经形同虚设,没有人再用了。楼下的人也渐渐达成一种默契,早上不在楼下走,都走在沿台上面。楼上的人也懒得再喊,出了宿舍门看都不看,直接就把水泼下去。就是这样,也没见过泼到别人头上的情况。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叫面条。一个叫卓南。
面条长得很帅,又会说话,所以在女孩子面前很受欢迎。我和卓南的心智差不多,所以玩一样的东西,刚上初中,却还没有走出童年的兴趣爱好。有一次居然在经过一番商讨之后,一人买了一辆遥控汽车。那种汽车并不贵,是我们上六年级的时候一直喜欢的,但是一直没有买。我想,那大概是一种怀念,或者是对长大的一种宣告吧。
面条的班里有一个女生叫陈雪娟,长得很漂亮,很多男生都承认。
告别了小学时光。第一次见到陈雪娟时,我觉得她跟我以前认识的女生都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跟着面条,开始和陈雪娟接触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再是小孩子。晚上,我们走在街上,在路灯下,又说又笑。我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叛逆。心里有种挣脱了束缚的释放感觉。
周末,陈雪娟在女生宿舍玩。她本来不住宿的。在面条班一个女生杨静的宿舍。面条带着和卓南去杨雪的宿舍找陈雪娟玩。晚上,我们从宿舍楼的四楼跳到实验楼的楼顶上。站在楼顶能看到远处并不绚烂的霓虹灯。也能看到空空荡荡的街道上路灯的光芒。
陈雪娟和杨静背靠背坐下,一人戴一个耳机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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