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谷

   又梦到故人，还有熊。参加一场有4个新郎的婚礼谢礼宴。新娘记不清是谁，又好像是我，或是我的至亲。却是一堆人去大排档吃宵夜，长条桌两张拼起来，满满当当的食物。看他坐在离我最远的对角，跟个不太熟络的熟人相谈甚欢，打扮变得商务成熟，明显已有老态。那熟人是混迹商场多年的市侩圆滑模样，转回头问我借烟，我说只有女士细烟，他满脸谄笑转头拿走了，还笑说，都给我吗？这个细节记得很清晰。全程没有跟他说话，等到去干个啥回来，发现他已经走了，就像正常散席那样，不留痕迹的悄悄不见了，出现，似乎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我很失望的问熊，他走了吗？熊点头说，是的。然后很想喝酒，大醉一场。有模糊想起自己生病了，不能再喝酒抽烟了。很庆幸的是，熊一直在我身边。

  这个场景的之前还是之后，也记不清了，一屋子的孩子，我在耐心的教识字，好像又是英语字母。内心却总是烦闷和焦躁，感觉毫无进展。待出门前，发现门口玄关处有一束简朴而稚嫩的花，像是小朋友幼儿园的手工作业，一张小卡，内容记不清了，但记得有个落款是樊。然后记得梦里兀自在玄关处回想，有哪个樊姓朋友还会送我花束和给我写卡片。无解，但又似乎隐约想到什么，还自嘲的甩甩头。这个场景的记忆就到这里。

    刚醒来时挺清晰，后来就越来越模糊。唯独那种落寞、无助、懊恼、焦躁、怅然、软弱、伤感的情绪，搅在一起，久久无法消散。

    其实，梦到的场景并不揪心，担忧的是每次对现实心生不满心情起伏时就必然会梦到。这种巧合实在让我心生恐惧。在我的潜意识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到底要给我暗示什么？一直想弄明白，却一直参不破。

    一直不忘读书，想自救想获取答案，却感觉还是一直在迷局里兜兜绕绕。

  说起最近读完和在读的书：

马伯庸的《太白金星有点烦》

洛莉戈特利布的《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

王安忆的《儿女风云录》，收录在《收获》双月刊2024NO.5上。

还追两本网络古代小说，大女主题材。

  喜欢跳着读书，不知好与不好。一般会同时在读几本书，根据心境时间精力有选择的读；不喜欢目的性太强的阅读习惯。也不知好与不好。这么多年来，读书就是自己的一种闲暇一种出口一种释放一种逃避，不想沾染太多功利因果。深刻的浅薄的有趣的悲怀的，都可能选择。想起李娟那次访谈说的，我理解的大意是，给不出书单，喜欢的书很多，只能说最近在读哪几本。突然好像还挺理解，或许是害怕自己的思想——连自己都没完全整明白的思想，被大众用这几本书轻轻松松定义了。

    看《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作者说起与男友突然提分手时无法释怀的心情，与自己的心理治疗师不停重复相同的疑问。为什么他会提？他不喜欢孩子，但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为什么现在才觉得无法一起生活？这肯定不是他的真正原因？即便分手的事实已然接受，但她内心久久不能放下这个理由。或者不是放不下这个理由，而是这份突然。于是分手半年了她还会偷偷在线上关注他的所有动向，花很多时间查探他现在的生活，看他活得无波无浪，或者甚至更心旷神怡，于是这个放不下又会跳出来不停的质问，执拗的要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理由。

  看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我就默默泪目了。

  哦，  原来我就是这样子的啊。每次梦完，也会不自觉跑去朋友圈翻看一遍。 有点自虐似的。看完再哼哧两声，喜欢现。

  书尚未读完，很期待看到之后她如何放下。即使期待解决方案，也不愿或无法一股脑的全部读完。有时是不在阅读状态，有时是时间不凑巧。无工作养病的生活也并非可以随心所欲。平时不用跑医院的日子，早起安排两小只早餐上学、自己早餐、然后散步、写字，再到中餐时间，阅读、午睡、吃水果、简单家务、接妹妹幼儿园。她回来后的时间就基本被她占满了，英语绘本、户外玩耍、家里游戏、吃喝拉撒等等，晚上还要时不时的检查或辅导下姐姐的作业，聊聊学校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零零碎碎的时间里，就这么零零碎碎的流逝过一些作为妈妈喜欢的玩意，七零八乱，若隐若现，有一下没一下，总不能尽兴，像浪涛过尽慢慢退却的细细碎碎的沙粒里突然冒出的几颗洗的白净的小贝壳，也像水龙头下双手掬一捧水时水面慢慢沉下去直至流淌殆尽。偶有惊喜，多是无痕。

    这种不尽兴，总是莫名其妙的折磨着自己。不由分说的就会对两小只语气嫌恶，前一秒温柔说爱她们的妈妈宛若旁人。潜意识里是否真装着一种怪责，觉得是他也是她们搅乱了我本应精彩的人生？我不愿承认，我一直想当一个好妈妈。可似乎这样的理由才能解释，为何总不能心安理得的做自己，也不能心平气和的当妈妈？做自己觉得对她们挂念，当妈妈又觉得对自己的亏欠。听很多人说，这并不矛盾。只有自己好了，才有爱去普及他人。朵儿也常说，希望妈妈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道理也懂，可好像自从有孩子以来，或者是步入婚姻以后，从未真正尝试摆脱束缚体会过这种感受。总有一种大山压境的紧迫感，总是在很多日常生活的节点狠不下心以至做出委屈自己的决定，这种委屈积在心底，副作用极其强大，又反弹到她们身上。自己不开心，也未换来她们的开心。明知如此，可还是无法放手。如我妈那般，习惯了呕心沥血的付出；且还不如我妈，至少她比我心甘情愿比我自洽。

    想起达克效应所述，翻越愚蠢之巅，跨过绝望之谷，攀上开悟之坡。那我现在是已经到达绝望之谷的最谷底了吗？这样每天对自己下狠刀子，每天解剖自己的内心，可以帮助自己慢慢上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