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回到青鸾殿以后,恨得她把自己梳妆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推在了地上,然后,她又把一卷卷她之前写好的书卷拾起来撕碎,把她之前画好的、刚刚装裱好的画也给推倒了。
此处出现细节,之前就已经分析过,瑟瑟是那种从小喜欢舞文弄墨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李承鄞不来,她也会写写字、作作画来寄托闲情逸致,而且,作为年轻貌美的女子,她当然很爱惜自己的容颜,可是瑟瑟已经恨得把她写好的字、作好的画、她所有梳妆的东西都摔坏了,可知她是真的急了。
一旁的锦儿赶忙劝道,“良娣……您先别生气……小心伤了您自己……你等太子殿下过来,问一下太子殿下……”
瑟瑟哭道,“他说过会独宠我一人!可如今却背着我与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瑟瑟继续发怒地摔东西,“这叫我情何以堪!”锦儿自己在旁边,哪里拉得住?她惶恐不已。
在说到李承鄞宠幸其她的女人的时候,瑟瑟都恼得说不出口。作为与李承鄞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她当然知道肌肤之亲对一对男女意味着什么。瑟瑟知道李承鄞宠幸过绪娘,可比小枫知道李承鄞宠幸过绪娘更加地崩溃,因为小枫是个姑娘,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其实也不叫一无所知,但是在鸣玉坊听过和真的经历过是两回事。)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其实瑟瑟早就知道李承鄞更偏爱太子妃,但是她之前也把自己的情绪平复好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李承鄞尚未与太子妃有过任何肌肤之亲。瑟瑟认了李承鄞在心里更爱小枫,认了她是李承鄞心中排名第二的女人,但是不代表她会去认李承鄞会去宠幸其她的女人。甚至,瑟瑟因为相信李承鄞待小枫的情意(他那么爱慕小枫,小枫不肯给他好脸色瞧,他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而坚信李承鄞除了自己和小枫,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现在倒好,你竟然宠幸了绪娘,还让她怀孕了?!那我算什么呢?!
太子急火火地跑来了青鸾殿,问了瑟瑟的情况,一旁的小黄门赶忙禀报道,“良娣将自己关在内殿,除了锦儿,谁都不让进去。”太子立刻满面焦灼,快步到内殿里去了。
这里出现细节。1.时间轴,皇后带着绪娘来东宫的时候,应该是刚刚下完早朝,东宫正殿里的蜡烛都没熄,而且,皇后是带着皇帝给太子的赏赐来的,她也不可能傍晚的时候来给太子贺生日吧?
可是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青鸾殿呢?天都黑了,过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去应酬来东宫朝贺的臣子了(之前皇后问过李承鄞,“来贺的幕僚呢?”李承鄞说,“在外面自有照应,我晚些过去便是。”这部剧中,没有一句台词是多余的)。所以,李承鄞此时这么焦灼,是装出来的,他要是那么关心瑟瑟,要是小枫和他发怒,他顾得上来朝贺的臣子?会到了晚上才来?!
与太子相对的,是瑟瑟,她上午见了绪娘,就一直在发怒,回到自己殿中,越想越生气,砸了一下午的东西,外加哭了大半天。可是李承鄞呢?他一直就没过来,他就是故意等着赵良娣大闹,好给皇后放风声呢。这样的李承鄞,他哪里就喜欢瑟瑟了呢?他对瑟瑟,是从头到尾地渣到底。瑟瑟真的是倒了血霉,遇上这种男人。
2.小黄门说的是,良娣只让锦儿在她身边,谁都不让进去,这说明,瑟瑟是很在乎她在东宫里的名声的。她惟恐伺候她的宫人见到她失态,才屏退众人,只让锦儿在身边。
瑟瑟已经彻底失态,彻底崩溃,锦儿赶忙劝道,“这般模样如果让太子殿下看见了……”李承鄞在门外就开始高声喊道,“瑟瑟!瑟瑟!”锦儿又慌乱说道,“是太子殿下……”话还没说完,李承鄞就闯进门来,又急火火地跑了过来。锦儿赶忙拜见了太子,瑟瑟见太子过了大半天终于来了,情绪终于平定了一点,不再摔东西,不再哭闹,但是,她也没给太子行礼,这可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我先来分析一下锦儿的心理,锦儿是中原女子,当然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了太子有了孩子拈酸吃醋,是不合宫规的,她惟恐自己的主子落得个善妒的骂名,惟恐太子觉得良娣不够贤良大度,惟恐太子见到良娣大哭大闹,厌弃了良娣,才这么慌乱地劝瑟瑟的。
可是瑟瑟已经不在乎了,她已经彻底崩溃。整部剧中,瑟瑟就只在太子面前哭闹过这一回,发怒过这一回,因为她真的已经忍不住了。自从入了东宫,她忍了她与小枫同时摔倒时,太子只顾抱住小枫这第一回;忍了太子妃不肯去浴佛节,太子却拿她给太子妃顶罪第二回;忍了螃蟹宴上太子对她暗中敲打第三回;忍了太子为了要回小枫狼牙,故意先送她衣服又送她玉佩,先哄她高兴又让她彻底不高兴第四回——瑟瑟在认清了太子待太子妃的情意以后,次次忍了下来,现在的瑟瑟是觉得,她忍太子妃就算了,太子妃身份尊贵,可是难道还要让她忍绪娘这个宫女吗?!她是真的受不住了,她也不在乎她在太子面前向来坚持的善解人意、柔顺可人的形象,再不发泄,她会发疯。
李承鄞继续做戏,他先假惺惺地从头到脚打量了赵良娣一番,然后假意长舒一口气,责问道,“是谁胡说八道,说赵良娣想不开要去寻死的?!”
我真是佩服李承鄞,他可真会恶人先告状,门外的小黄门明明没有说过赵良娣想寻死,甚至小黄门说的,还是赵良娣爱惜自己名声的话,李承鄞都能一进门,先甩锅,先诬陷赵良娣假意寻死。他这是故意扣一顶吃醋厮闹的大帽子在瑟瑟头上,以为自己后面和瑟瑟翻脸,以为他故意放风声给皇后来打压瑟瑟,做好铺垫。
锦儿听到太子这么责问她,哪里算得过李承鄞这只小狐狸?吓得她慌忙就跪下了,告罪道,“太子殿下,良娣一时伤了心,哭了一场,下人们话赶话,传得变了形也是有的。”
锦儿对太子诬陷瑟瑟假意寻死的话信以为真,当然会袒护自己的主子了,于是她慌慌张张地帮良娣辩解,说都是下人们胡说,良娣只是一时伤心,哭了一场而已。
瑟瑟已经彻底发了怒,她才没听出李承鄞是在诬陷她假意寻死,她还是连看李承鄞一眼都不肯,满眼含泪地站在一旁,气都喘不匀了。
李承鄞喝令道,“出去!”锦儿慌忙就出去了,还给他俩关上了门。李承鄞听到锦儿关门的声音,才抬起眼睛来,做出一脸歉疚的模样,假模假样地开始哄瑟瑟。
李承鄞当然要先把锦儿给撵出去,他最讲太子的体面了,为了能继续利用瑟瑟,他下面当然会哄一哄瑟瑟了,但是他不肯让瑟瑟的婢女见到他服软的情形。
这里可以和后面,李承鄞来哄和他决裂的小枫时作对比。李承鄞在胁迫小枫以后,阿渡一直守住承恩殿寝殿的门不准他进来,惟恐李承鄞又发狂,叫那天晚上的事重演。李承鄞明明没有任何再想胁迫小枫的意思,但是他为了让小枫安心,仍然守着挡着他的阿渡,放软了姿态,劝小枫用膳,他在小枫、在阿渡面前,根本就不顾自己太子的体面。
瑟瑟在锦儿退下以后,她眼眶都红了,恨恨地瞪了李承鄞一眼,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个只会说假话,哄骗她的男人了。你说过你会只宠我一人,我知道这里面掺了太子妃的水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包括别的女人!
李承鄞见到瑟瑟这样发怒地瞪着他,立刻做出一副畏惧的、不知如何解释的神情。当然,这是假的,因为下面李承鄞所说的话,非常地有条理,肯定是他提前想好的说辞。
与此相对比的是李承鄞在面对向他发怒的小枫时的状态,在旁人面前能说得黄河水倒流的他,根本就是害怕到口不能言,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参看第一世小枫为了丹蚩和他决裂的时候)。
瑟瑟那么深爱李承鄞啊!她瞧见李承鄞这样走了过来,立刻又变成了幽怨的女子,她好像是重新认清了李承鄞的真面目一样,顾不上发怒了。
李承鄞道,“瑟瑟……瑟瑟……”说着,李承鄞就想拉着瑟瑟的胳膊,为自己解释,瑟瑟慌张地退了一步,她不肯让李承鄞碰她,她甩开了李承鄞的手,因为她知道了李承鄞竟然宠幸过绪娘的事。
瑟瑟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泪光莹然地凝视着自己的挚爱,这个已经把自己伤透了心的男人。李承鄞假意装作他被瑟瑟的泪眼灼痛了的模样,垂着眼眸一副歉疚的模样,为自己解释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瞒你了……那日我在母后宫中喝醉了酒……”
我真是佩服李承鄞,他首先把他对小枫的畏惧心,转移到了瑟瑟身上,直言说,他就是怕瑟瑟跟他发怒,才没有告诉瑟瑟他曾经宠幸过绪娘的事的。但是事实上是,李承鄞提前并不知道绪娘有孕,他惟恐瑟瑟知道他宠幸过绪娘还装得很好,才故意不肯告诉瑟瑟知道,非要叫瑟瑟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知道绪娘的事,结果没想到,皇后设计了绪娘有孕这么大的招儿,对瑟瑟而言,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在听到李承鄞说,“那日我在母后宫中喝醉了酒”这第1个理由以后,瑟瑟一脸幽怨地抬起了眼睛,哦,原来这就是你把我舍了的理由,因为你酒后乱性是吧?你不是故意的是吧?绪娘竟然有这样的运气,你只宠幸了她一回,她就怀孕了?!
李承鄞继续做戏,他见到瑟瑟哭了,仿佛心如刀绞一般,慌忙地揽住了瑟瑟的肩膀,为自己辩解道,“瑟瑟……瑟瑟……你别哭啊……都是我母后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啊?!你真的因为这事生我的气吗?”
李承鄞甩出了他早就想好的第2个理由,这都是我母后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呢?李承鄞在甩锅给皇后,在刻意挑拨瑟瑟与皇后之间的矛盾。
之前就已经分析过,李承鄞最在乎的两个女人是小枫与皇后,小枫第一,皇后第二,他非常注意培养他心理上的生母与现实中的养母之间的感情,所以说,这也是李承鄞对瑟瑟虚情假意的一个表现,他惟恐瑟瑟与皇后处得好,极力地搬弄是非,激化她俩的矛盾。
李承鄞又给瑟瑟甩了一定大帽子——你向来温柔娴淑,怎么可能为了我宠幸过绪娘,就对我生气呢?
这是李承鄞待瑟瑟和待小枫完全不同的地方,他惟恐瑟瑟真的为了绪娘生气,他不好利用赵家在前朝斗高相,利用瑟瑟在后宫给小枫顶锅了;但是对小枫,就是他一边恐惧小枫和他生气,一边在观察,小枫有没有生气——小枫不管是生气还是没生气,李承鄞都不会好受。
瑟瑟又挣脱开了李承鄞揽住自己肩膀的手,大喘了几口气,哭道,“瑟瑟不敢生殿下的气,瑟瑟只叹自己命苦,讨不得皇后娘娘的欢心,又比不上太子妃地位尊崇,现如今,连绪娘一个婢女都已经怀了皇孙,超越了我,我……我怕是连个婢女都不如了……”说着,瑟瑟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瑟瑟当然不会承认太子待太子妃的情意,因为这样会把太子推到太子妃那里去,但是,瑟瑟又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直言不讳地说,皇后娘娘向来不喜欢我,我不敢有怨言;我比不上太子妃身份尊贵,我还是不敢有怨言。可是我万万没想的是,我现在连个婢女都不如。她那是怎么样的运气?你宠幸了她一回,她就怀孕了,我呢?我椒房专宠半年多,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是不如一个婢女是什么呢?!只怕,等绪娘将来诞下皇长孙,她的地位就会远远超越我了。
注意啊,此时的瑟瑟并不知道李承鄞一直给她下凉药以避免她有孕的事,她就是叹自己命苦。因为后面瑟瑟被皇后幽闭的时候说过,即使我生下孩子,也是庶子,不如太子妃生下的嫡子身份尊贵,所以,她非要去争这个太子妃位不可。
李承鄞一听到“太子妃”这三个字,就不耐烦起来了,因为李承鄞误会小枫生他的气,他还不敢去触小枫的霉头,所以,李承鄞恨恨地转过了头去,但是为了保护小枫,李承鄞还在勉强自己继续做戏,继续哄骗瑟瑟。
李承鄞又哄骗瑟瑟道,“她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呀?就算我是太子,我也没有办法左右啊,这点你是知道的!”
李承鄞先用他无论如何都会保住瑟瑟的地位来哄骗瑟瑟,然后,又甩出了他一早准备好的第3条理由——哪怕他是太子,他也不能拒绝母后帮他纳侧妃,母后这是为了子嗣考虑的呀!
这个理由当然是借口,因为李承鄞对小枫是怎样的?他可有因为他是太子,而任由自己去宠幸母后塞给他的女人?若不是为了保护小枫,挑拨皇后与瑟瑟内斗,李承鄞会假意宠幸绪娘?!李承鄞后来一直在哄着小枫和他一起服药调理,一直在期待,小枫可以生下他的子嗣,而且,李承鄞也早就想好了,小枫的儿子一定要是嫡长子,皇长孙,这样一来,才身份尊贵,无人撼动,才能在他登基以后,被名正言顺地立为太子。(我甚至怀疑,假如小枫生下李承鄞的子嗣,李承鄞还允不允许其她的女人有孕,他一直在给瑟瑟下凉药,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怕瑟瑟撼动小枫的地位。)他还会亲自教导他的挚爱给他生下的孩子,把他培养成合格的君主,把皇位传给他。当然,这都是李承鄞的异想天开。
李承鄞为什么要把绪娘送走?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在含蓄地向小枫表白忠贞,我真的没有宠幸过她,若她真的是我的女人,为了我的名声,我也不会任由她出宫,可是小枫是西州女子,西州女子改嫁是常有的事,她根本就没猜李承鄞向她暗戳戳表白忠贞的心思来。
李承鄞又抓住了瑟瑟的手臂,问道,“瑟瑟,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气话干什么呀?”
李承鄞想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在给自己台阶下,直言说瑟瑟只是在说气话,来诱导瑟瑟不要发怒了。
这个办法,后来的李承鄞也曾经耍过,就是李承鄞在胁迫小枫以后,一直不肯承认,小枫是和他决裂了,他被阿渡拦在承恩殿寝殿门口,还在那里一味地自欺欺人,轻描淡写地说,“小枫,你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啊?!”
瑟瑟委屈道,“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忘了对瑟瑟的承诺……”瑟瑟质问李承鄞道,“瑟瑟心里只有殿下,可是殿下心里呢?!”
瑟瑟早就想过,她总有失宠的那一天,她也知道,太子不可能一直守着她一个人,但是瑟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非但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竟然还刚刚嫁给太子不到半年,就有女人来分她的宠了,而且,那个女人非但身份卑微,还怀了孕重重地打了自己的脸;而且,那个女人还不是李承鄞最放在心坎上的太子妃。
瑟瑟再也忍不住了,她想要控诉她之前为了太子妃在太子那里受的委屈,所以瑟瑟质问道,殿下您一向都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你心里呢?你对我一直三心二意,绪娘只是其中的一个表现而已!当然,瑟瑟还是没有明说,她怕把太子推到太子妃那里去。
今次,瑟瑟没有挣脱李承鄞拉着她胳膊的手,代表着瑟瑟已经开始服软了。但是李承鄞却主动放开了她,编剧借李承鄞的这个动作,暗示了李承鄞在听到瑟瑟这么质问他以后的不耐烦。李承鄞当然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小枫却不喜欢他,她没有像瑟瑟一样,在知道了绪娘有了身孕以后大哭大闹,没有打上门,没有痛骂他,这不就说明小枫没有那么看重他吗?再加上之前裴照的事,李承鄞心里自然更是彷徨不定,他本来在听到瑟瑟提及“太子妃地位尊崇”的时候,心里就不痛快,他是在为了保护小枫勉强自己哄瑟瑟的,现在倒好,你又勾着我想到太子妃,李承鄞心里的火气就更重了。
瑟瑟是越想越生气,她发怒道,“瑟瑟虽然身份低微,但对殿下这份爱,却容不得这般践踏!”说完,瑟瑟就一把扯下了李承鄞刚刚送她的玉佩,掼了出去,那块玉佩当然立刻就摔得粉碎。
瑟瑟为什么要摔碎这块玉佩呢?其实,绪娘有孕的事只是一个诱因,她之前就因为太子来要太子妃狼牙的事而心里恼怒了,只是不敢发作而已。现如今,太子又去宠幸绪娘,还叫她有了身孕,这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瑟瑟当然想要把这块代表着李承鄞对自己就像宣德王一样的虚情假意的玉佩给摔碎。瑟瑟怒道,我虽然身份卑微,但我对你忠贞不二,为你忍气吞声,为你豁出性命(李承鄞被皇帝投入牢狱的时候,瑟瑟也曾不顾一切地离开赵家,想去翊王府探望李承鄞),为你搭上我赵家全家的前程与性命,而你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此处出现细节,就是瑟瑟今天的穿戴和她戴在身上的这块玉佩。之前就分析过,瑟瑟在确认了李承鄞为了小枫的狼牙,拿这套衣裳和另一块玉佩来换,虽然心里面不痛快,但是她还是把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地平复好了。在李承鄞生日这一天,瑟瑟为了表明自己顺服李承鄞、感激李承鄞送她衣裳和玉佩的心意,特意穿上了这套让她心里难过的衣裳,还佩戴了李承鄞送她的玉佩,彻底忽视了李承鄞待她就像宣德王那样,不过了了的情意。可是,瑟瑟再把自己的情绪压得好,毕竟时间没过去多久,她心里还是有火气在的,再加上绪娘有孕的事,瑟瑟是彻底发了怒,一气之下,她直接把这块代表着李承鄞对自己就是虚情假意的玉佩给掼了出去,发泄了自己的怒气。这也是瑟瑟整部剧中,唯一一次丝毫不为自己考虑退路,彻底冲李承鄞撒火的情节,只不过,李承鄞待她本来就是虚情假意,瑟瑟又不是小枫,他自然不肯忍她。
瑟瑟在把玉佩掼出去以后,李承鄞立刻吓了一大跳,他根本就没想到,瑟瑟竟然会摔这块玉佩,故意来打他的脸。李承鄞本来就因为瑟瑟反复提及小枫不耐烦,现在他从小养成的太子的矜傲又受到冒犯,当然就不肯忍瑟瑟了。
不过,为了能够继续利用赵家,利用瑟瑟,李承鄞也没有和瑟瑟彻底翻脸,他只是耍出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嘴脸,淡淡道,“既然你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就不跟你解释了,改日再来看你。”说完,怒气冲冲的李承鄞头也不回地摔门就走了,徒留下一脸惊诧的瑟瑟,在见到李承鄞走掉以后,又气恼到站都站不住,立刻伏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李承鄞待小枫和待瑟瑟完全不同的地方,不管是顾小五,还是李承鄞,他在小枫面前的时候,是没有皇子/太子的体面的。当初,顾小五为了丢了玉佩的事,呵斥了小枫一顿,小枫心里觉得对不起小五,就自己跑出去跳到水潭里捞玉佩,但是顾小五却只是睡了一觉,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将醒未醒的时候,都在用浓浓的鼻音呼唤小枫,在发觉小枫不在以后无比惶恐。跳入水潭救起小枫以后,顾小五彻底反省,他在小枫面前很会收敛自己,惟恐因为自己让莽撞的小枫再遇上危险,惟恐自己惹小枫不高兴,把小枫推给顾剑。
回到豊朝小枫嫁给成为太子的李承鄞以后,李承鄞也只是靠与小枫为了浴佛节服制的事大吵一架,让自己在小枫面前彻底玩脱这一件事,彻底学会了在小枫面前,丝毫不讲太子的体面,专会认怂、卖萌,外加没皮没脸的套路。李承鄞是惟恐和小枫吵架,伤了小枫待他本来就不多的情意,再把小枫推给裴照,那得不到生母怜爱的他多可怜啊?这也是后来李承鄞在误会小枫只爱顾剑以后,绝不能忽视的地方——他真的是在小枫面前,全然不讲太子的体面了,专会卖惨、撒娇、装柔弱,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被弃可怜狗狗眼的表情,眼巴巴地瞧着就是不肯看他一眼的生母,希望得到小枫哪怕一点点的关注。
瑟瑟只是一时激愤,把这块玉佩给掼了出去,她丢完了就后悔了,立刻愣在了那里。瑟瑟也知道,这块玉佩代表着太子愿意花心思哄自己开心的心意,我若是把这个给摔碎了,不是伤了太子的体面吗?我怎么可以这么给太子没脸呢?
因为瑟瑟是更爱李承鄞的那一个,她更不能失去李承鄞,所以,她绝不可能故意轻慢李承鄞,惹怒李承鄞;而且,因为瑟瑟是熟读《女诫》长大的大家闺秀,心思细密,也很会收敛自己,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所以,当她真的摔了玉佩以后,立刻就后悔了,甚至开始反省起自己“出格”的举动来,这是瑟瑟和小枫完全不同的地方。
小枫虽然也深爱李承鄞,不会在公开场合故意给他没脸,在内心深处愿意顺服李承鄞,但是在表面上绝对是爆炭一样的脾气,她也不会反省自己(小枫唯一一次反省自己,是她在铜钱案上坏了李承鄞前朝的事,她变得彻底地顺服李承鄞了),急了以后,照样会不顾一切和李承鄞大吵。但是,小枫和李承鄞吵完了架,转头就忘了,才不会把李承鄞对她的不好放在心上;反而是李承鄞,一直在惴惴不安,一直在反省自己的错误,以为小枫不肯原谅他,根本就不敢来点小枫的眼。(李承鄞真的是把他欠瑟瑟的,全都还到小枫身上了。)
这一点,最明显的就是李承鄞为了摘干净小枫,故意在清宁宫门口打了她一巴掌的时候。小枫含泪叫李承鄞废了她的以后,李承鄞是彻底怕了,落荒而逃,而小枫却只过了一天,就把情绪平复好了,她理解李承鄞为了瑟瑟着急、迁怒自己的心情,她也没在特意赶来劝解她的顾剑面前装没事人,她是真的不气了,原谅了李承鄞。反观李承鄞,怕得要死,可怜兮兮地在时恩面前都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神情,蜷缩起来入睡,结果出乎预料小枫来照顾他,他才那么惊喜。
瑟瑟毕竟还为了绪娘有孕的事生气,她不可能那么快平复下心情来,所以,她虽然意识到了自己冒犯了太子的威严,有点后悔了,但是还是没有立刻服软。不过不用怀疑,如果此时李承鄞再来哄她一句,瑟瑟就会立刻顺着台阶下来的。
但是李承鄞不肯忍啊,他愤愤不平地说完“我就不给你解释了,改日再来看你”,又头也不回地走了,把瑟瑟彻底闪到一边,让瑟瑟非常惊异,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竟然让太子这么对自己,这是瑟瑟在和李承鄞相识以来,李承鄞第一次对她彻底地不耐烦,从前,李承鄞一直肯敷衍瑟瑟的,哪怕李承鄞在敲打瑟瑟,哪怕瑟瑟感觉到李承鄞是在虚情假意地哄她,他也是一直对自己很有耐心的。
李承鄞要走,瑟瑟哪里拦得住呢?她只是一个靠着太子荣宠生活的可怜的后宫女子,太子不理她了,她是真的无能为力,所以,瑟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怒气冲冲的太子走了。
摄影导演特意给了咬着后槽牙的李承鄞一个猛地打开门的侧面镜头,这是1个标准的对应梗,对应上一次瑟瑟的手被酒坛的瓦片划伤,李承鄞不肯敷衍瑟瑟,直接拉门走了的情节。
瑟瑟又一次瞧见了李承鄞推门就走了,当然立刻就忍不住伏地大哭起来,此时瑟瑟大哭,就不是为了绪娘了,而是为了李承鄞。她觉得自己完了,竟然真的惹怒了太子,那他不理我、不要我了可怎么办呢?!
锦儿赶忙跑了进来,劝道,“良娣,你这是怎么了?!你再摔什么,也不能摔了那玉佩啊!那可是太子殿下,给你的定情信物啊!”瑟瑟听到锦儿这么劝她,又立刻哭得气噎喉堵,上气不接下气来。
从锦儿的话里可知,瑟瑟一向很会收敛自己的,而且,瑟瑟在李承鄞进来以后,真的是什么都没摔过,本来怒气都平复了一点了,锦儿都觉得奇怪,良娣竟然在太子明明一直在哄她的时候,自己把太子送她的玉佩给摔了,这简直不可理喻——您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呀!
瑟瑟听到锦儿这么说,更后悔了,此时瑟瑟只会哀哀切切地哭了,和刚开始她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声哭闹是完全不同的,她已经痛悔到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不要说摔东西,她甚至连哭都没有力气。瑟瑟什么也顾不上了,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只能低声抽泣,她觉得自己完了,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刚刚惹怒了自己的挚爱,他会因此不要我了!瑟瑟哭得伏倒在了地上,锦儿拉都拉不起来。
从此刻开始,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挚爱的时候,瑟瑟终于学乖了,她不再发怒,她无比地惶恐,而且,越来越惶恐,因为李承鄞是真的不肯理她了,瑟瑟惟恐自己把李承鄞推到太子妃那里去,于是故意叫人在东宫散布太子妃与裴照的流言,但更让瑟瑟没想到的是,这反而让李承鄞跑去承恩殿睡了一宿。瑟瑟是怕死了,她怕从此后,因为她对太子威严的冒犯,让太子彻底舍弃自己,她那么爱李承鄞,要是见不到李承鄞的面,她有多煎熬呢?!
不过,编剧向来公平,李承鄞欠了瑟瑟多少,都会在顾小五的事爆出来以后,一分不少地借着小枫的手,全都还到李承鄞的身上去。就好好地让李承鄞尝一尝,他随时被挚爱抛弃、他再也见不到她面的滋味,你的挚爱恨不能要杀你,她见到你就像见一个陌生人,她想要和另一个男人私奔,她戴上了另一个男人递上来的花胜,她会为顾小五守身如玉,你别想再亲近她一回了。你是太子又如何?你左右不了一个不肯爱你的女人的心。
李承鄞心里只有小枫,丝毫不把瑟瑟放在心上,撇下瑟瑟头也不回地走了。反倒是小枫,为了瑟瑟愤愤不平起来。她气得拍案而起,怒道,“混蛋!太混蛋了!怎么能这样呢?!” 一旁的阿渡见到公主这么生气,吓得她立刻也跟着公主站了起来,仔细瞧了瞧小枫的脸色。
书上面也是这样,书鄞带着鸩酒去赐死瑟瑟,瑟瑟被酒毒死时,还在想,当初绪娘死的时候,太子妃伤心了很久,现如今她死了,也许东宫中,唯一肯为她伤心的,也就只剩下太子妃了。书瑟和小枫一样,爱错了人,并因此被李承鄞利用得渣子都不剩,最后被抄家灭族,丢掉性命。
小枫见阿渡这么奇怪,赶忙就解释道,“我说李承鄞!我只知道李承鄞对赵良娣情深似海,没想到他转过头就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说他混不混蛋?!”气得小枫还一边骂人,一边狂拍了几下桌子。(女鹅啊女鹅,小心你的手疼,为了个李承鄞,不值当的!)
编剧可公平得很,瑟瑟不敢直接骂李承鄞负心薄幸,甚至连李承鄞待小枫的情意都不敢承认,只敢说她是为了绪娘有孕生气,可是小枫就敢为了瑟瑟直接臭骂李承鄞一顿。而且,小枫还会以她独有的方式,好好地惩罚对不起瑟瑟的李承鄞一番,就是她明明是在为李承鄞着想,李承鄞却偏偏觉得,小枫一丝都不在乎他。
阿渡那么知道公主待李承鄞的情意,她还以为公主是为了李承鄞和别的女人有孩子生气呢,结果一听公主是为了李承鄞对不起赵良娣生气,赶忙就点了点头,表示绝对的赞同。天神保佑,您只要别让公主为了李承鄞对她负了心而伤心就成啊!
小枫又骂了一句,“真是气死我了!”这时,永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太子妃……太子妃……皇后娘娘来传话,请您去趟清宁宫。”
小枫奇道,“皇后?找我干什么?”不过小枫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皇后宣召,她当然要立刻去拜见。于是永娘和阿渡一同跟着小枫入了宫。
此处出现细节。1.小枫还真是李承鄞的生母,她就是单纯地在为自己的儿子不干人事而生气——你不是对赵良娣情深似海吗?怎么说变心就变心?还有没有点人格?还有没有点正形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负心汉!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2.时间轴,此时是晚上,皇后都连夜宣了太子妃入宫,肯定是因为她听到了赵良娣大吵大闹,惹得太子发怒的事。皇后对太子那么真心,当然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烦心,所以立刻把太子妃叫到清宁宫,呵斥了她一顿,并责令小枫去好好安抚赵良娣,小枫实际上是受到了李承鄞轻慢瑟瑟的反噬。
皇后呵斥道,“太子妃是东宫后妃之首,应替太子管束其她妃子,怎么还任由一个区区良娣,吃醋厮闹,任性妄为?!简直不成体统!东宫的事情,太子妃怎么那么不上心哪?!”
小枫听见皇后对她这么不客气,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她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噘着嘴,静听皇后的吩咐,毕竟,她是后宫之主,还是李承鄞的母后。小枫也知道,皇后是为了李承鄞着急了,才来呵斥自己的,也怨不得皇后生她的气。
此处出现细节。1.摄影导演在照皇后的时候,一直在让皇后与她面前的一株松木盆栽同框,这松木盆栽当然用来象征李承鄞,皇后是时时刻刻都想要好好地修剪、栽培李承鄞,并把李承鄞当作是自己终生的指望。
2.阿渡不在殿内,她明明跟着小枫来了清宁宫了,不过因为她不肯解下她一直佩戴的金错刀,所以在殿外等着小枫,永娘跟着小枫进来,帮小枫好好地应对皇后。
不过,皇后也不能对太子妃太过不客气,她又和缓了语气,接着说道,“那个绪娘虽然怀了太子的孩子,可毕竟身份卑微,等那孩子出世以后,你便是他的母亲!”
皇后就没打算叫绪娘的孩子生下来,但是,她也不忘口惠而实不至,先拿着绪娘的孩子来稳住这个根本没有恩宠的太子妃,叫她乖乖呆在一边,不要因为嫉妒绪娘来坏她陷害赵良娣的事。
当然,这也说明,皇后是真的被李承鄞给骗过去了,她竟然真的以为太子妃在太子心里一点儿地位都没有,甚至可能和她一样,一辈子都没子嗣。皇后觉得,后宫里的女人,谁不想有孩子呢?她拿绪娘的孩子来吊着太子妃,肯定能让太子妃记得她的好,说不定将来能为她所用。
小枫本来一声不吭,静听皇后训斥她来着,结果听到皇后这么说,立刻惊讶得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你要把绪娘的孩子给我抚养?!”小枫于心不忍道,“那他一出生就离开母亲,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小枫哪里会想那么多,她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对这个孩子太不公平了,他一出生就离开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当然,这也代表着小枫待李承鄞的真心,她出于对李承鄞的爱,一定会好好呵护李承鄞所有的孩子,她就没想过自己在东宫没有依靠的事。
此处出现细节,就是永娘的态度,她在听完皇后讲,她打算让太子妃抚养这个皇长孙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算计,永娘对小枫那么真心,她当然对此事乐见其成了。太子妃得到了皇长孙的抚养权,还不好?不过大大出乎永娘预料的是,太子妃竟然立刻出声反驳皇后了,她竟然说,这对这个孩子不公平。
皇后本来还有拿绪娘的孩子向太子妃示好的意思在的,结果皇后听到太子妃竟然说,这样一来,对这个孩子太残忍,就忍不住发怒了,因为李承鄞就是一出生就离开了母亲嘛!所以,皇后呵斥小枫道,“太子妃说话要符合身份!这是宫中的规制,何来残忍一说!”
在听到皇后拿宫规来训斥自己以后,小枫还是忍不住想为绪娘、为即将降生的皇长孙说说情,“可是……可是……”永娘赶忙扯了扯太子妃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小枫这才悻悻地算了。
后来,永娘肯定把这件事中的原委都告诉太子妃了,所以,小枫才对李承鄞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听别人说了,你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你的生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跟你分开了。”
皇后也不方便直接惩罚太子妃,毕竟,她身份尊贵,皇帝还叫她好好照顾小枫,所以,皇后又一次以恐吓让永娘受罚的方式,来训诫太子妃应循规蹈矩,遵从宫中规制。(女鹅啊女鹅,你这只有着五彩斑斓羽毛的小鸟儿,怎么就沦落到被豢养在皇宫里的境地了呢?你应该回西州去啊!)
皇后道,“永娘,你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人,既然太皇太后指了你去伺候太子妃,想必你是个伶俐懂事的。没想到你跟太子妃一年多了,太子妃还是全然不知宫中礼数!”
这里还是李承鄞待小枫暗戳戳的心意,永娘跟了小枫一年多了,小枫嫁给李承鄞也大半年了,但是小枫还是全然不知宫中礼数,不知地位高的太子妃就是可以抚养地位低的太子嬖妾的孩子的。自打小枫嫁给自己,李承鄞立刻把方尚仪给辞了,小枫只管开开心心地玩乐,东宫里的事什么都没管过。
永娘赶忙告罪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婢子知罪!”永娘见她受罚可以替太子妃受冒犯皇后的错,她对小枫那么真心,当然立刻就要认罪。
小枫见她说错话又连累永娘了,又轻轻地噘了噘嘴,她是有点畏惧皇后的,惟恐皇后真的拿永娘开刀。
当然,皇后也不会真的惩罚永娘,毕竟永娘是太皇太后的人,她哪里敢打太皇太后的脸呢?于是皇后缓和了语气,苦口婆心道,“你要好好地辅佐太子妃……”不过,皇后也不忘恐吓小枫,“若是再出纰漏,再领你的罪吧!”
皇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吩咐太子妃道,“那个绪娘就先在我这里好生养着,至于赵良娣,你要多多安抚,不要让太子烦恼!”皇后惟恐自己的承鄞为了赵良娣吃醋厮闹心烦,于是责令太子妃去安抚赵良娣。
小枫听了这话,当然得立刻听吩咐,她给皇后行了一个礼,应声道,“是,母后!”小枫愁肠百结起来,她不知道如何安抚赵良娣。
这里出现细节,那就是小枫有去安抚赵良娣吗?其实并没有。这可以看作是李承鄞在无意之间帮了小枫的忙,他一拂袖而去,瑟瑟就再也顾不上哭闹了。小枫把李承鄞吃得死死的,李承鄞又何尝不把瑟瑟吃得死死的呢?
高相问高坤道,“那个绪娘究竟是什么人?”
高坤回答道,“是皇后宫中的一个侍女,听闻只是小门小户出身,并无显赫背景……”高坤也觉得奇怪,“怎么就会被皇后选上送给太子?这太子平日里连太子妃都看不上眼,怎么就看上一个姿色平平的寻常婢女呢?!”
太子生日这一天,东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高相在东宫的眼线当然立刻就报给高相了。高相和高坤都觉得此事十分诡异。1.绪娘毫无背景,皇后为何要让太子纳她作侧妃?之前,皇后给翊王李承鄞选妃,不是首先看出身门第的吗?她还曾经因为赵良娣出身不够尊贵,训斥过赵良娣,别再痴心妄想。
2.绪娘非但毫无背景,而且还姿色平平。高坤直接就拿小枫来比,说像太子妃那样又尊贵又漂亮的美人儿,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会去宠幸这个并无几分颜色的寻常婢女呢?(女鹅啊女鹅,你果然是姿容艳丽,盛名在外,想不让人承认都不成。)
高相叹道,“真是蹊跷,这要是皇后的意思,那更得好好查查了。”
此处出现细节。1.高相在把玩一只笼中鸟,这只笼中鸟,当然用以象征李承鄞,和皇后面前的那株松木盆栽是一样的。对高相而言,李承鄞只是他豢养的一只小鸟儿,虽然有翅膀,但是却逃不脱高家这个牢笼,你一世做我高家的傀儡就行。
2.此时高相所怀疑的事,和李承鄞刚刚假意宠幸绪娘的时候是一样的。但是此时的李承鄞,已经比高相快了一步,他知道,绪娘是和张参有染,怀孕了,皇后才叫她来伺候自己,再把绪娘滑胎的事嫁祸给赵良娣。李承鄞事事妥帖,他当然不会留下张参这个把柄,给高相、皇帝来抓,所以,为了袒护他的母后,李承鄞一定会以某种名义,除去张参,彻底地补上皇后留下的漏洞(皇后只是确认了张参不知绪娘有孕之事,就敢来利用绪娘设计赵良娣,实在太过冒险,太子知道,他能查出绪娘与张参过从甚密之事,高相、皇帝必然也能查出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张参杀了)。顺便,李承鄞还利用张参的身份,离间了高相与皇后,叫皇后只来依靠自己,不要坏了他在前朝斗高相的事。
并且,不可忽视的是,在太子与高相为了皇后斗智斗勇的时候,高相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太子在杀死张参以后,故意放给他的。高相实际上只是太子的提线木偶,这是太子能袒护皇后的大前提。皇后,的确是太子心中,仅次于小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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