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梦到我家原来住的那个小房子,那个房子在山脚下才二十多平。曾经却住了一家四口人,真的忘了在那样小的空间里是怎么活动开的还不摩肩擦踵。我总是逢人就抱怨在北京租的房子太小,原来回想起来也是有所改善的。那时年少的我曾心想:“逼仄的空间,关不住宽阔的胸襟。”如今回想那些年还挺爱吹牛逼的,还好我当年没有逢人就说自己的“远大抱负”。不然现在见面该会多尴尬。人都是从以自我为中心到向现实妥协,最后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每当和朋友谈论现状,我都会说一句“我一无所有”。我喜欢“一无所有”这个词,既能表达出我的现状,又能表现出我的洒脱,虽然洒脱是装的。
我的家在东北,我上大学后我家才搬过家,上了大学在家里住的日子就寥寥可数。所以我对原来的住处记忆深刻,那里承载着我太多的记忆。我记得我家的那条叫“汪汪”的狗,它在我家待了八九年,下的狗崽子都数不过来多少窝了。终于在我上高三的那年冬天去世了,它死的时候我很难过,虽然他活着的时候我总是戏弄它。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用手机发动态是我家养的仙人掌开花了,那时我最喜欢的女孩回应了我,我很开心。当然我也记得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是真正让我体会到爱是会让人心痛的,会一直痛,痛很久。
家境的窘迫,曾给了我无限的压力。很多美好的东西都不敢去触碰,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遇到漂亮的姑娘,心里虽然很喜欢,但依旧会躲的远远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我是个傻子,但回到家里依旧会有人夸我“斯文,优秀,长得好”。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很想笑,我总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总有人觉得我优秀,我都不知道优秀该如何定义了。 家庭的琐事还是那样纠缠不休,父亲暴虐的脾气没变,和母亲打打闹闹禁也禁不住。作为儿子调节不好家庭的纷争也是失败。我一直都想要家庭和睦,但到现在都事与愿违,我越来越不想听到争吵声。虽然现在一个人的夜晚会安静的恐怖,但比起争吵带来的聒噪会好很多。
母亲总会和我提到原来的邻居家有一对哥俩。大的人们称为大傻子,小的称为二傻子。这对称呼就很好笑,我也把自己列为傻子一队。我是个不想理会世事的傻子,在红尘中挣扎。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下暴雨,门外的雨流成了河。我顺手就叠了一个纸船,撑着雨伞,穿着雨靴。在狂风暴雨中,让我的船顺流航行。旁边的邻居,刚好路过,吓到我迅速的跑回了家。虽然我自认为是个傻子,可我不能表现出来,让别人也认为我是傻子。自己内心的世界,总要和外面的世界有点距离。
公曆二零一六年十月八日擱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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