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狗那人家

作者: 王贤兰老师 | 来源:发表于2019-08-25 15:16 被阅读73次

上次去舅舅家还是春节的时候去给舅舅拜年，半年都没有走过这条路线，再经过仍觉得荒凉。舅舅家住在山坡上，那里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枫相沟”，村子里修了通村公路，山下的人户还是很密集的，住在山上的人家这几年基本上都搬走了，从山脚下一路走上去，加上舅舅一家只有三四户人家还在，漫山都是葱郁的树林和繁杂的藤蔓，几乎要把这条窄小的水泥路淹没。

那山那狗那人家

从前能直接到院子里的那条小路现在已经看不到路的模样了，被各种野草厚厚得覆盖住了，现在只能从房后一条小路经过厨房走到正堂。

我和父亲吃过早饭就出发了，到达的时候舅妈正在厨房收拾，看到我们来，就从屋里出来迎，一条狗几步就跑到我们跟前，一边摇尾巴一边叫唤，对于一个没养过狗又被狗咬过的人来说，看到狗真是如临大敌，吓得我随手抓起一把“草”就朝它扔过去，舅妈和父亲都说不咬人，但是我还是怕呀。

那山那狗那人家

房后的这块黄泥地舅舅种了满地的黄豆，长势非常好，后院挨着厨房的角落里以前搭了一个棚子，外公外婆还在的时候，里面码了很多的柴火，还有一口专门煮猪食的锅灶，现在老人都不在了，舅舅他们年纪也大了，也只喂了一两头猪，不需要专门用一口大锅，这个小棚子也就废了，这两年更是风吹雨打已经完全废掉了，棚子外面有一棵苹果树，虽然结的苹果没有市面上的可口，但是十年前，这是我们几个小辈眼馋不过的东西，苹果成熟的时候，连树上的马蜂都不顾，要跑到树下面去看有没有自己掉落的苹果，苹果倒是没吃到几个，苹果树下的欢乐倒是不少，现在怕是苹果树的树根都已近烂掉了。

土墙的房子还是很凉快的，甚至不需要一把扇子。房前房后的转了一圈，虽然每年都来，也是看着这个占据我童年生活大部分的地方一年一年地变化着，但是今年却格外让人想起从前。或许是在外地工作不能经常回家的缘故吧。

那山那狗那人家

院坝里晒了一些玉米，在太阳光下散发出金黄的光芒，凑近去看还能闻到玉米的香味，晒场也只占了整个院坝的一小部分，这部分是水泥面的，以前专门用来晾晒细粮，过年了坐在这里喝茶聊天的，其他的地方都是泥土地，长满了野草，附近人户多的时候，每天从这里经过的人很多，院子从没如此荒废过，但凡冒头的野草都被舅舅无情地挖掉，保证院坝里平整干净，也方便晒粮食。

那山那狗那人家

院坝左侧是一排房子，是猪舍和厕所，小的时候每每从这里经过都觉得这个房子很大，年久失修，房子也渐渐老化，长大了，发觉它其实没那么大，也没那么高。猪舍外面是很大一片竹林，竹子很标致，用得人少了，竹林显得更加茂密，姐姐还没出嫁的时候，我们经常在竹林里玩，但是很容易就能看到对方，姐姐现已为人母，竹林也没有人再去里面玩耍了，舅舅偶尔砍几棵回来，划成篾，编一点篾制用具。

那山那狗那人家

院坝右侧有一棵核桃树，外婆还在世的时候，每年夏天去看她的时候，核桃也快熟了，她都会摘一些下来给我和姐姐哥哥吃，尽管有点涩，可真的是非常美味。那些一起玩耍的哥哥姐姐现在都已成家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生活，也就我每年夏天雷打不动地回去看看，核桃树没了，摘核桃的人不在了，吃核桃的孩子们都已近长大了。

房子右边有一座石磨，记忆力隐隐约约好像还有这个石磨工作的场景，父亲总是说我没见过石磨，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用的，其实这些东西即使再过20年，我也不会忘记。

那山那狗那人家

后院有一池荷花和一架葡萄，荷花池还在，稀稀拉拉地有一些荷叶，也许到了冬天还能挖几节莲藕，它算是存在比较久的。可葡萄架已经没有了，提起葡萄架，仿佛就能看到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绿葡萄，偶然发现一颗紫葡萄，当金子一样留到最后才吃掉。葡萄结的最旺盛的那几年，最期待来舅舅家了，进门坐一下赶紧往葡萄架底下跑，先在架下吃一些，再摘些装在口袋里，生怕被其他孩子吃完了，那真是最美味的零食了。今天，市面上的葡萄看起来也是饱满有光泽，却再也没有舅舅家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