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岚云岫,洲渚林薄,晨风熹微,霞光点点。虽然已过立秋,但太阳仍炙烤着大地,阳光穿过青翠竹叶洒下熹微碎光,薄雾叆叇,水汽氤氲。
一大早,金凤忙着青椒地里拾掇。今年,因为南方商人来大量收购青椒,价格奇高,利润丰厚。
白龙庙一窝蜂涌上来,都把种了几十年的棉花地改种青椒了。青椒颗株硕大,产量惊人,几乎每半个月就成熟一茬。外地商人将卡车扎在地田间地头,透明的玻璃丝袋子免费发给大家,一袋子青椒过磅称重后花花绿绿的票子就到手,最高时一袋子能卖到百十元。
这对于白龙庙人来说,诱惑太大了。原来每年只有两次收入,一次是小麦收获后,将为数不多的余粮卖掉可以换来些许收入,一次便是秋收时节,重头戏便是棉花丰收以后。
可是,棉花管理太麻烦了,从育苗、栽苗、浇水、施肥,到打掐、捉虫、追肥,到剥花、晾晒,最头疼的便是还要送到全镇唯一的国营单位棉花收购站,期间排队、验质、称重、去皮,籽棉、皮棉各是各的价,老百姓往往卖个棉花请托说情,折腾一两天才能顺利卖出。
因此在棉花站上班,是农村很多人的金饭碗。
青椒管理起来一点不简单,但售卖太简单了,人家坐在地边等着。时间久了,村里有的老百姓以次充好、夹带私货,甚至将坏掉的青椒塞进带子中间,每次收购都要遇到几个刺头,既耽搁了时间,又语言不便,麻烦不断。
因为村里因势产生了一批经纪人,周兰玉就是其中之一,每次负责提前联系南方收购商,垄断青椒收购价格,预先设立收购点从家户手中收购起零散的青椒。
突然,周兰玉站在地头破口大骂:妈个比,哪个把我家的青椒摘了遍。正在田间耕作忙碌的众人循声而去。
你们看看,我这一垄地的青椒一颗不冐全部被摘个精光。
金凤就站在旁边自家地里摘青椒,两家地块相邻。
于是,人们纷纷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金凤。
尽管金凤百般解释,但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下午的时候,派出所过来了两名警察,金凤作为重点怀疑对象被叫去整整问了一下午话。
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的工作也是虎头蛇尾。
可是,周兰玉埋下了怀恨的种子。
当年村里选妇女大队长,做事干练的金凤被提名候选。早上,郑大安在院子里发现一封举报信,便急匆匆向大队递交,有人对金凤提出了反对意见。
周兰玉的老院就在金凤房前,夏天的时候周兰玉在院子外边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化粪池,臭气熏天,苍蝇乱飞,尤其是暴雨之后,粪便外溢出来。
金凤和兰玉媳妇吵了一架又一架,兰玉碍于面子不敢直接上前,就怂恿媳妇带着几个闺女和金凤对峙。
村里很多人都说,兰玉欺负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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