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080)
第二百八十五章
林新成看望张玉芹
张玉芹悲切诉身世
3
张玉芹继续说:“也许由于我们年龄差别太大，辈份的转变，工作性质的不同，总是没有共同语言。结婚的第三天以后，虽然也在一个床上睡，但每夜只作一次事，一个月以后，就是两三夜一次了，再往后，他就不断在工厂住了，一个礼拜也才回家作一次。因为我对那个事情没有激情，对作与不作也就无所谓了。
“随着国家对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不断深入，纺纱厂从他的私人企业变成了公私合营企业，县里派去了厂长，黄家生成了负责生产的副厂长了。一九五七年，党开展了反X斗争，黄家生被打成了X派分子，副厂长也被撤了。一九五八年大*跃*进，工厂变成了全民性质的国有企业，黄家生又被委任了生产顾问。一九六二年以后，阶*级*斗*争抓的越来越紧了，小*四*清，大*四*清，社*教，黄家生总是少不了批判。六六年文g开始，黄家生又成了反动的技术权威，再加上反动的资*本*家和X派分子，他就有了三顶帽子，整天掛着三块牌子游街批斗。总的来说，随着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他的权力越来越小，财产越来越少，而受批判的次数越来越多，心情越来越不好，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他哪还有心情过夫妻生活？偶尔有一次，也象是小盐无醋不放调料不放味精的饭菜一样无滋无味。
“我一直没有怀过孕，开始那几年，我对此并不在意，因为那时总觉得年龄还不大。后来我就想，尽管我们过夫妻生活并不多，总不能没有一次行的吧。我就追问黄家生，你的前妻与你结婚十几年没有生过孩子，我与你结婚也七八年了也没有怀过一次孕，是不是怨你没有生育能力，到医院检查一下吧。他说，不用检查了，就是怨我，我有毛病，我小时候发过高烧烧坏了，虽然能过夫妻生活，但已经沒有了生育能力，这是我前妻与我结婚十几年没有生育的原因所在，也是咱俩个结婚的前两夜我不敢与你作事的原因所在，后来虽然也与你作了，但由于精神压力大，作起时也没有激情，以至后来每个礼拜才与你进行一次，是我由于有私心害了你，让你一辈子跟着我受委屈，你不但不能象别的女人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还不能象别的女人做母亲，而且，由于运动一个接一个，让你政治上也受了委屈。我给你说了实情，如果你不想再跟着我了，就给我离婚吧，与我这样的人离婚应该好离，我也绝对不会埋怨你记很你。当时我听后放声大哭，哭的好伤心。最后我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有与你离婚的想法了，以后我们收养一个孩子吧。他说，玉芹，别傻了，象我这样的人，谁肯把孩子给我们呀。咱没有孩子就沒有孩子吧，资*产*阶*级在咱这个家庭，就从咱两个身上消失了吧。"
张玉芹说到这里，林新成又插了一句:“玉芹姐，原来你们没有孩子呀。"
张玉芹说:“可不是呀，如果有孩子，我会安安心心的在柳林岗七八年吗？六八年底，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上边又对城镇居民推广了某地的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经验，把大批城镇居民下放到农村，黄家生作为反*动*的*资*本*家，反*动*的*X*派*分*子，反*动*的*技*术*权*威，被取消了城镇户口，我因是他的老婆也被取消了城镇户口，一块下放到当时的关村公社的夏洼大队劳动，七五年重新划分公社时划到了柳林岗公社。
“当时，你们公社因偏僻，老师紧缺，柳林岗学校的校长李祥听说我原是城关中学的老师，就把我要到了学校，而且还让我当了抓业务的副校长，每月给我二十元的工资。我对李祥的知遇之恩非常感激，工作起来也很积极。因为他是校长，我是副校长，在一块单独商量事的时候比较多。有一次的星期六下午，我们商量过事情以后，他抱住了我亲X起来，因他对我有恩，我并没有作过多的挣扎，然后他又提出来作那个事，我也没有拒绝他。你也知道，李祥长的并不怎么样，又低又胖，满脸黑胡茬子，满身是黑毛，当猪头小队长非常适合。但是他比黄家生小十岁，比我只大八岁，那时才四十，精力旺盛，做那种事真的特别有魄力，使我第一次尝到了那个事情的快乐。从那次起，我们两个就不断发生了。"
听到张玉芹说这些话时，林新成心里想，看来张玉芹已经完全把自己看作她最知心最可信任的人了，这种事情也毫不隐瞒的给自己说了。
张玉芹还继续往下说着:“七二年以后，随着城镇居民政策以及其他各方面政策的落实，黄家生又回到了纺纱厂，当了生产办公室的副主任。我因舍不了柳林岗这个学校与李祥的感情，再加上与黄家生在一块生活实在没有味道，就没有回来，但我的工资，经李祥的努力，恢复了公立教师的待遇。如果不是因为帮派这个事受了牵连和冷落，被撤消了职务而得到你的同情，你让朱书记和当了副局长的你姐对我关照，我也许还不会回到城里，要在柳林岗混到死了，这也叫因祸得福吧。＂
张玉芹说到这里停下了，脸色沉重，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往下流起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