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我逃亡的第七天了,没有柔软干净的窝,没有香脆可口的干粮,只有饥饿中的慌乱和奔逃中无措,不过今晚算是暂时安全了,黑乎乎的桥洞下面是污水,恶臭扑鼻而来,我想那些人怎么样也想不到我会躲在这种地方,毕竟曾经的生活是那么的体面,想着这些,我一边舔舐着后脚的伤口,一边希望能早点再次体会四脚着地的感觉,一放松下来,疲累袭上全身,就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感觉好沉好沉。
迷迷糊糊感觉躺在了柔软,凉丝丝的草地上,温暖柔软的阳光盖在身上好舒服,我睁开眼,这是一个庄园,错落有致的建筑尖尖的刺向紫红色的天空,圆圆的屋顶映着夕阳的金黄,闪闪发光,朦朦胧胧的水雾喷洒在绿油油的草地,洒在金黄色的光辉里的水雾,亮晶晶的一闪一闪发着柔和的光芒,我正沉迷这幅美景。
眯到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朝我这边奔驰过来,我睁大眼睛一看,又是那个讨厌的小主人,我拔腿就跑,我担心他又会用什么把戏捉弄我,跑一阵我就回头看看他,这回在安全范围之内,我松了一口气,自从这个小主人来了之后,每次被他逮到,他都要骑在我的身上,还要拍打我的头,抓着我的耳朵,我感觉到特别的不爽,所以我很不喜欢他,突然一颗黑乎乎的东西砸在了我的脸上,我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脸上很痛,往左边一看,有一个陌生的男孩朝我扔石子,我本能的伏在地上朝着他叫,他继续兴奋的拿着石子扔向我,身上虽然不是很痛,但是我很狂躁,忍不住的跳来跳去,越叫越凶,那个男孩看到我这样,不服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棍子,二话不说就要朝我挥过来,一股强烈的怒气冲上我的心头,身体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咬住他的手,没像平时有所克制,我就放松了肌肉轻轻的咬了下去,血就从那个的男孩的手里飚了出来,我被心里一紧,呆呆的不知所措,小主人也惊叫起来了,我感觉我的毛都要竖起来了,突然感觉后脑勺被重重的一击,我两脚一软,我看到一个保安拽着一根粗粗的黑棒子,然后软在了草地上,草地的另一边零零散散的跑来了许多人,凑在一块那个陌生男孩抬走了,身上又是一阵疼痛,抬起头回看,眼前变黑了场景似乎也跟着转化了,原来是在做梦,我动了一下后腿,一阵刺痛像从骨髓直接击中全身一般,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在梦里重复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记得那个时候是在大厅里醒来的,我昏昏沉沉听到要把我交给那帮人,老主人颤颤巍巍和他们争吵了起来,我只听到了什么:“我们可怜的少爷的手骨被咬断了”,“它本来就是猎犬”,再后面就记得,老主人把我从栅栏边放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里似乎掉了几滴水一样的东西,我知道他很伤心,也无奈,因为他们人类每次一伤心,难过,浑身都像被乌云包裹起来,而这次老主人似乎被包裹的很厚,我很想跑上去,帮忙撕开这些乌云一样的东西,我担心他会透不过气来,但是他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拐杖朝我挥舞,不让我靠近,朝我吼:赶紧跑吧,能逃多远逃多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敢再靠近了,知道惹祸了,我走到了栅栏的拐角处,再回看老主人,看着他颤颤栗栗的往回走,忽然人影围住了老主人,紧接着就从栅栏上跳下来几个人影,远处就只剩下颤颤巍巍的一个熟悉的人在挥手,我双眼一转,瞅见从栅栏边冲过来几个人,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个打晕我的保安。
脚上的一阵刺痛又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知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得加紧赶路了,这几天逃亡发现,不仅仅是他们在找我,其他人类看到我,似乎也不是那么友善,或许是因为我现在身上比较脏,让他们感到恶心吧,经验告诉我晚上赶路是最安全的,不容易被他们发现。
我沿着河道边的杂草小路,小步奔跑,草轻轻的弹在脸上,微风拂过,莫名其妙的有种自由的感觉,心理很舒畅,想着再也不会被那个小主人驱使,也不用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只需要填饱肚子就好,就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身体变的轻盈起来,连脚好像不那么痛,很自然的加快了脚步,以后天大地大,想着就忍不住又加快速度奔跑起来,想着以前老主人说过,很久以前他在东北插队,说哪里的草原特别的大,森林特别的宽广,有数不尽的动物,他就是在那里碰到我爸爸的,我想应该要去到大森林,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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