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后,准备去一趟父母家,街旁的一家店传过来一首歌,熟悉的歌词和旋律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这是他的生命留下,留下来的散文诗……” 悠扬动听,牵动我的耳膜。
突然想起今天周日,好像“父亲节” 到了。这歌简直是太应景了。
“父亲节”远没有 “母亲节” 高调和热闹,总会在悄然无声中飘过。老一辈人,大多没有过这节那节的习惯,他们不屑也不热衷为自己去过个仪式般的节日。
可是孩子们呢,这样的节日也许提醒着我们,父母一天天老迈,曾经健壮的父亲也会有一天衰老到你不忍目睹。
这首歌好多年前我第一次听到,就瞬间被击中,还没有听完歌词,就已经是热泪盈眶。 歌手许飞利落的短发,简单的白衬衫抱着一把吉它,站在麦克风前,低吟浅唱、悠扬倾诉…… 你能看见观众席乃至评委有多少人听着听着不能自抑开始抹眼泪。
很多人都是含着泪花在听,它的歌词、旋律加上女声,真的非常好听。
后来我单曲循环听过很多遍,记住了这首歌名一一 《父亲写的散文诗》,并且知道了董玉方、许飞和李健。
因为喜欢这首歌,我为此还专门去了解歌背后的故事。
这首歌词来源于80后诗人董玉方自己写的一首诗,你看歌词和诗歌其实可互通,没有明显界线,又娓娓讲述事情细节,所以叫 《父亲的散文诗》,是不是很文学。
本来它好像也是不能变成流行歌曲的。
董玉方从小的愿望,就是想成为一名诗人,他知道父亲也爱写诗,有写字的习惯,在他们那个地方,他的父亲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董玉方渐渐长大,受父亲的熏陶也写了一手的好诗。父亲俩聚少离多,虽然很少交流切磋,却也默契相投。突然有一天,他的父亲得了脑梗住了院,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但身体状态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从那天起,父亲就不会写字,也说不成话了,回忆着和父亲的快乐生活,董玉方整理父亲过去读过的书,写过的稿,意外地翻到了一本日记,看到上面的字又感动又难过,他根据日记里记录的内容写了一首诗,再后来就变成了歌曲《父亲写的散文诗》的开头。
这是董玉方的一段真实经历,他看到父亲的日记,里面真的是有,没收割完的庄稼、露天电影、缝纫机的踏板、饼干、借钱,捶了自己两拳等等细节。
诗写好后,董玉方寄给了好朋友歌手许飞,许飞看后,连夜谱曲,用了3天时间配音弹唱作成了小样。
当董玉方收到小样,听完许飞的演绎情绪崩溃泪流满面。董玉方把这首歌放给自己的老父亲听时,父亲也会掉下眼泪。
文字是语言的延伸,那些无法言表的情感都可归属于一段词、几行诗。而歌曲则赋予了文字以生命,让这些诗词变的鲜活而饱满,更容易打动人心。
好的东西,无论诗还是歌曲、唱者,都不需要声嘶力竭、极尽激昂赞美式的讴歌表达,它是自然流露质朴无华的,故事亲情的流淌,唤醒同时代的人们的记忆,这虽然是诗人自己的故事,个人的情感,却那么容易感同身受。
那个时代里真实的故事,关于父亲关于家庭,不动声色淌于心里的爱护和责任,戳中多少听者的心。
“ 几十年后 / 我看着泪流不止
/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 旧报纸 / 那上面的故事就是一辈子。”
这是多少个家庭、多少个父亲的一辈。
这首歌成为许飞的代表作,她唱的最好的一首,用心的东西最动人,从2016年面世以来,获赞无数热播流行,成为人们心中不衰的经典和畅销。
后来歌坛前辈 “ 诗人 ” 李健听了许飞的这首歌,特别喜欢它的歌词内容,在征得许飞的同意,稍微修改了歌词的结尾,把女儿写成了儿子,演绎出了李健版的 《父亲写的散文诗》,低吟浅唱、深情无比,听完也能感动人心。
不过可能先入为主,我更喜欢许飞的演唱,略中性的嗓音,干净舒服,带有磁性,配上简单的吉它声,一词一句气息腔调所包含的感情是真挚又克制,拨动你的心,每次听眼睛里闪烁着晶莹。
一首诗的名字和一个诗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中国当红娱乐节目上,实属罕见。
《父亲写的散文诗》
( 作词:董玉方)
( 作曲和原唱:许飞 )
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 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 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 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啊 ,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离开了人间,
女儿扎着马尾辫跑进了校园,
可是她最近有点孤单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
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女儿一定会美得很惊艳,
有个爱她的男人要娶她回家,
可想到这些我却不忍看她一眼。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 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旧报纸
那上面的故事就是一辈子。
献给今天的父亲节。
2023年6月18日 风铃手记
许飞 许飞 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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