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东』

『西东』

爱。是什么？

相遇的时候，正好是七月，仲夏的N城热得令人窒息，你依在我怀里轻诉着心中的梦想，那些在父母老一代观念里夭折的梦想。

你总会缠着让我带你去海边的城市居住一段时间，你说你喜欢那里的味道，然而繁忙的工作令我分身乏术，最终也只能是你独自一人踏上远行的旅程，如此几年，你去了三次海城，而身边始终没有我。

时常在夜深的时候醒来，坐在空荡的客厅想你，想起初见时，我答应陪你去看海的深夜，夜风轻轻牵起你肩上的发丝，你笑着点点头看向夜空，不再言语。

那时候的你，一定是失落的？

那轻轻袭来的海风，是你失望的叹息声吗？

那卷卷而来的浪花，是你红了眼的泪珠吗？

我在分开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到你向往的海城，赤足于你曾来过的细沙上，你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然后写上我们的名字，你说，想我了！

我在夜深的时候归家，靠在沙发上翻看你的留言，莫名的愧疚，想要说声抱歉，才发现已是夜半，我将手机置于地上沉沉睡去。

你在深夜里说想我，附上一张夜空的图片，凌晨3点半。

我也曾问过自己，生活与生存，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我在疲倦的时候，只能自己抱着双肩在书房独处，让淡淡的旋律一点点的将我的不愉快带走，在关了灯的房间一个人出神，后来你说，你讨厌那样的我，总是听一些悲伤的旋律，然后久久的不愿意再说话。

那以后，我再没有一个人坐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独处，一整夜的重复着一段旋律，望着窗外的湖面伤神。

我们在对坐的时候沉默，屏幕一点点的更换着画面，你喜欢依在沙发上追剧，偶尔也会想要跟我一起欣赏我喜欢的电影，却又会说我怀旧，总是放一些老旧的电影，然后起身离去。

我想起，傍晚归家的路上，你说：“如果我们离婚了，你会怎么办？”我转过头看向窗外，傍晚归家的车流穿梭，霓虹初醒，久久的没有再言语。

离开的时候，你我微笑道别，我挥挥手要你先走，却在转身的时候落泪，从此各自西东。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吗？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陈铃宏/北极以北

2018年7月23日/随笔散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