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读书,总是走马观花,浅尝辄止。一本书快快读完,再看下一本,有的书可能就是翻了几页,有的可能也就是看几句。不停地看啊看啊,或许是总想知道那知识的边界在哪里吧,半生过去了,说不上博览群书,可是读过的书也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到了不惑之年,忽然就没办法再那样读书了。或许是因为“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吧!就是很累了。再也不会轻易打开一本书了,可是如果打开了,就一定字字句句点点滴滴耐心读下去,即使有时一整天也读不了几页,那就读不了几页吧,放着回味回味生活生活再体会体会,然后下次打开接着再读。
一本不读完,很难会去打开第二本。就这样,从封面读到封底,从序言读到附录,从一章读到下一章,从一页读到下一页,从一段读到下一段,从一句读到下一句,从一个字读到下一个字。就这么慢慢得读,再也不像年少时那般打开故事的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想翻到故事的结局。
大抵是明了了,一本真正的好书,每一个篇章都自有它存在的价值,每一个段落、每一个文字都自有它独特的意义。即使再长,也并无一字一句是多余。所以,不必着急,也不必猜测。想来有谁会猜得到自己的终点呢,只知每一个当下都无不在一步一步地通往最后的结局吧。
想起几年前去看莫奈画展,听到有一幅画是莫奈整整画了十年才完成的,就是下面这个“红围巾”。当时还挺不理解的,现在忽然就明白了。这世上的事儿说起来都简单,做起来都难,最难得就是“数十年如一日”,最难得就是“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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