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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安妮·埃尔诺

《悠悠岁月》——安妮·埃尔诺

作者: 根号1159 | 来源:发表于2022-10-23 11:45 被阅读0次

    因为工作关系,这本书断断续续的进行精读,倒有些不配叫做精读。日日里感触颇深,从第一次认识了解作者到读完她的《悠悠岁月》这本书,已经足足两周多了。我最早是在诺贝尔赔率榜上发现了作者,自然,当时的我并没有太过在意,相比起拉什迪、提安哥、斯蒂芬金,安妮在我们国内确实不太出名,《悠悠岁月》也是国内唯一出版的安妮的著作。然而当她获奖之后,我却为诺贝尔文学奖寄予她的评语感到好奇,这种好奇是纯粹的,从“集体记忆”亦或者“个人记忆的根源、隔阂和集体束缚”,最初的我便论断她是和耶利内克那样的,为女权主义抗争不断的人,在得知她使用的是新文体写作的时候,这更令我感到好奇。《悠悠岁月》便是利用这种言谓“无人称自传”的文体进行写作。

    安妮的写作是融合了勒克莱齐奥和佩雷克的,有他们的影子,然而在批判消费社会上,安妮更加呐喊,有些说教的感觉,其次从佩雷克革新文体的角度上看,安妮的“无人称自传”确实精妙,包括利用碎片记忆进行暗喻和对比,不过必须认清一件事实就是并非真的无人称,在文中出现的“她”正是代表着安妮本人,容后另述。这本书可能对于法国人来说,是一本回忆录,文中大段描写战后的场景,以及一些照片式的情节,如战后依沃托的废墟上有人撒尿,电影《长别离》的剧情,影星和文学家(萨特、加缪等人)、政治家的名字陆陆续续出现,包括出了些什么事,在这种碎片般的零散写作中,作者用一句“真实的或者虚构的印象,直至在睡梦里都连续不断的印象”收束,从这后面开始,写“它们全都会一下子消失”,用死人与活人这种微妙的对比,感受上来看不去了解作者本人和法国历史,会感觉冗长且不通顺,这其间的感受正给了我阅读耶利内克的作品时,同样的迷茫感——好像是在虚构中寻找真实,又好像是寻觅蜜蜂停留过的花朵,可是我们活在没有蜜蜂的世界里一样。可以说如果你完全不了解法国,那么基本get不到这本书的乐趣(是的,我在严肃文学中也试图寻找乐趣),诸如后面提到对于移民还呈乐观态度的法国人,可能料想不到如今的黄马甲。

    作为一名为了与不公正进行抗争的人,尤其是作为一名女性,自然要为争取女性权益而砥砺前行,事实上《悠悠岁月》也是为了告诉他人——为什么“我”要抗争——抗争的理由的。结合时事来看,这其间发生了美联邦法院推翻罗诉韦德案,又有中东国家掀头巾的热潮,这无疑是一阵阵加强剂,告诉世界上所有为了公平和权利进行奋不顾身抗争的人:为了能选择“避孕”和“堕胎”,我们需要抗争。它促使人们进行回忆,从压抑的“性的严峻环境”,人们对于放开这种事监管格外严格,到后面终于开始释放性存在的环境,但是却让“我”、“她”感受到这是一种为了男性的权益,更加的使被束缚良久的“我们”无处适从一般。通过这样的集体记忆、个人记忆引发人们内心的共鸣。整整60年的时间跨度,表达了作者本人80年人生全部旅程中的悠远隽永的步伐。一个集体,由一个个的个人组成,安妮正是这集体中的个人。凭着我个人感受的话,《悠悠岁月》是可以看做成私小说(这个概念可能更多还是停留在日本人写作上)的,言内之意就是说,虽然这里的主体是以“我”、“我们”、“她”来进行叙述的,但是这种叙述是作者亲身经历所接触环境的叙述,也是完全叙述作者心境的,由此作为文字写下,作者本人在书中的干涉力度极大,从“于是她开始写一部小说,其中有对过去和现在的印象”开始,便基本可以这个“她”肯定这是在写作者自己,她正是亲历者,无疑告诉着读者:是的,我是亲历者。这丝毫不需要读者去了解作者本人便可从书里得知。其次这是法国人的集体记忆,我前面也表达了自己的理解,集体是由一个个的个人组成,安妮正是这个集体中的一个个人,这里的“我们”也可以看做是安妮,甚至是安妮的精神,集体并不能只由一个个人左右,在《悠悠岁月》里,并不完全是法国人集体的精神,这可能是安妮虚构的一种精神共同体,存在但是有一定虚幻性。这是抗争的理想,也是革新的传单。特别是其后写道:“阶级斗争引起了怜悯的微笑。”阶级斗争是抗击不公正的重要目标,然据此言能看出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抗争,他们忘记了历史,或者从没走进过那段历史中去,他们没有试图理解和和解,与时代和解,与集体求存,这一概念反之放到安妮身上同理。

    我所对于《悠悠岁月》的感触其实说深也不深,这部作品感觉有些意识流,被人诟病为“苦咖啡文学”,当然我更希望如此评价她的人能依据她已经80岁高龄,仍继续执笔抗争这件事上替她摘去这顶帽子。我也很钦佩安妮的斗争精神,这无疑是伟大的。她在黄马甲和疫情肆虐期间,给时任总统马克龙写的信中写道:“我们渴望一个新世界。不是您所谓的世界。”为了能选择“选择的权利”,付出巨大的努力,同时更为了她所爱的祖国,这其实更加矛盾,但不会逻辑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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