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走了。
只留下一张纸条,余鹿看罢,默默地投进煤火里。
第二天,追债人如期而至。一行人凶神恶煞地踹开门走进屋里,为首的见屋内只有余鹿静静地坐在桌旁绣针线,愣了一下,说:
康康呢?
他走了。
去哪了?
没说。
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
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刚刚凶狠的气势瞬间消失,这时候他看起来其实只是一个无精打采的中年人。
姑娘放心,这些事只是我和康康之间的纠葛,我保证不会把事情怪罪到你头上。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这些事了,等康康再出现,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我也不想伤及到你。
谢谢,不送。余鹿垂着头,手中的针线活就一直没停过。
一行人走出这低矮破旧的房子。
北方的冬天总是这么快就能进入黑暗。余鹿抿着嘴坐在炉边不说话,看着纷飞的火,驳杂的火光在她眼中闪烁。就是这火,把所有寒冷都阻挡在门外,让这小小的房子,洋溢了本不该存在的温煦。
鹿,你说如果一个人一直保持清醒和克制,那他的心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康康现在还能烤到火吗?面对了这么久,其实他一直都过得很煎熬吧?
那是一个春天吧,她揽着康康的胳臂,沿着那条叫兆佑的河散步。四周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河水咕咚咚的很好听。有一处河中央横着一块巨石,水流只能绕过它从两边走。康康停下脚步,盯着那块巨石出了神,后来突然转过身问余鹿。
鹿,你说一个人如果一直保持清醒和克制,那他的心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啦,如果心不存在,那他怎么知道要清醒什么,克制什么?
康康不说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石头。
嗯,我好像明白了。
过了很久康康双手伸进河水拔出那块石头,扔出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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