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开始回忆往事的时候,就是开始变老了。”偏偏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回忆往事、回忆故人、回忆故地了,所以,虽然自己是一个铮铮男子,但是也少不了文人悲天悯地、多愁善感的柔情。那天下午,我领着妻女及友人故地重游了一次,当民大伫立在眼前时,真是有些苍凉。校园虽在,但是已没有了往日穿梭的人群、朗朗的笑声和那树荫下学子的身影,更没有了往日的同窗、校友,有的只是一把冰冷的大锁和被拒之门外的心。
云南民族大学的牌匾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想作为历史的记忆,它一定被尘封在了校史馆里,在那里遥寄岁月,在那里被瞻仰,在那里讲诉着每个民大人来来去去的过往。云南民族大学附属中学的牌子赫然的挂在那里,我的思绪好像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了。再也没有夹着书本奔向自习室的影子了;再也没有拿着水壶在那里排着长队等候的人群了;再也没有坐在校园的圆桌周围谈天说地的欢愉了。也许有些故事必须放在记忆里品评才有滋味,也许只因为有了每个人的故事历史才显得更加厚重。那一刻,有妻女陪伴,有友人跟随,心里少了些落寞的孤独,多了些踏实的慰藉,光阴已去,何如离开,就让过往躺在记忆的角落等着我时不时地光顾吧!
我们沿着民大前的北门街前行,从云大侧门进入校园。七年依旧,似乎时光在流转中忘记它的存在,也许古朴素雅才能彰显它的底蕴,也许它想尘封住过往,沉淀成史册,等待后人赏读。文渊楼下没有门,一个拱形长廊,通过这个长廊可以直接进入云大主校园,这也是云南所特有的建筑方式,在东北是绝无可能的,冬天的东北,凛冽的寒风会冻穿整栋楼,而在云南即便是冬天,温柔的天气也会像少女娇柔的手指,轻抚着楼身,只留下一份软暖。云大的校园古木醇香,仿佛那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桃源,身处校园,静穆沉思,觉得只有这时整个人才有时间冷静,有时间放下尘世的重担。一束阳光透过云隙穿过林间照在身上,记忆也穿过了时空隧道。同窗与我并行在这云大校园,赏丛林间忽上忽下的松鼠,观池中悠闲的小鱼;仿佛又看到了那位女留学生从我身边走过,她对我说了些什么,窘迫,尴尬,我看到那一刻惊慌失措我只能说“I don't understand,follow me!”二十几年的英语停留在笔间,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问路,我却不知如何谈起。
两个孩子在前面跑着,笑着,跳着,忽而觅着蝴蝶,忽而嗅着花香,仿佛我从记忆中醒来。会泽院、至公堂、钟鼓楼、东陆书院……无不诉说着流年往事,无不述说着邂逅擦肩。不知从何时起留住记忆的方式变成了拍照留念,“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到景点就拍照,回来一问什么都不知道。”那日听着友人大姐讲述着听来的笑资,看似语言简陋了些,但是,细细品味,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相机闪过,道一句:“××,我来过!”有时候我们人就是这样,忘记了人生就应如初见,何必行色太匆匆,我们来一次世间,是为了品味生活,不是只为了做一个人间的过客,过程更胜似结果。停下脚步闻一下花香,停下脚步看一看人来人往,读岁月经年,给浮躁一刻沉静有什么不好?但是,有时人就是充满矛盾的动物,明明知道不可违偏要为之。自然我们也是凡夫俗子,也不能避免落入俗套,我与家人、大姐与孩子、我们与大姐两人也纷纷看着闪灯晃过,也只能道一句:“别了,云大,记得我们来过!”就像作别我亲爱的母校民大一样,相聚匆匆,挥一挥衣袖,只能在岁月中遥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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