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聊一会儿，梦中有世界。大家好，我是党报评论君。这几天，脸书公司的CEO扎克伯格正被架在火上烤。因为在 8700万用户信息泄露给剑桥分析的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平台责任，4月10日，扎克伯格参加了美国参议院司法和商务委员会的联合听证会，被全面问询数据隐私和虚假信息问题。
“我们发现，我们曾被许诺的科技乌托邦雷区满布。这个叫Facebook的调酒杯中混入了不纯之物。”议员们抛出的问题，其实也戳中今天中国用户的关切：用户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数据？向第三方授权如何确保隐私安全？未成年人隐私能否被优待？人工智能如何提升算法伦理？一连串问题清单，其实构成了算法时代，互联网平台何去何从的综合性问卷。可以说，这场听证会跨越商业模式和技术伦理，更超越国别。
听证会上，扎克伯格有回应有推挡，有致歉也承诺。脸书承诺，为了防止泄露再发生，眼下会锁定平台，同时会追溯倒查，审计过去是否有类似情形；面向将来，会更加尊重用户数据权利，也认同对于平台的必要管制。
管制呼声高涨，环球同此凉热。就在不久前，百度CEO李彦宏因为一番“中国用户愿意以隐私换效率”的言论引发排山倒海般的吐槽。再往前看看，从支付宝芝麻信用默认勾选同意引发的授权风波，再到酒店平台、出行软件疑似的“大数据杀熟”，数据和隐私焦虑在蔓延。退一步说，即使人们承认盈利是企业的天性，被使用数据是免费的“代价”，但数据安全是“无价”的，人们不会纵容个人数据“裸奔”，不能容忍个人数据安全被侵犯。平台动用个人数据，能不能维持在一个“最低限度”？当数据向第三方应用敞开，能不能安全锁定，不至于发生剑桥分析这样的丑闻？人们期待清晰的边界、严格的管理。
不可否认，时代享受的数字红利，都从摸爬滚打中来。扎克伯格在听证会上也不掩饰委屈：作为从大学寝室里走出来的公司，发展到今天规模不可能不犯错。没错，试错是人类演化的必然。但正如《原则》作者所言：要做一个“专业的犯错者”，同样的错误不犯第二次。而现实呢？不少公司“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甚至常年“沐浴”其中，以致于《连线》杂志毫不客气地说，脸书在用户隐私问题上有“14年道歉历史”。
今天的网络世界里，构成一个网民人格的，不是身体发肤，而是数据。正是因为它的中心地位，保护普通用户的数据知情权、同意权、处分权、安全权，与保护个人人身与财产安全并无二致。也正如我们反复强调的：确保平台数据权力与用户数据权利大体平衡，才能让基于大数据的互联网良性发展。因为失衡必然导致“失信”——平台控制不住滥用数据的冲动，用户最终不再信任，最终可能导致互信的双向瓦解。
发展的难点人们并非没有看到。公众其实也懂：“自由与安全是一对矛盾”，少了第三方授权共享，便捷就大打折扣；如果企业不挖掘数据价值，盈利也或堪忧；监管过度，创新也会难以破土而出。但互联网数据泄露的不可逆性决定了所有的焦虑会放大，而且事实一次次证明，对数据安全的警惕绝非杞人忧天，必要的平台改进与部门监管绝不可以缺位。
在听证会上，扎克伯格有一句话值得回味：“我认为我们确实有比法律所要求的更大的责任。”法律永远是滞后的，当互联网发展一日千里，平台远比立法者知道可能的危险与技术应守住的边界。换个角度说，今天，各大平台已经事实上成为科技领域的行动“立标者”。它们的模式，会成为创业者的标杆；它们今天的行为，就在确立明天的规则与边界。这正是：保护数据安全，环球共此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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