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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实际年龄算的话,这里称她为小女孩儿应该比女子更合适一些。但自从那天下午与她有过简短的交流之后,我就再也没法把她和与她同龄段的孩子同等看待了。总之,不管我怎样去审视她,如果现在或是以后她的那颗热忱的心都未曾有过动摇或者改变的话,那她都将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
故事不长,但并不太好讲。那与她之间的交流也不过就简短片刻而已。若是只写与她之间的故事,短短百字就足以搞定,但我似乎并不太想那样做,觉得若只是那样写的话,未免就有点儿“兴师动众”的意思。而我自觉又不像是那种出师无名的人,故而虽只是动了写的念头,就顿觉是在做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现实的我好像也是这样,但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摆在我面前,我都会觉得这小事儿绝不简单,故而只能更加地认真对待了。
索性就把话题展开,就从上次的归途说起吧。毕竟与她之间的故事还是从那次春节回家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开始的。
时间倒回到一个月之前,也就是一月廿五日的那个晴朗下午。(不用怀疑,我写到这里时,离那天刚好是一个半月。至于这篇文章写完公之于众时是哪天,我不得而知。我甚至怀疑不会有这天。但也可能有,不过,这是后话。)
那天是大年初四,正是我从长安回乡与亲人一起过春节,回家团圆的日子。虽说大年三十的团圆饭早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错过了与家人团聚的最佳时刻。在我看来,无论与至亲之人在何处,在任何时间,只要是与家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都能够拥有那种多数人只有在春节期间才能体会到的温馨与快乐。
也就在那日下午,我踏上了由西安开往故乡的那趟熟悉的K8188次列车。
我躺坐在第17节车厢一侧靠窗位置的座位上,目光从窗外电线杆上一只不知是什么鸟类的地方收回, 转而落在侧前方一位女孩儿的脸上。其实在我将目光转回到那小女孩儿脸上之前,我一直都在注视着窗外不远处那只不知名的小鸟。
在这之前,距离发车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我百无聊赖的在车厢里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到一些能够值得我记录下来的东西。但略显空旷的车厢里,除了略微嘈杂的人声和稀稀疏疏的几个身影之外,便再没什么东西值得我对其感兴趣,就更谈不上去记录它们了。我不忍心让自己刚刚萌生起的记录新奇事物的想法还没燃起星星火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破灭,故而又将注意力移向窗外,寄希望于更广阔的天地。不久后,我的目光被一只嘴里衔着树枝的鸟吸引了。为了能看的更清楚一些,我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前不久从网上购买的二手相机,虽是二手,但性能还算不错,其四十倍的超长变焦正好在此派上了用场。
我将相机调整好参数后将其摆放在窗沿上,镜头对准小鸟停留最久的电线上。为了能更好的抓拍出有意境的照片,我尝试着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最终我倾斜了相机,将屏幕翻转了四十五度。可正当我找好角度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突然之间,镜头剧烈的晃了晃,我下意识用手扶住机身,可最终还是迟了。看着取景器里消失的目标,我有些恼怒,我又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电线杆,想重新再次寻回目标。当我看到不远处慢慢向我这边靠近的电线杆时,我这才明白,原来列车不知何时已经开动了。
正当我心灰意冷,准备放弃时,突然一声清脆的叫喊传入我的耳膜。
“快看,有喜鹊。”
这一尖锐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刹那间惊扰了车厢众人。大家似乎都是下意识里的动作,都齐刷刷的将目光望向声音来处。我也被其所吸引,便也将视线跟随着众人目光移去。
在离我不远处车厢过道右侧的一排座位上,一位妇人正对着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小女孩儿说着些什么,手里时不时还比划两下,像是在训话。那女孩儿面向着我这边儿,她的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想来是刚被母亲责备,却一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想要流泪又害怕再次被母亲教训的缘故。此刻她那委屈巴巴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的样子,看上去即可爱又有些可怜。不知那妇人看到女孩儿此时的样子时会是怎样的感受?若那妇人是面向着我这边坐的话,若我能捕捉到她的面部表情的话,我一定会分析出什么东西来的,我心想。
但事与愿违,并非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如我所想的这般能由我掌控。那妇人在训完话后,向周围众人匆匆替女孩儿道过歉之后,就靠在了座椅上,继续假寐去了。故,先前女孩儿的那一声惊呼,在惊醒车厢中正在休息的众人后;在那妇人匆匆道过歉之后,车厢里很快就恢复成往常模样。好像之前都未曾发生过任何事。这么看来,想必也不会有人记得那女孩儿说过什么了吧?当然,除了我。
我这才想起先前那女孩儿说的喜鹊,突然又想起自己先前拍的那不知名的鸟,“莫非这鸟就是喜鹊不成。”我心里暗自嘀咕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又望向那小女孩儿的方向。当我抬眼看向她时,正看到她的目光也向我这边看来,不过,她并非是在看我,而是看我身旁的窗户。
我从她那惊喜而意外的喜悦神情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便也惊喜的望向窗户外面。果不其然,在窗外不远处的电线上,我看到了那只鸟,那只先前被她唤作喜鹊的鸟。
列车由于是刚刚启动,其速度还不是很快,我索性又重新拿出相机来。这次由于距离不是很远,在没有了因使用长焦带来的镜头晃动之后,那只久违的小鸟又再一次钻进了取景器里。我生怕再生出什么变故,便飞快的按下了快门键。不知为何,再按下相机快门的那一刻,一种莫可名状的庆幸与欣喜爬上我的心头。
这是我第一次与她相遇,但与她之间并没有言语上的交集,所以这次初遇算不得我要讲的故事的开始。我虽对她这般年岁看到某种鸟类就能叫出名字的事迹颇为惊奇,但也只是觉得她读过些有关鸟类的书籍,又恰巧对喜鹊熟知罢了。故而在一开始我并没有认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把她当做我在人生旅途中遇到的千千万万个陌生人中的普普通通的某一个罢了。但直至第二天下午,我才彻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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