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清晨还有些微冷,中午的暖意就铺满全身,晒得人懒洋洋的。
在离北京城中心90公里的密云郊区,有一座山间小院。花了半年时间,万泉老师把这里改造成了书法工作室,虽然简单,却透着讲究。
无论是院子中心的天井,还是随手折下的迎春花,都让你感叹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窗子旁边的柿子树上挂满了去年来不及吃掉的果实,或许这可以成为几只鸟儿丰富的一餐;院子一侧的土地已经翻好,等待洒下西红柿、大葱等第一波粮食的种子。
“自折疏花插小瓶,醉眠明月读骚经。”——《幽兴》
宋人禅语有云:“云水之身,山林之气。不专乎学,不游乎艺。默坐而心空,妙传而道贵。”在这山林之中,古朴、洒脱、简约、野趣都融入其中,仿佛可以抛去一切杂念,行乐山林之间,吸收天地精华。
春夏秋冬,万泉老师在这里和山林为伴,思考人生,做书法创造。
李刚田先生(西泠印社副社长、河南省书协名誉主席)曾这样评价万泉老师的书法作品:“书法之美曰古、曰雅、曰趣,一心求趣则入小巧,偏执求雅或有寒伧气,一味嗜古则蹈荒率。读胜华君之书,能古、雅、趣三境为一体,古不乖时、雅意中著气象、天趣中见真醇,三者相輔相成,出于腕底功力,合于自然大道,此为书法之正脉。”
你是怎样的人,就会传达怎样的力量。
我们问他,“您不会觉得寂寞吗?”老师说,“怎么会,你看到外面那些花儿了吗?桃花、杏花、梨花都有,再过一个礼拜,这山里好看的不得了。”
“秋天也好看,颜色特别有层次。”
难道这就是我们和艺术家的区别:我们习惯在人群中寻找认同,在热闹中感受自身的存在;可是他们学着与自己相处,探讨人生更多可能。
或许这才是自由的一生。
当代人的通病是浮躁、做事急于求成。万泉老师说,其实想不那么焦虑很简单:给你的人生做减法,把欲望缩小一点,就够了。
万泉老师认为,书法作品更多的是一种力量——给人踏实的感觉。人生路上,总有一些话是你想对自己说的。或者是失意时的鼓励,或者是一帆风顺时的告诫,又或者是内心最平静的祝愿…书法家将这些内容用最符合中国人气质的艺术形式表现出来,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礼物。
落笔之前,书法家会去考虑你写这幅字的意义,也会思考如何用自己的艺术语言去诠释。这是无法“批量”生产的艺术,也是它的价值所在。
某些视频网站上,哗众取宠的“书法大师”太多。TA们用拙劣的技艺和高超的演技获得了大批粉丝追捧,却把书法艺术糟蹋到渣也不剩。
我不知道像万泉老师这种有点“孤独”的艺术家是少数还是多数,但是他们依然坚守着。他们心中有一个纯净的乌托邦世界,也愿意用书法作品为我们创建这样一个干净而有力量的空间,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可爱吗?
书法作品从不讲究怪,真正的书法家也不愿意博出位。相反,热爱书法的人都是低调的、含蓄的、有才情的。正如陈传席在《西山论道集》中所说:书法虽讲究技巧,但是要写出特色、写出气势、写出情绪来,没有渊博的知识、非凡的精神气质、不同寻常的经历、过人的悟性以及时代的底气的支持和江山之助,不能成功。
道法自然,返璞归真
有时候跑得太快反而失了自我,太想合群却变成了四不像。既然这样,不如做一个脚踏实地的“孤独人”,沉淀下来,也许反而更有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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