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模样

作者: 玉才语语 | 来源:发表于2022-03-24 03:34 被阅读0次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徐其明

徐其明,我小学时的同桌,初中时的同班。好像当时说书人讲的故事中,有一个坏蛋叫"余欺民"(音),我们就喊徐其明为"余欺民"。其实他为人并不坏,倒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孩。个子不高,团团的,胖胖的,笑嘻嘻的。

他在家里是个"娇宝",父母的关爱不必说,还有好几个姐姐惯着这个弟弟。记得只要下一点点小雨,他的姐姐就会来学校把他背回去,尽管学校就在他的村头,一点点的距离。

在同学中,他应该是力气最小的一个,也是我唯一打得过的人。因此我也常常会戏弄他,弄哭他好多次。印象中,他也确实好哭的。那年没有被推荐上高中,他哭得一塌糊涂。

四年级时,我捉了几条小鱼,养在墨水瓶里。带到学校,害怕别人告诉老师,就埋在桌子下面土里。几天后,挖出来一看,臭气熏天。边上同桌的余欺民就大吐特吐,又哭又叫。他姐姐闻迅赶来学校,哄他劝他,把他弄回家去。结果我被老师狠狠训斥了一顿。

多年后,在庄圩街头见到他,其时他已在大队部做了点什么职位,不当权、混饭吃、不用去工地挖河的那种。

杜化

杜化,又名杜耀文,小学和初中时我们是同学。他与我及"余欺民"同属班级里年龄较小的三个人。互相说的玩的都比较近乎。

后来我们俩同被推荐上高中,开学报到那天,我和他约好一起走,结果他爽约了,害得我在西大桥白等了老半天。高中两年,由于不在一个班级,几乎没什么交往。

高中毕业多年后,我们竟然又共同居家于庄圩医院家属区,于是又叙上了同学之情。家里来客,少不了互相吃请,关系似乎又近了起来。但是他此时巳经不是读书时那么简单,人情世故、社会阅历都比我丰富得多。我们心里想的,以及各自所关心的往往不同。后来由于工作调动,互相来往就少了。

当初,他的父亲是公社里的干部,他高中毕业后即被安排在供销社做营业员,后来还做了门市的负责人。那时候供销社是非常好的部门。数年以后,他的单位不行了,又调到县城。不知为什么,时间不长他又回到庄圩,听说是自己在开店了。

赵近

赵近,初中时就和我是同学,但并不在一起玩。因为他比我大三四岁,家又住的相距较远,他那时候不大看得起我们几个年龄小的同学。

后来我们同被推荐上高中。去报到那天,我原是跟另一个同学约好的,在西大桥上聚齐,不见不散。我到了西大桥,就在那儿等着。直等到近晌午,赵近过来了。他再三劝我,说那同学很可能已经走了。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看,都到什么时候了!那家伙不可能没过去的。于是我犹豫了一下,就跟赵近一起到学校。果然那个同学已经提前来了。我和赵近恰好被分在了同一个班,而那个人被分配到了另一个班。高中两年,我和赵近一个被窝睡觉。那时候大多数同学家境贫寒。赵近家也很穷,拿不出来一条被褥。他只得和我共用由我的家里送来的一条旧花被。每周上学一起走,放学一起回。学习生活中互相照应,我得到过他很多的帮助。有意见不一致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迁就我的。我曾多次到他家玩。她妹妹叫赵兰,与我差不多大。

说起高中的同学,赵近应该算是和我关系较好的一个。分别多少年后,我到庄圩,知道赵近在做生产队的队长。他曾邀我去他家玩。在大队柳书记家的酒桌上,我们也相遇过几次。他现在不知如何,应该过得很好吧。

翟恒平

翟恒平,我高一时的同桌。同一条板凳坐了近一年,我们基本上没讲过话。只是偶尔有她向我问作业上的问题,我即简单解答一下。不知为什么,当时的班主任喜欢让男女同学同桌。

一次,我星期天回家挖树根,把右脚踝砍伤了,肿痛了一个多月。上课时只能把腿盘起来,把脚搭在板凳上。于是一条板凳让我占据了一大半。她只好退让到另一头去,也从没有说什么。

据说她当时家境不好,没有母亲,跟着哥嫂过日子。在校期间很少看见她笑过,也没见她与别的女同学玩乐。

高中毕业后,她被推荐上了医学院,后来分配在淮阴制药厂。一九八零年我师范毕业,从洪泽淮河中学实习结束回家,路过淮阴,特地跑到她那儿坐了坐。当时所见及说些什么,早已忘了。现在能记起她的,还是高中时同桌的情形。

曹思强

曹思强,一个很厚道的老实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他曾经和我座位紧靠在一起。我右边同桌是个女生,不来往的。因此教室里、课堂上大多是和他讲话交流,讨论说笑。他也很乐意和我交往。他好像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意见。我说什么,他就笑着,点头或应和。

他家在我们村南面的陶圩庄,与我们村距离近十华里。但是他的舅舅是我们三队的人,因此互相了解的较多。

我曾利用上课时间在他的桌面上刻字,写我的姓名和他的姓名。后来我回到里仁中学工作时,曾经有意寻找那张桌子,但最终没有结果。

他毕业后回家种田,很能吃苦。他的舅舅每次见到我都会与我说到他的情况。但是他舅舅有个外号叫"鬼话",说什么都神气活现的,像是在吹牛。让人将信将疑的。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柳一可

柳一可,是我在里仁读高中时最好的同学。为人性格开朗,善于交友。几乎所有同班同学的情况,即使毕业多少年后,他都能基本了解。不管提到谁,他都能像讲述自己家的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读书时,我就到他家玩过。毕业后三十多年,互相也一直保持联系。

有一年,我和他骑自行车从胡集到淮阴。那是我刚学会骑自行车,而且第一次骑了那么远。回家后休息了一两天才得以恢复,但我一直记着一路上他给予的鼓励和帮助。

有好多年,我每逢暑假,一定要到他们家去玩。他们家的韭菜饼,吃起来味道特别美好。

他开始在庄圩赵庄的供销服务站做营业员。后来他说自己要开店做买卖,需要我的帮助。我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家拆迁补偿的房款借给他做生意。他们夫妻也很关心我,常到我家走动。帮我买过衣物,张罗着帮我介绍对象。

近几年,我到常州工作,与他们联系减少,但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消息。

汪兴

汪兴,高中读书时的好朋友。他方脸,微胖,性格温和,整天乐呵呵的。高中生活阶段我们俩玩得最热乎,差不多是形影不离。

高中一毕业,他就不远七十华里,步行来到我在沭阳张圩的家。我们一起在村前村后散步,一起看书、评书。临走时他还带着我的一本巜洪秀全演义》。遗憾的是我们家当时没有人会做饭,我们曾经吃过一顿半生不熟的鱼。

不久,他就去了哈尔滨,在黑龙江省测绘局汽车队工作。因为他的父母离异,而他父亲在哈尔滨又组织了新的家庭。他觉得困在老家没有什么前途,因此就去依靠父亲。在东北找到工作,安了家。这样就很少回泗阳里仁老家了。路途也实在太远,不方便得很。

我们互相通信有许多年。那些年,与他及一可、汤伟等同学通信几乎是我生活的主要动力,是快乐的源泉。后来我们都各忙所事,联系就渐渐少了。

我回到里仁中学教书时,有一次到他老家看望,打听他的情况。他爷爷奶奶当时还健在。他的弟弟叫汪峰,在大王庄村的初中做民办教师。

他们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范加明

范加明,高中时同学,庄圩河涯村人。很会吹牛,讲故事神气活现,描摹人物绘声绘色,维妙维肖,天生的说书人资质。

他看的小说比我们多得多。当时,什么巜林海雪原》巜烈火金刚》等,我看过的,他几乎倒背如流。我闻所未闻的如巜孤坟鬼影》巜破晓记》等,他讲的头头是道。他身边偷偷的藏着好几本小说书,据说家里还有好多。我羡慕的不得了,曾小心翼翼的向他借过几次小说书来看。

毕业后各自回家,听说他一直在家种田。他没有母亲,有哥嫂,生活境况艰难。多少年后,有一次我在河涯村东头路上看到他。他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有一大筐,里面盛着大葱。据说准备到集市上卖的。

汤伟

汤伟,在里仁读高中时,他是高一时候的班长,因为与团支部书记关系处理不好,后来不做了。开始与我们渐渐走近,我们私下里叫他是"塌台干部"。他与汪兴和我三人曾各取一名:汤嵩、汪赟、周煜。有一段时间,"嵩赟煜非平凡友",我们玩的特别好。

高二时,学校宿舍要维修,于是借用附近里仁街上一家洗澡堂的房子给学生们住宿。每天晚自习后,我们端着煤油灯去睡觉。有一晚,他穿着塑料凉鞋,脚蹬洗澡堂的墙壁,手攀窗框,欲飞上房檐,那跃跃上窜、走壁腾空的样子时常会出现在我的记忆中。

后来他读了泗阳爱园农业大学,结业后在里仁中学附属的文印室工作,大家都称他"汤文书"。他的两个儿子都考了很好的专业,找到了较为如意的工作。我到泗阳中学工作时,他到我家来玩过。在肖太平家的喜宴上,我们也曾聚过。

汪宜高

汪宜高,高中时班级的指导员兼团支部书记。年龄比我们大好多,管理班级很有能力,在我们同学中也很有威信。但是我对他一直是敬而远之的。

一次我们"学农"到孙罗村,是他的家乡。我的堂舅去找我,请我吃饭。吃的是玉米面饼子,还有漂着肥猪肉片的青菜汤。要知道那时我们集体吃的,大多是稀饭、山芋。所以玉米饼很香的。这顿饭也让我知道,原来汪宜高是我的一个远房舅舅的儿子,我们是表兄弟。后来我感觉他在一些事情上明显在照顾我。临近毕业时,让我入了团。其实我在读高中阶段,除了考试成绩好点,在班级表现实在是平平,不惹人注意的。

他后来靠家里的关系,在乡粮油管理所安排了工作,是个肥差。再后来粮所被撤销他就转回家务农了。家里孩子很多,但经济状况好像还不错。在肖太平女儿的喜宴上,我又见过他。

余仁

余仁,高中时的副班长,为人热情,随和。

有一段时间,他很喜欢和女同学套近乎。其中有一个和他来往较密,在同学中有纷纷议论之声。但是他们交往更加不避他人,渐渐近乎肆无忌弹。

他并不是住校生,但是有时候也会在学校留宿。到我们的宿舍, 看到哪里有空床就睡在那张床上。我们住的是木制双人床,上下两层铺板的。有一次他在我和赵近的上铺睡了一晚。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他做起了"划船"的游戏了,漓漓啦啦的淋下来,把我们的被子都淋湿了。第二天起,他就自觉羞愧难当,颜面扫地,抬不起头了。

后来,那个女同学也不再和他来往了。

毕业后他回村务农。一九八九年五月的一天,我在里仁街上遇见他,听他说要自己办厂制作洗衣粉。还向我打听我们化学老师的情况,说要寻求化学老师的帮助。后来不知情况如何。

蒋友朋

蒋友朋,庄圩水庄村人,在里仁读高中时的同学。他身材魁梧,眼睛明亮有神,说话嗓音响而尖,大笑起来很远都会听得到辨得出。

  刚开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因学校宿舍紧张,我和赵近、友朋、希振四人在教室住宿。黑板的北边墙角下放一张大柴席子,两床被单,挤着我们四个人。友朋很会吹牛,是侃大山的主角。每晚都要听他吹,笑声不断。他讲故事活灵活现,让人如临其境,特别是模仿人的语言动作维妙维肖,让你觉得故事中的人物就在身旁,或者说他就是那人。

后来他毕业回村干到大队书记,再后来自己跑生意。他与我的邻居沈家是亲戚。他的父亲有粗腿病,但常常会串亲到我们村。因此常会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他在一次跑生意时,经过山东某地段,由于太过疲劳,车子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他留下了两个儿子。

肖太平

肖太平,高中同学,当时做班级团的组织委员,为人和善。学生时我们交往不多。

毕业后,我做民办教师时,汤伟被推荐去泗阳爱园农业大学读书。汤来信说,肖太平也在读农大。写信时就顺便问候一下,于是我们有了书信往来。再后来听说他回乡做了大队干部、乡镇的干部。

我回到泗阳里仁中学教书时,他做爱园乡的副乡长。有一次我们去泗阳参加教研室活动,在里仁至泗阳的车上,我和几个同事正说着话,突然有人叫我,原来就是肖太平。九三年我编了一本书,到庄圩中学送书。其时他已在庄圩乡政府任职。他招待了我们。九五年我去果园农场搞"招飞"学生的政审材料,又是他招待了我们。这期间,他也曾因为儿子读书事找过我。再后来他移家至泗阳县城,曾邀请我和柳一可去玩。后来,他到乡人大工作,退居二线,只拿钱不干什么事了。他女儿结婚时,我们曾经去贺喜。

伏川平

伏川平,高中读书时班里的文体委员。

他身材不高,体型瘦削,脸多雀斑,头发油亮,穿的、吃的都是纨绔子弟的作派。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大干部家庭出身。后来才知道他父亲是给一个乡镇机关食堂做饭的,母亲务农。他是独子,父母爱之若掌上明珠,倾全家之物力财力供他挥霍。正所谓"穿头份,吃头份"是也。

临近毕业时,我们有几个同学一起去庄圩杨卢村玩,路过他家。只见几间低矮草房,室内简陋的农家器具。仅为普通的农户而已。

毕业多年后,有一次我从沭阳赶往庄圩,行经胡集西南一条南北土路,沙灰没脚,只能推着自行车前进。这时前方过来一人,吆喝毛驴拉着平板车,车上可能是化肥。驴拉的吃力,赶车人哼着小曲,时时挥弄短鞭,大声吆促一下。渐渐近了,我们对视。啊,xxx!啊,伏川平!

龚希振

龚希振,高中时同学。他嗓音有点沙哑,笑的时候更加明显,所谓"公鸭嗓子"是也。开学初,我同赵近、友朋、希振四个人挤在教室的角落住宿,听惯了他"叽叽"的笑声。

他哥哥是泗阳县人武部的干部。当时在我们心目中他就属于大干部家庭的。果然,高中一毕业,他就靠家庭的关系在庄圩公社的综合厂食品站找到了工作。

庄圩综合厂位于庄圩街道西头,西邻淮沭河大桥。读书时我每周回家和来校都是从其门前经过。厂门两边是长长的土墙。门东侧的墙壁上不知是什么人用石灰水写着一个大字"花",上半截大,下半截小,远远望去,很有立体感。因为我二姐的名字中有这个字,所以我对此很敏感,印象特别深刻。

综合厂的东面部分是铁木农具部,西面部分是食品站。那个年代粮管所、供销社、食品站是非常好的部门。希振就是在食品站的厨房做炊事员。

毕业后的第二年,有一次我路过庄圩,特意去看他。他头上戴着白色厨师帽,腰间盘着白色围裙,手上似乎还有面屑,脸上也如敷粉一样白嫩。他还是那么的热情,还是那样"叽叽"的笑。

蒋益

蒋益,外号“菜包子”,里仁大汪村人。他开始在庄圩中学读书,高二时转到里仁中学,与我们同班。他喜欢逗人说笑,谈论家长里短,有时候还会没话找话打趣别人。给人印象是婆妈嘴,擅八卦。

当时住校学生一日三餐,早晚是集体预订的稀饭;中午自己根据不同家庭情况或蒸米饭或蒸山芋、山芋干,胡萝卜等,学校仅提供青菜汤。早饭和晚饭都是一个班一个大木桶,按人头盛饭。玉米面煮的,浓浓的"二抹头",有少许青菜叶,加盐,咸淡很适口。每个人自备一个碗盘,由值日生分饭。一般人吃完碗里的就不会再去盛了,只有他自备的盘子特别大,分了一份往往不满,吃得又快,总是再去刮净桶底的剩饭。每每如此,大家就暗暗耻笑他,叫他"菜包子"。现在想来,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倒是有点让人心酸。

他后来不知在干什么工作,愿他能过上好日子。

亓有余

亓有余,为人老实,憨厚。

一次在亲戚家,正与人说笑间,门外进来一人喊我,说:你有一个老同学来找你。我应声出门,来到东边的巷口,只见一人,黑黑的,瘦瘦的,矮矮的,秃顶,一圈微黄的头发。身边是一辆三轮车,车上用灰色布被盖着蒸笼。他一见我就问:还认识我吗?我当然知道他就是亓有余。

于是寒喧,寒喧之后扯了一些同学的情况。于是谈到他自己。他先是务农,后来做了点小生意。现在在做卖馒头的事。说是很忙,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和面蒸馒头,然后是一整天出去送货。我应和着说:做生意就是要忙,越忙越好。他连说:是的是的。他又骄傲的说到儿子在苏州打工,还挣钱在当地买了房子。等等。

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我曾和几个同学去过他家,知道他的家境不怎么好。他有一个亲戚,当时在里仁中学初中部,大家都说男孩子长得和我模样很像。我时常会想起,那姓朱的现在怎么样了呢。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葛长举

葛长举,里仁中学读书时班里个子最小的一个。他小机灵,促狭鬼,鬼精怪。会做鬼脸,擅逗人乐。很多时候,他自觉不自觉的扮演着班级里的小丑角色。课间活动时,哪里有他,那里就充满笑声。

有一段时间,我们迷上"发明创造",试着制作小火箭。拿来竹管子,将一头封牢,削尖,做成火箭形状。然后从家里带来许多火柴,刮下火柴头上的火药,塞填到竹管里。塞实,用一根棉绳作引线。点燃引线,"刺"的一声,竹管就会被推动向前或向上飞窜。我们试过多次,浪费了好多盒火柴,但是失败的时候居多。有一次竟然把他的手灼伤了点。

他家境不好。毕业后一直务农。据说后来年龄很大了,还未娶上媳妇。

汪重阳

汪重阳,中等个子,有点胖,微黑,左耳朵下方脖子处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肉疙瘩,可能是小时候做开刀手术的后遗症。他待人友善,和人说话时往往是迷缝着眼睛,先笑一笑再开口。

他的家住在里仁中学正东约半里路的大长庄。庄头是一个铁木农具厂。

有一次,我和他到里仁街上理发,回来时在附近人家的门口挖了几棵门松苗。到学校后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晚饭后,我就和他来到他家庄头,见铁木农具厂门前有一行长势旺盛的紫穗槐,就把门松苗暂时栽在槐树根处。过了三四天,是星期六。我回家时,把小苗挖出来,全都枯黄了。小心翼翼的带着,走到钱集街附近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慌忙跑向人家避雨,把小苗放在了路边。雨过天晴后,我再一看,三棵小门松苗全都拦腰截断了,唉。

星期一回学校后,着实被他嘲笑了一番。

柳洋

柳洋,里仁中学比我们高一届的校友。学生时是班长,在校期间很有名的。但是我当时是只闻其名,未接触其人。

一九八四年九月,我在胡集中学工作。开学典礼后的一天,忽然来了一位代课教师,个子中等,黑黑的,胖胖的,两只眼睛一只大点,一只小点,这就是柳洋。不知靠什么关系,竟然跨县区来沭阳胡集中学代课。叙谈后知道原来是校友,我们来往就多了起来。

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照例是每周必开的周前会。会议一结束,他就搂着我的肩膀说要到老同学那里坐坐。我们一起来到我的宿舍,他说要送我礼物,随即从衣角下掏出一卷报纸,然后神秘兮兮的打开。原来是一瓶葡萄酒,是他家乡泗阳县爱园公社社办酒厂生产的"味美思"牌子的,甜甜的,润润的。

他家里种了许多莲藕,常常带到胡集街来卖,还曾经摊派给学校教工。

他通晓人情世故,善于交结同事。代课期间给学校领导印象较好,与教职工交往人际关系也相当不错。无奈有关条件所限,他代课三个月后,还是回去了。

据说他在家里又开起了布店,经常赶集摆设卖布摊点。我想他是适合做生意的,后来一定发了大财吧。

万有珝

万有珝,是我在淮安师范读书时认识的第一个同学。他个子中等,黑黑的,瘦瘦的,很精神。第一次见到时,对我非常的热情。

由于接到通知书较晚,我去淮师报到时,别人已经在正式上课了。第一天,是他领着我跑会计室、后勤处、宿舍,帮我拿东西,办理相关手续。

说来也巧,1982年我考上徐州师范学院本科函授班,到淮阴教育学院集中面授的第一天,又见到了万有珝。他此时在淮阴教育学院读脱产专科已经一年多。他还是那么热情,领着我一起先看了校园,然后又不知不觉间走出了校门,来到西边的一片桃树林里。我们一边散步,一边谈论着有关学业及工作的事情,畅叙同学之情,一直叙谈到很晚才回。

此后多年,我还常常想起他。一次,我在网上浏览,突然又想到了他。于是打出名字搜一搜,就看到了有关他的情况。好像在淮安某桥中学任副校长。还有他的图片,黑黑的,瘦瘦的,很是精神。

前年,毕业三十六年的老同学聚会,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呀,老珝已经发福许多了。

惠名宸

惠名宸,我在淮安师范读书时的同桌。

他原来是沭阳人,毕业后搬家去了连云港,我们失了联系。几十年间没有音讯,直到前年的老同学聚会,再见面,互相感慨万千,叹息不已。

出淮安师范大门向南,再向东,有一条南北大道。沿大道向南约两公里,就是苏北灌溉总渠。渠上一座大桥,大桥两头的河堤上长满了青草。青草丛中,每到夏夜就有许多的萤火虫纷飞。一闪一闪的飞起,一闪一闪的落下。有的在空中飞行,飞得很远很远,直到望不见;有的一飞起来就又落下,没入草丛,再难寻找。我和他曾经多次去捉萤火虫。

我们还一起去镇淮楼看文物展览;一起去参观周恩来总理故居;一起穿过淮安的大街小巷,看关天培祠、胯下桥、文通塔,听有关蒲菜的故事及梁红玉的故事。

印象中,他是个很随和的人,我说到哪里,他总是应从的。

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是趣味良多啊。

龚善正

龚善正,淮安师范读书时同学。他长得胖胖的,白白的,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我们毕业前,有半年的实习时间。我和他,以及数学班的邹开、理化班的文友尧四人为一个实习小组,到洪泽淮河中学实习。

淮河中学位于洪泽湖西,淮河入湖口的黄岗小镇。那时候小镇四围沟河如网,出门必须乘船。课余时间,我们常在湖滩行走,水边漫步。

一个星期天下午,我和他到湖边玩。我们说笑着,沿着水边走。一边是空旷的滩涂,稀落的灰色村庄;一边是广漠的波浪,点点白色的渔帆。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一个小湖汊。一望,水边停着一只小船。走近前,并不见有主人。我们一时兴起,就冒着会被人斥责的危险,跳上小船。没篙,有双桨,但是我们不会用。就拿着短木棍向湖面划去。小船在水上作"之"字形前进,我们也快乐起来,只可惜两人都不会唱歌。越向前风浪渐大,船开始颠箥。我们终于不是英雄,胆怯了。只好嗟叹着弄船本领的不行,缓缓而回。

那年国庆节时,我俩又到体育老师沈洪德家玩。沈家紧挨淮河大桥,走几步就是大桥,过了大桥,南面就是盱眙县城。那晚上,我们吃的是菱角米煮的粥,清香宜人;还有刚烤成的芝麻大饼,香味扑鼻。感觉格外的好,因此都吃了好多。但是没想到半夜时他却身体不适起来。

毕业后,临分配前几天,我曾到龚善正家去过。他家靠近沭阳县城,那地方当时好像叫城后大队反修生产队。

文友尧

文友尧,理化班的,洪泽岔河镇人,我们实习小组的组长。他身材瘦长,红脸,门牙上有点黄斑,为人和善,说话轻声慢语的。

我们实习的学校——洪泽淮河中学,正面朝东,一条甬道从东而西,由正门口直通到最后边的一排房子。沿着甬道向里走,两侧分别是运动场:左边四个篮球场,右边一个足球场,都长满荒草。据说大雨天湖水漫灌,草根下可捉鱼及虾蟹。再向前是第一排教学用房,砖瓦结构。第二排办公用房,也是砖瓦结构。第三排厨房及教工宿舍。最后一排也是教工宿舍。教工宿舍的房子大多是土墙草顶的。我们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房子的尽北头,单独的两间草屋。文友尧让我和龚善正住在比较安静的里间,他自己住在外间靠门的一侧。

在实习的半年时间里,有关实习工作上的事务都由他出面联系,有问题有困难也是由他协调处理。我们在许多事情上,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平淡的实习生活一天天过去,有趣的是实习结束回家的路上。他家在岔河镇,洪泽湖东岸,我们回家正好顺路。那天,他执意邀我们一起到他家。一路上他也没有特别讲过有什么事,只是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一路逗乐。到了他们的村头,看到有一家正办喜事。喇叭里阵阵欢歌笑语,大门前亲朋好友、男女老少正热热闹闹的。他带着我们向前走,一直走向热闹的人群。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边应答边邀我们向里走。直走进办喜事人的家里——他的家里,这才告诉我们: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哈哈哈,这家伙真的太逗了!

我们在他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临别时,他送了我们每人一小袋鲜鱼。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邹开

邹开,数学班的,沭阳新沂河岸的七雄村人。他个子不高,瘦瘦的,皮肤白净,浓眉,很精神。

淮河中学地处偏僻水乡,教师人手紧张。我们名义上是实习,其实是被当作正式教师使用的。没有指导老师,没有跟班听课的时间和要求。一到校就被安排顶班上课,完全是满负荷。有时候甚至是一个人顶两个人的课务。四个人中,我做过民办教师,他们都是新手。但是邹开的数学课却上得很好,受到师生好评。

他们数学组,除了一个姓翟的老教师外,其他都是年轻人,而且大多是家住南京的。有大潘和小连,她们比较喜欢讲究穿着打扮抹香香;还有小张,他是一个奶油小生,平时也油头粉面的。他们每到周末都会急匆匆赶回家,星期天下午一起嘻嘻哈哈相伴而来。邹开在他们组,可以说是鹤立鸡群,能干、会干、肯干,一手粉笔字也写得贼漂亮。

毕业后,听说他被留在了淮安,分配在淮安师范附属小学任教。

多少年后,有一次我到县教育局办事,又意外的见到了他。此时,他已经调回沭阳,在新沂河北边的一所初中工作。

林家卫

林家卫,理化班的,家住洪泽淮河公社黄岗小镇,距离我们实习的淮河中学很近。

一次,他请我们小组四个人一起到他家作客。出淮河中学校门右转向南,穿过一片小树林,就是黄岗小镇。沿着小镇不很宽的街道,向西约两百米,再转向南,前面有一荷塘,绕过荷塘,有个三四户人家的小村庄。东边第一家,即是他的府上。门前左边有一片生姜地,右边是一片瓜菜地,篱笆上爬满长豆角。

当时,我因为与他并不熟,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想到他的父亲、母亲、妹妹,一家人对我们非常的热情。由此我推而广之,认为洪泽人都是这样子热情好客的。

他们家做的菜给我印象很深。八样菜堆在八个大盘子上,份量足够多。我以往习惯于家乡泗阳的"八碗八碟",样数不少,但是份量不多。第一次见到他们家用那么大的盘子盛菜,每一盘子里菜的份量,足可以抵得上我们"八碗"中的四碗。

家卫在位于洪泽湖南岸的老子山中学实习,相较于我们的远离家乡、隔县隔市的,其离家不算是太远。

他每次回家,都会去看望我们。渐渐的我对他增加了亲切感。有一回,是星期天,其他三个人去盱眙县城洗澡,我在宿舍留守。恰好家卫又去看我们,于是我应邀又一次去他们家吃了顿大餐。

艾可旺

艾可旺,个子中等,不胖不瘦,面皮微白,有色镜片后隐约可见一双巴达巴达的大眼睛,透露着深邃和睿智。

他是我的函授同学,又是在县中多年的同事。他曾经给予我很多的关心和帮助。

我们一起给教学杂志写稿投稿;一起合作编书售书。当然课余时间、节假日里,我们也常常聚会,喝酒打牌闲扯淡。

他做过多年民办教师后又读师范大学,语文功底深厚,教育教学经验丰富。他热心教研教改,常在教学刊物发表文章,教研成果丰硕,教学成绩显著,很受学生喜爱。但是每年评先评优,他却从不被考虑。

据说,数年前,学校让他在语文主课之外兼任历史(一说地理)课务。对此他心里不悦,对兼任课有点漫不经心。一次阶段检测,他上报了学生的历史考试成绩单。可是年级主任却从他的办公桌下拖出一包试卷纸,正是他所兼任班级学生这次考试的历史答卷。竟然一张都未批阅!于是他被通报批评。从此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直接影响了他后来的发展。

记得第一次去他家玩的情景。当时我到里仁中学工作不久,去县教育局办事,经过他家。他从集市上买来几个凉菜,其中有一盘田鸡腿,就是青蛙腿。我以前虽然听人说那东西能吃,可从没尝过。我试着夹起一小根,慢慢的品了品,味道并不好。我当时不好意思吐出来,但是以后就再不想吃那东西了。

丁得章

丁得章,个子中等偏下,皮肤不黑,但也算不上是白,头脸瘦瘦的,身体看上去很结实。

他是我参加徐州师范学院本科函授学习时的同学。入学那年,他已年过四十五,是同班同学中几个年龄较大的人之一。

他做了多年的民办教师,后来转正。一段时间,他还做过一所完中的教导主任,后来转任一个乡镇初中的校长。

他待人热情,善于交际应酬,和谁都能嘻嘻哈哈一番。

那年,他在泗阳魏圩的一所戴帽中学任教,我在沭阳。星期天我偶尔会回到庄圩。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带小女儿到庄圩大桥看风景。我们在西边的河堤上看着数着河面上来往的船只;看到一些园林工人在河岸上挖老树、栽新苗;还看到几个小伙子飞驶着新买的摩托车在桥头碎石路上比赛。这时老丁笑嘻嘻走了过来,边和我客套寒喧,边手摸孩子的小羊角辫,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一小袋饼干。原来他是望见我们在这儿玩,特意从远处的路边店买了饼点带过来的。

我调到泗阳县工作以后,我们交往渐多,见面次数也渐多。

他家多子女,可能有六七个。上面两位老人也都健在。孩子上学、结婚,老人寿诞等喜庆活动,他比较喜欢大操大办。每次相邀,我们必定前往。魏圩街道北,庄圩大桥西,有个叫大庄的长长的村庄。他家居中,三间堂屋,两间西屋,三间前屋。门前有棵大榆树,屋后是一片意大利杨。那里是我们常去作客的地方。

有一段时间编书热盛行,我也赶着凑热闹,出了几本学生学习参考书,但是都必须自己推销一部分。其间,老丁没少给我帮忙。

庄家余

庄家余,中等个,瘦瘦的,面色枯黄,一头乱糟糟的花发。

他是马厂乡的一个戴帽初中的民办教师。那年他和我们一起考上徐州师范学院中文本科函授班,是同班同学中年龄较大的一个。四十大几的人了,他的学习能力明显不及他人,有好几门学科都是一再补考,才免强通过的。

那个暑假期间,在徐州师范学院本部面授,他的现代汉语结业考试成绩不及格。他邀我陪着去找任课的张老师。

出徐师北门右转,至红绿灯路口再右转向南,约800米行程,路东有一小区,大部分是平房。有的东西向,有的南北向,很凌乱。我们一户一户问过去。天热,有蚊虫,大多数人家都有纱门。我们去第一个人家打问时,他撩起那家的纱帘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伸着头向里问话。那家一个男的凶凶的,大声吆喝:干什么?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后来我们就格外小心,只隔着纱门向人家请问。

函授学习的第一年,他的儿子刚刚考上安徽的一所什么大学。

陈立方

陈立方,时三十多岁,方头大脸,小鼻子上架一副黑框近视眼镜,腰粗臀肥,走路左右摇摆,像是被赶着跑步的鸭子,尖嗓门,笑起来也有点像群鸭在嘎嘎的叫唤。

他是个乐天派,整天笑哈哈的。每次函授学习集中面授时,与同学一见面,他的第一句话必是打趣别人。他喜欢与人说笑,三句话必有两句扯上女人。他每说一段话,必配有嘎嘎一气大笑。课余饭后睡觉前,他所在的地方往往能听到一阵阵鸭子般的嘎嘎笑声。

有人批评他张口就有骚味,说笑的内容荤的成分太多。他立即反驳:"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也"。看来,他擅长的话题,也是他下功夫研究过的领域。

他曾提议要向校方申请,每次面授应支持学员带家属,要给带老婆来读书的学员提供住宿的便利。当然没有人附议,也最终没有提出这样的申请。

一次不知是怎么的原因,我和他较起劲来。他说要是他做主任就会如何如何,我说我要是校长绝不会让你这么做。具体要做的什么事,现在回忆不起来了。反正是他始终没做主任,我也未能任他的校长。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金相根

金相根,身高约一米五八,黑黑的,瘦瘦的,瘦脸上一副大眼镜,笑起来眼镜下一对老鼠牙又白又亮。

我们参加函授学习时,他舅舅是教育局副局长,他在教育局一个科室当差。但是他仿佛自己是局长似的,说话口气大,作派如官长。

函授毕业不久,他果然被提拔做了一个中学的校长。治校业绩未听说,但是有一段传闻很搞笑。他长时间住校不回家,老婆猜疑,就找到学校。那一天正下着大雨,有教师找校长说事,冒雨急跑到校长室。外间没人,里间门开着。那个楞头青一头伸进去,就尴尬了。只见校长两脚雨靴,泥水淋漓,正踏在棉被单上,轮替着踢打老婆。老婆在床边地上打着滚。

此事后不到一个学期,他便被调回局里继续当差。据说他的老婆家也是有背景的。

多少年后,一次我见到朋友叶广罗。他告诉我:你的同学做了沭阳县塘沟乡的书记了。据说他在全县是很红的。在县委提倡全县大搞小城镇规划建设活动中,他冲在最前,亲自上阵,抓拆迁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很受县委裘书记的赏识。

又过了若干年,由于他紧跟裘书记,已经随着裘书记被提拔到了市里。他在市里的某个重要部门任职,人们都称他为金主任。

李建利

李建利,泗洪人,中等个子,微胖,面皮白净,眼睛不大,目光温和,说话时嘴里像是还含有半口茶水似的,沥沥滴滴,拖夹着尾音。

他是我在本科函授学习时的同学,但是学习期间互相接触不多,基本没有说过几句话。开始频繁交往是在毕业以后的第十一二年。

他先是在泗洪中学教书,一次教研活动时我们重叙了学友之情。后来他到县教研室上班,我们一起参加市教研活动渐多,经常碰面,交往也渐多,互相还书信往来、打电话说事。

那年我们合作编写一册教学参考书,多亏了他的帮助销售。

一开始,出版社是把书全部发到我处,我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办。他随即让我把书发给他,说全由他来处理。我正考虑怎么把书向他那里送时,他又打电话来,说他有亲戚在我县的邮政局上班,可以给予帮助。我按他的要求把书送到离学校门口不多远的邮政局仓库前,他联系的人已经在那儿等待好一会了。

他诚实守信,一诺千金。他是个老好人。

叶可吉

叶可吉,一个面黄黑瘦的小老头,小鼻子上架一副花边近视眼镜,整天笑嘻嘻的,显得很有精神。

他当时年近五十,做民办教师二十多年,读了函授大专,接着又考上函授本科。学习起来并不吃力,每一次的考试成绩都是优秀。

他爱讲笑话,说荤段子,喜欢与同学开玩笑。每次集中面授时,除了上课时间,他所在之处,总是笑声不断。

函授学习横跨三年时间,集中面授十多次,我们常住一个宿舍。我们在他的笑话和笑声中度过。许多人和事渐次模糊,唯有他的笑声常闻耳畔。

毕业以后,他先教初中,后教高中,最后由戴帽初中被调到完全中学工作。我则是从胡集中学到沭阳中学,然后再从沭阳回到泗阳,由里仁中学到泗阳中学,十多年辗转多处。其间我们互相基本没有直接联系过,只是从他人处闻听到一些大概的情况。

一次,宿迁市教研室在我们学校搞教研活动。他们学校有个姓葛的年轻老师来我校参加活动,找到我,说是他介绍来的。随即他也给我打来电话,一是表示问候,二是请求多多关照那个年轻人。说话还是那么热情,那么笑嘻嘻,那么有精神。

此事过后约两年,他又给我打电话,笑嘻嘻的说,他已经从沭阳县马厂中学退休,但是还想发挥余热,请我帮他给附近的民办学校推荐一下。于是我与县里最大的民办学校当时的校长打了招呼。人家表示欢迎,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来应聘。

据说,他后来到北京南郊大兴黄村的一个什么学校代课,但是工作时间不长,就回来了。

薛之赓

薛之赓,沭阳塘沟村人。他眉清目明,瘦长脸白里透黄,细高个略有驼背,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他微笑时常小口半开,将头歪向一边,像是要倾听别人告诉他什么悄悄话似的。

他和我同事,从小店中学到胡集中学,再到沭阳中学。其间又一同参加徐州师范学院本科函授班学习。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事情有很多。

他先我两年到沭阳中学,常常在沭中校长主任前替我做广告宣传。于是那学年开始前,沭中校长主动到教育局点名要人。其时我在乡下的胡集中学,正谋划着想从沭阳县调到泗阳县老家乡去,经常向教育局提申请要求调动。教育局长一直不肯放行,此时以为对我正好是个安慰,于是调我到了沭阳中学。

他是初中毕业考上淮阴师范学院的。高考时,他的数学成绩只考了六分,可见他的文科功底之深厚程度。

读大学前,他在生产队做记工员,已经结婚,生有两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难以述说的原因,他们夫妻关系不好。一上学他就决定要抛弃发妻。这事一直拖了三四年才了断。那个妇人长得一张好像男人的脸,体格强健,说话大声。我也曾见过一两次。

我调回泗阳县后,和他分别多年,听说他又组建了新家。女方在沭阳某机关上班,带着一个小女孩。他原先的两个儿子也都成人,其中一个在沭阳建设局上班。

汪福建

汪福建,厦门市湖里区人,中学校长。他年近四十,高挑身材,长脸,高鼻,大脑袋油亮油亮,头顶上稀花花几缕长发,走起路来一扬一扬随风飘荡。

在北京参加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时,他是我们临时班级的班委会主要成员。他善言辞,会交际,喜说笑,尤其长于和女学员打情骂俏。我们常常戏说他是花心大萝卜。

那天晚上去大剧院听歌,他负责带队。联系好的包车迟迟未来,大家在街道边等车,众人说笑嘻闹。旁边是一个单位的围墙,恰好刚下的一场雪,墙头上积雪较厚。几个女生靠墙站立,他悄悄走过去,伸手一划拉,女士们满头满脸全是雪花。现场立刻是一阵笑骂。

那次到湖广会馆看戏,场地并不宽大,十几张方桌,三人一桌。大家一边吃着瓜子、点心,一边看戏。戏台很小,十几个人就能挤满。正面布幕的两边是台口,各有一个小门。左边门眉上挂着"出将",右边挂的是"入相"。锣鼓响起,几个古装演员从小门上场,手拿剑戟,比比划划,全场闹闹嚷嚷。同班同学中,他们同一省的共有四个人,三个老乡围坐一桌,只有他一人落单。不得已,他只能和两个女生凑在一起簇拥一桌,一个湖南的,一个浙江的。其实,大家怀疑,他很可能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在短短的三个月培训期,他协助班主任庄教授,为我们学员服务,做了很多事情。他对我们的关心和帮助,我们是不会忘记的。当然,他的有些与女生相关的言行也常常会成为我们的课余笑谈。

林重阳

林重阳,广西北海人,中等个子,微胖,肤色微白,眉眼细长,肉肉的鼻子,略厚的嘴唇,笑起来两腮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我们在北京教育学院举办的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班相识。他精力旺盛,社会知识丰富,也很健谈。

一次课间休息时,我们站在教学楼的三楼东侧楼道边,正好能看到下面的小广场。广场边上横七竖八的停着六七辆小汽车。当时普通家庭买车的并不多,他对多种车型却都很熟悉。他指着那几辆小车说:这是富康,那是尼桑,还有什么别克、本田等等,让我惊讶不已。当时我仅仅坐过几回桑塔纳,对小轿车方面知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竟然望到外形就能立刻判断出是什么车种。他和我谈话之间流露出对富有的江苏的羡慕,我却惭愧自己的浅陋,同时佩服他的见识丰富。

学习班结业几年后,在网上看到他已在南宁的一所有名中学做副校长的消息,还看到他带领学生赴国外游学活动的照片。

此后大约又过了五年的时间,听说他应聘到海南实验中学做了校长。干了一个任期,他又杀回老家,通过竞聘,做上了北海某中学的校长。我曾经看到北海市教育局当年面向全国招聘名校长的公告,引进条件若干,引进程序若干……这老兄竟然就被选中了,令人不得不由衷的佩服。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高步尧

高步尧,江苏兴化人,中等身材,微胖。性格开朗,待人热情,比较健谈。在北京骨干教师培训班时,我们是室友。

课余时间,我们曾一起开心的玩过。我们一起去新华门照相;一起登天安门眺望;一起逛天坛、地坛、陶然亭、大观园;一起游西山、颐和园、八达岭长城、承德避暑山庄;一起喝二锅头;一起吃炸酱面;一起到湖广会馆看戏;一起在大剧院听歌;一起参观现代文学馆;一起进清华出北大。

培训学习期间,我俩还先后买了笔记本电脑。在他买电脑时,我陪着去中关村,出店入店,楼上楼下,挑选,砍价。因为他当时对电脑懂得不多。处理有关事宜及指导他使用电脑的基本技能,我自然是当仁不让。

多年后,他巳经是中学校长。一次,带人来我们学校参加教研活动。我请他们在学校门前小酒馆吃饭。酒是从家里带去的。结账时,前台服务员告诉我:已经结过了。原来是他让一起来的同伴在吃饭中途,悄悄地下楼结算的。临别时,他们还一再夸我的酒好。

冯建光

冯建光,江苏射阳人,中学校长。他身材修长,大脑袋亮亮的,大鼻子肉肉的,大门牙白白的。他待人和善,说话声音柔和入耳。

我们曾经一起在北京参加骨干教师培训,课余时间常一起出外游逛。有一次,我记得是培训结束前举行学员论文答辩的时候,他带着我们趁隙去了一趟承德的避暑山庄。从北京站出发,慢车,走了四五个小时才到。

避暑山庄的正殿大门上方有康熙皇帝的题字。"避"字右边应该是"辛",但是康熙把"辛"多写了一横,许多人都以为是错字。我们当时也议论了好一会儿。最后老冯一锤定音:回去查查。后来一查才知道,其实在清朝时期这是一种异体字现象,三横两横都可以,康熙这样写为的是追求更加的美观。

我们游览了正宫、松鹤斋、万壑松风、东宫。在东北角的城墙上,我们向外眺望,北面有外八庙,宏伟壮观,色彩斑斓;东边所见一片草地,据说是木兰围场,再远处隐约可见的确定是棒槌山。后来我们又来到一个湖边,有一块石头,上面刻有"热河"两个大字。据老冯说,这个湖集中了江南名园特色,许多景点都是模仿江南的名胜美景建成的。

培训学习结束后,我们的班主任庄教授曾经到几个省了解学员情况,作跟踪调查。那次来到江苏,老冯开车数百公里赶到徐州接站,后来经停我们学校。庄教授为我们作了一场精彩讲学,老冯则和我们的校领导就学校管理工作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午饭后他们即匆匆离去。

我和老冯的最近一次联系是在前年春天。有一个老同学来我省开会,老冯打电话给我,邀约到兴化聚会。其时我正在外地,可惜未能前往。

鲁明贤

鲁明贤,江苏扬中人,身高一米七八,不胖不瘦,体格强健,面微酱色,鼻略高,唇略厚。他是我在北京参加骨干教师培训时的学友,也是我认识的同辈中较有学问的一位。

他模样憨厚,却幽默风趣,说话每每引人发笑。

那天在北京天安门附近的166中学活动,早饭是在中南海边上的一家面馆吃的。牛肉酱面,十元钱一碗,在当时算是贵的。女服务员来收帐时,鲁明贤沉着脸拖声说道:这样的面要十元一碗啊!服务员连忙自夸这面材料配方等是如何的好,说什么面如何如何,酱如何如何,牛肉片如何如何……鲁明贤说:"你为什么不是十五元一碗呢!"服务员无语,众人大笑。

有一次,鲁明贤@我说:你还在徐州的女儿家吗?我说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回去一趟的。他说从徐州回常州,你就可以把全省都巡视一遍,及时把握省情。我说出了徐州就是安徽的地界,高铁很长一段是在安徽的范围。他说,那不得了,你够忙的,一下子要视察两个省。我对着手机屏幕笑出声来。这个家伙确实挺逗的。

他能诗善文,常常在报刊上发表作品,小说、诗歌、散文都有。他的教学研究成果也很丰硕,曾寄赠我一本个人著作《论语文意识的培养》。

李亚萍

李亚萍,广西南宁市人。她身材中等,黄褐色卷发,镜片后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我们在北京参加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时同班。她性格活泼开朗,是学员中比较活跃的一分子。她拉着来给我们讲课的每一位老师求合影;她几乎与我们班三十多个学员每一个人都单独合过影。她歌喉响亮,在学员与老师的联欢晚会上,无须人劝,她一首歌曲连接着一首歌曲地唱。

培训班安排学员上研究课,由各省学员自行推荐,一省一人。她据说是毛遂自荐的,同省的其他几个人当然高兴得不行。那天在北京101中学的高一课堂,她为大家上研究课,题目是《荷塘月色》。音乐响起,她范读课文一遍。然后拿出小提琴,指名学生读课文,她为学生伴奏。读一段,议一议。再读,再议。学生读,她伴奏;学生议,她诱导、归纳。她的课堂,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参加听课的学员们个个对其赞赏有加。

有一次课间休息时,在教室前面的阳台上,她向我打招呼,于是叙谈起来。我说去过广西桂林,她问是什么时候。没想到我和她竟然是许多年前就见过的。那年广西教育学院的《中学文科》杂志社举办"漓江之秋语文教学周"活动,我们都去参加了。当时会议安排了五位来宾现场作交流发言,我是其中之一。而她自始至终参加了每天的会议。后来我还查看了当初研讨会印发的与会代表通讯名录,确实有我和她的姓名及当年所在的单位名称。

我们共同参加研讨会那时,她刚做教师时间不长。到培训班学习的时候,她是南宁一所重点中学的教科室主任。几年以后,听说她已经做了这所学校的一把手了,发展进步还是很快的呢。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祁国和

祁国和,湖南岳阳市人,瘦高个,大眼睛,微驼背,略耸肩,说话时嘴里水水欲滴,因此常常边和人说话边吞咽着口水,长脖颈上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在北京教育学院举办的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班,他是比较活跃的一个。每每有教授来讲课,休息时间他必走上前去,寒喧套近乎,然后是问这问那,就老师讲课的话题提出一些无需解答的问题。节假日或者周末时间,我们三三两两忙着去逛街,或者懒在床上睡大觉。他往往会死拖硬拽着一两个人,要求陪着他去拜访老教授。

培训临结束前,学院要求每个学员设计一个课题方案并提交一篇论文。三人为一组,每组安排一位老师当面指导。我的论文题目是《写说听评一体化作文实验研究》,课题内容则与之相类。我们组的指导老师是苏立康教授,老人家当时已经六十多岁。她看了我们的课题方案和论文后,约见了我们,一一给我们谈话作指导。当和我谈话的时候,她说看了我的文章和课题方案时,以为是祁囯和写的,现在一见面才知道是误会了。原来她与祁国和面熟,见过多次,但是却将人和姓名对错了号。我感觉她似乎有点小失望。

几年前,祁国和离开湖南去了广州。应聘在广州市天河区的一所重点中学。据说已经是学校里的名教师,负责学校的教科研工作,发展得应该还很不错。

仝超

仝超,安徽池州市人,个子矮敦敦,长得胖乎乎的,黑红面皮,戴一副小眼镜。

他整天少言少语,一有时间就默默地看书,从来没见他与别人说笑逗乐。在骨干教师培训班的三十多名学员中,他却是班主任庄教授最看好的一位。据说他是安徽师范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即将毕业;他在巜红楼梦》研究领域颇有建树,已经有多篇论文发表或得奖。

培训班曾经安排学员到附近的多所中学听课、上课,参加教研活动。我们去过陈经纶中学听特级教师上课;去过166中学观摩学习教研组活动;去牛栏山中学上示范课(庄教授);去101中学上研究课(学员)。在所有这些活动中,他虽然参加,却基本上不发言,好坏不与置评。我们还组织去参观或游览现代文学馆、鲁迅博物馆、雍和宫、圆明园、恭王府、琉璃厂、大柵栏、八达岭长城等等,他也全都参加,但是也从不表现出任何喜忧感叹,只是默默地跟着大家从一个景点到另一个景点看过去,看过去,好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

有一天下午,班主任庄教授说要安排他给我们讲课。我们聚集到平时上课的教室,找位置坐下,期待着,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来了,走上讲台,腼腆的样子,扶了扶小眼睛。他开始讲课了,他没有说什么谦虚的话,也不会客气。他说,我今天给大家讲的题目是《教学研究的方法和教研论文的写作》,随即在黑板上写下课题。他的字端庄大气,看了他的字,感觉他的人形象也高大了许多。他边讲边写,大项括小项,小项下面还罗列大小条,好像还很条理。看得出来,他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但是他的术语多、洋名词多,特别是这方法那方法的。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反正我当时被弄得有点头晕眼花了。

几年以后,听说他跳槽去了浙江的万里国际学校,后来又听说他到了上海的一所什么学校。

宋荣丁

宋荣丁,时年四十不到,中等身材,微胖,四方脸,戴一副柿黄色眼镜。

他是山东历城教委教研室的教研员。一九八八年八月,我们一起去桂林参加了"漓江之秋语文教学周"研讨会。会议期间我们交往不多,只是在开会结束的那天晚上酒宴桌旁,各人说到回程打算时,谈得投机,约定两人结伴而行。

我去参会时走的路线是经徐州到郑州,过武汉到长沙,然后到桂林,这是西线。回来时,我打算走东线,多去几个地方玩一玩。他恰好要到上海看一个亲戚。于是我们可以同走一段路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赶到桂林火车站。我只是随身带着一个小手提包,他则是身背一个黑色皮挎包,两个人都是轻装前进。车上人多,很挤,上䠀厕所都很艰难。走了约两天的时间,我们经衡阳、株洲、鹰潭、金华,到杭州下车,计划是在杭州玩一天的。

出杭州站时天色已经很晚,满眼的灯光和人流。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到大城市,加上一路的颠簸,疲惫之极,头脑晕呼呼,两眼眯糊糊,分辨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小心的紧紧跟着他。出租车把我们拉着,感觉是先向东行驶,然后向北,又转头向西,来到一个名叫"沈阳宾馆"的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洗手洗脸。然后,他说去吃饭,我就跟着去吃饭。到了饭厅,我不知道吃什么是好,于是他点了饭菜。我赶在他之前先吃完,大度的抢着去买单,他也不和我客气。没有想到饭菜那么贵,花去了我身上余钱的一大半。躺在床上,我还盘算着剩下的行程,开销要从紧了。

天亮后,他带着我报团参加了杭州一日游。具体去了哪几个景点,我都记不清了。好像去过虎跑、龙井、三潭印月等处。我以三潭印月为背景照过一张照片。匆忙疲惫的一天,满眼的新鲜,但并不感到快乐,只是累,坐在景区间的班车上都会睡着。

晚上我们回到沈阳宾馆。还是他点的菜,还要了两瓶啤酒。这次他抢先买单,价钱恰好是我昨晚上支付的一般多。我暗暗佩服他的精明,很会处事。这也是我常常会想起他的原因。

接下来,我们在上海站分的手,他去看亲戚,我继续我的行程。

我去了鲁迅公园,照一张照片,即赶回火车站,买黄牛的高价票离开上海。到苏州,参加了一日游;到南京,又参加了一日游。回到家后,我的口袋里仅存八毛钱。

这是我经历的第一次长途旅行,也是最穷的一次旅行。我想起这次旅行,自然就会想到伴我游杭城的他。

宋连洋

宋连洋,时五十多岁,矮胖身材。圆头,谢顶,大脑门亮亮的。大眼,肉鼻,厚唇,两腮鼓鼓的。

他是山东菏泽教师教育学院的老师,那年与同事李老师一起参加了广西教育学院《中学文科》杂志社举办的"漓江之秋语文教学周"活动。当时外地与会人员被统一安排住在桂林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不记得那酒店叫什么名字了。他们俩恰好和我三人合住一间房。

那天晚上,我们安顿下来后,他问我是哪里人。一听说我是江苏的,他立刻眼睛一亮。急着问是江苏哪里的,我告诉他是某县某中学的。他又紧接着问:张新民来没来?张新民是谁,可惜我不知道,此前也从未听说过。我回答说不知道,他似乎有点失望。等不及我问他原因,他就急着解释说,他在北京师范学院的《中学语文教学》上发表一篇文章,是有关当年的高考试题解析的内容,江苏的张新民写文章指斥他文章有错误,他坚持不承认自己有错,想着如果张新民来了,一定要当面与他理论理论。我当时的感觉是:这老头也太较真了。

研讨会期间,会务组组织我们游漓江,到阳朔。我自己又逃会去参加了"一日游"活动,去了独秀峰、叠彩山、伏波山、象鼻山、芦笛岩和七星岩等处。

会议中间的一天下午,休会。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去了离我们住的酒店最近的南溪山。据说这里山石洁白,雨后初晴时,阳光映照在山石上会放射出耀眼的光彩。古代有"南溪新霁"的说法,是"桂林八景"之一。山上树不多,我们在岩石间爬来爬去,说笑着。我带有一个小相机,是在来开会的路上,经过郑州火车站时,花十块钱在路边店买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三个人一会儿单人照,一会儿轮替着两两合照,玩得不亦乐乎。

会议结束后,他一再要给我钱,让我回家后到照相馆洗印照片。我自知相机太差,没把握能不能洗印出照片来,坚决没有收他们的钱。说好印出来后立即寄给他们。后来果然如我料想的,照相馆师傅说胶片上影像太模糊,根本没法洗印。我只好写信给他们说明情况。实在对不住人家,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的表情。收到我的信后,他立即回复,并邀请我来年春天能去荷泽看牡丹。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沈会林

沈会林,湖南怀化市人。大高个,大眼睛,四方脸,说话地方口音较重。

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桂林。那年广西教育学院巜中学文科》杂志社举办"漓江之秋语文教学周"活动,我们都去参加了,而且大会安排五个与会代表现场作交流发言,其中就有我和他。我当时发言的题目是《打破常规教学,加强自学指导》。我是第二个发言,他是第三。他讲的是关于语文学法指导的内容。我们之间曾经互相望了望,没有交谈,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第二次见面是在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在桂林研讨会后第三年的九月下旬,由北京师范学院的《中学语文教学》杂志社举办的语文教学研讨会,我们不约而同又去参加了。开会地点就在青年政治学院,住的是该院的学生宿舍,三元钱一晚。我们十多个人住的是两大间房子,六七张木头架子的双层床。床垫子像是厚厚的大布袋,里面填的不知道是碎木屑还是破棉絮。我睡到半夜时被热醒,就把床垫拥在一边,直接躺在床板上。

这一次我们认真地叙旧,聊天,谈未来打算,谈个人发展。我们还一起去逛了紫竹院公园,还一起乘公交车,边走边向人打听,终于去游览了大观园。

后来,我们通了几次信。我还看到他在山西师范大学的《语文教学通讯》上发表的有关学法指导的系列文章。再后来就听说他去了广州,好像是在深圳福田区的红岭中学。

韩周生

韩周生,他长得豪放,穿着粗犷:大个子,大胖子,挺肚子,肥腿子,体重不少于二百斤;上身是粉色的确凉短袖褂子,只扣了胸前的两个扣子,下边是蓝色大腰大裤腿没膝短裤。挥手投足皆大大列列,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

在那一年的暑假期间,我们到南京师范大学参加一个培训班学习时相识,当时他是连云港市一所县中的校长。他为人性格豪爽,说话声音响亮,爱与人取笑逗乐。培训班学习结束前,安排去厦门旅游三天。带队的是谁,我不记得了。一路上说话最多、声音最大、最抢风头的非他莫属。

我们从南京乘飞机到晋江,然后乘坐旅游公司的专车,经过集美到厦门。记得我们大概去过陈嘉庚纪念馆、集美学村、厦门大学、胡里山炮台、环岛路、植物园、鼓浪屿等景点,还乘船到金门岛附近海面,近距离观看一番。

那天晚饭,老韩主动提出由他自己掏腰包请客,大家自然是一片叫好之声。由于他开了头作了榜样,第二天的中饭和晚饭也就有了着落。同学中另外两个是单位一把手的,一个是校长,一个是教研室主任,不用别人鼓动做工作,他们自己就商量着安排谁先请谁后请了。

同年十一月,在连云港市新海中学举行教学研讨会,他是大会组委会主要成员。我和两个同事一起去参会,中途我有事去了北京十四中。回来后,同事告诉我他曾找我。原来他在报到薄上看到了我的名字,想要安排我为两节示范课作点评。

三四年后,他调到南京的江苏教育学院附中。一次看到他做的招生宣传片,他还是那么肥胖,那么大嗓门,但是头发几乎全白了。看来,他以前的黑发一定是染成的无疑。

薜东亮

薜东亮,中等身材,略瘦,面微黑,背有点驼,高鼻梁,大眼睛,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熏得黄黑的牙齿。

他是如皋市的一名中学教师,在当地很有名。在教学期刊上发表过多篇教学论文。他有个亲戚在《中学生》编辑部工作,曾经为他专门辟出专栏,在《中学生》上连续刊发了他的十多篇辅导学生高考复习的文章。

我和他在南京师范大学举办的一次培训班相识,很谈得来。我们曾经一起逛街,一起去看过风景,在中山陵景区、清凉山公园一起合过影。

培训学习期间,安排了一次出外旅游。我们一行十多人选择了去厦门。在去厦门旅游的三天两宿,我和他同住一室,曾经一同在陈嘉庚塑像前合影,一同参观厦门大学校园,一同去鼓浪屿、植物园、胡里山炮台等景点,一同乘船去金门岛近前观看。

几年前,我们学校组织教师去栟茶中学参观学习,回来时经过他们学校。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带领我们参观校园,找来各学科有经验的教师与我们进行交流。我们学校领队的副校长回来许多天后,还和我谈起他,对他赞不绝口。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吉建章

吉建章,个子不高,一米五多点,胖胖的,细眼睛,肉鼻子,两腮肉嘟嘟的,笑起来露出满口的细密小白牙。

那年到南京师范大学培训班学习半个月,我和他同一寝室。他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一有时间就忙于写论文,编书稿。晚上睡前,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一阵子,发睏了,就洗漱一下,上床睡觉。一觉醒来,大多是夜里十二点左右。看看他,往往还在孜孜不倦地写着,或者不急不躁地翻阅着。我不便打扰,继续自顾自地睡觉。第二天七点前,有时我还未起床,他却已经从外面散步归来了。

培训班安排学员去厦门旅游,从南京乘一架小型飞机到晋江机场,然后改乘汽车去厦门。我们顺道去了清源山公园,在老子塑像那里,凡是有文字介绍的碑坊,他都看得非常仔细。到陈嘉庚纪念馆参观,对一些文字材料,他看得更加细心。我们一遍一遍地催促喊叫,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性格和顺,不喜欢多说话。

他老家在徐州沛县,他是县中的副校长。他哥哥也是教师,在另一所中学任校长。那一年,他们兄弟俩同时被评为江苏省特级教师,在当地一时传为佳话。他后来跳槽到了南京,听说在秦淮中学任教。

钟建仁

钟建仁,瘦长身材,有点驼背,高鼻梁上架一副有色大眼镜,刀削脸,不苛言笑。

他是溧阳市教育局教研室的主任,那年曾经和我一起参加南京师范大学举办的教育骨干培训班半个月,一起去厦门旅游三天。旅游期间,他还请我们吃过一顿中午饭。当时我还在泗阳县中。

我到常州以后,我们又会聚过两次。

一次是在我到新学校的第二年。常州市教育局举行首届名教师工作室领衔人评选,我报名参加,按照要求提交相关材料,并且作了专题演讲,但是初选时就被淘汰出局了。没有想到的是,我却被抽调去做了后面阶段的专家评审委员会的评委。那天我到位于横山桥镇的一个宾馆报到,进门第一个见面的人就是钟建仁。他也是评委之一,同学科的评委还有一位是北郊中学的张校长。我们的工作任务并不多,因为本学科初选通过的只有省常中某老师一个人。而且她提交的材料有限,多有缺漏。他们两个人颇多议论,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我们的任务很快完成,她顺利地得到推荐,只是须补齐我们建议该补充的相关材料。老钟是自己开车来的,说要顺路把我捎带回去,我自然高兴万分。他的车是一辆白色桑塔纳,看样子已经有年头了。我们一路慢行,他发牢骚说,其实选择谁都是内定了的,干嘛还要我们来做官样文章呢。

第二次见面是在金坛的华罗庚高级中学。我们同被市教育局抽做职称评审委员会评委,对几位申报教授级高级教师的老师进行资格审查。我们先集中看材料,然后又去好几个中学开教师会做民意测评,找师生座谈。我和他搭档,开教师会时他推我主持,我赶忙辞让,请他做主持,我多做些笔头上的事情。我们合作得相当愉快。

此事一年多后,听说他已经光荣退休了。《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相关文章

  • 同学模样

    《周玉才 那人那事犹可忆》 徐其明 徐其明,我小学时的同桌,初中时的同班。好像当时说书人讲的故事中,有一个坏蛋叫"...

  • 生动地活出自己的模样

    生动地活出自己的模样 ——致许琳琳同学的生日信 文/张爱敏 亲爱的琳琳同学: ...

  •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初中同学的小聚,恰同学少年,距往矣,六七春秋。你我的模样,青春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曾经我们,还不会喝酒,抿...

  • 高中同学聚会,我想到的

    高中毕业十三载,同学们变化真的很大。很多同学,我连名字都忘记了,有的同学,名字熟悉,但是模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

  • 你可以很洒脱,但一定要做个心中有数的家伙!

    01 我们照顾朋友关心同学,一副性格活泼极好相处的好人模样。 我们聚会唱k,一副潇洒自如享受生活的模样。 我们摆拍...

  • 不惜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时光是一把杀猪刀,一别十年,我们都变了模样。 在车站遇到了小学同学,模样未改,形象已经变了大样。一头黄...

  • 毕业20年同学会,男神变模样了,唏嘘---一周生活投资总结

    今天,我高中初中的同学们聚会,因为离的远,我并没有 去。不过同学群里面拍了 好多图片 啊 ,大都变了模样,不过也是...

  • 昨日已是当年

    刚刚在空间里看到高中同学做的一个影集,感动之余不由地泛起淡淡的忧伤。影集中有他们高中的模样,也有现在的模样,只是短...

  • 梦中的青春

    昨晚你又走进了我的梦乡 风度翩翩,还是原来的模样 晚自习课堂 那气灯还没升亮 同学们围在灯旁 看你给灯打气的模样 ...

  • 你要是把用在工作上十分之一的精力用在生活上,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我有一个外号叫“大赖”,刘尼玛同学给我起的,起源于我在他面前,总是一股赖皮的模样。这些赖皮的模样包括但不限于: 早...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同学模样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vygzdr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