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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饼
现在的打工生活,注定了家人们聚少离多,像现在这样天天在一起的日子很难得。拥有时学会珍惜和感恩,不要在心里埋下遗憾和悔恨的种子。
早餐后,先生建议去菜市场买南瓜,回来给我们做南瓜饼。走在路上,先生开玩笑地说:“丽霞的老公回来的,她怎么那么兴奋。我回来怎么没见我兴奋?”
我斜瞥了他一眼,笑着说:“世界是心的倒影,你看到的是你自己主观认为的而已。”然后又问:“丽霞怎么个兴奋法?”
他笑着说:“又是打扮呀,又是笑啊,又有说不完的事啊。反正很兴奋。”
我拉住他的胳膊一本正经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兴奋?又说又笑,三天三夜不睡觉吗?那你不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有一句话不是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默契是最无声的情话吗?一切尽在不言中啊。”说完,我自己也呵呵笑了,他扬扬眉毛,看了我一眼也笑了。
我特别喜欢逛菜市场和水果摊。各种各样新鲜的时令蔬菜,活蹦乱跳的鸡鸭鱼鹅,豆腐鸡蛋,糕点小吃、卤肉酱菜无不让人心生欢喜。
南瓜买回家后,我削去皮,切成三四厘米的大块,往蒸笼的箅子上放。先生走过来吃惊地说:“切这么大块?要放进一个大碗里蒸,憨包。”他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而是充满了疼爱。这很像我的哥哥姐姐因为宠我,从小一直叫我“傻小巧”一样。然后,他又把南瓜切成薄片,装进一个碗里,开火蒸。
望着他的背影,我突然从心底里生起对他的无限感恩,感恩他对我的包容:包容我不会做饭,包容我不爱洗鞋子,包容我爱使小性子,包容我……
金无足赤 ,人无完人。现在明白,他对我的好以及他的优点,是为了让我感受薄凉世间那份温情。他的缺点和对我的伤害,是为了让我产生出离心,去寻觅心灵自由的良药。
在蒸南瓜的同时,我在修理一个简易鞋架。鞋架的围布和隔层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用了几年风化了,一块块碎片不时掉下来,不仅很脏,而且也快承受不住鞋的重量了。于是我把它全部撕掉,外边的围布用一件旧睡衣加工缝制。里边的隔层我用布缝了两个,虽然也能用,但是太软了,放上鞋子后,很容易沉下去,既不美观又不方便。所以我就剪出一根根铁丝固定上去。
我说:“你来帮我剪一些铁丝呗,这么难剪。我的手都磨出水泡了。”
他看到我用尖嘴钳夹住铁丝左右折过来折过去,就笑着说:“哪有这样剪的?这里不是有个刃口么?”他说着把铁丝放在刃口处,咔嚓一下就剪断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尖嘴钳是这样用的。今天又长见识了。”
“你不总说没吃过什么,没见过什么嘛。”他故意取笑我。因为我平时的口头禅是:这有什么难的,没吃过猪肉 ,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假装不服气地反驳道:“主要是确实没见过。”但是,心里明白,自己的观察能力和感悟力有时候真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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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蒸熟的南瓜用勺子碾压称蓉状,晾凉。他往南瓜蓉中倒米粉,我用筷子搅拌。我估摸可以揉成面团了,就叫他停止继续加。
我刚要去揉面团,他说以前看他的同事和面时很容易粘手,不知道撒点面粉会不会好些。
我觉得面粉的效果可能不好。这时,恰巧看到碗里昨天倒的油没用完,就灵机一动,把两只手上涂了亮光光的一层油。效果竟然还不错,真为自己的聪明点赞,哈哈,老王卖瓜了。
他起锅烧油, 我将面团揪成小剂子,搓成球形,再用手掌压成圆饼状,开始两个做的太薄了,而且形状也不美观。熟能生巧,做了两三个之后,总结了经验,再做来的就漂亮多了。
我忍住想拿一个来吃,他却说吃什么吃,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烫手不知道吗?等会儿炸完了再吃。我从他的话里,看到了自己的贪吃,也感受到了关心。那好,我就做个被批评了的听话的乖宝宝吧,做完再吃。
汪曾祺说:“ 红尘世俗,好日子从烟火中熏出来。”
生活没有标准答案。在每一寸草木光阴里深情,在每一碗人间烟火中知趣,闲品岁月,慢煮时光,何尝不是一种澄明通透的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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