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南亿国的萧后萧宁是天下第一美人,不经意抬眸一眼,就能勾走人的魂儿。可青玉山庄这樱花树下的两个男子怕是丝毫不差。
“煦言,这一局,你又输了。”轻放下一枚黑色的棋子,这局棋的输赢已成定局。
“输了又何妨?天天和棋圣下棋,怕是这天下人都要羡慕我。”清煦言笑了笑,并不在意道。
“只是棋艺比常人略长罢了,怎敢自称棋圣。”
“无砚,你的棋艺天下人都知道,怎一个精湛可形容?”随意调侃一句,是朋友间常有的。
“棋圣……是执无域,不是执无砚。”
“而且,棋下得再好,终究是棋。这棋局怎样变化,由自己掌握。可这命……”执无砚的嘴角还是和往常一样微微勾起,只不过这一次这笑,有无奈,有自嘲,还有……落寞。
“这命怎样,只有天知道。”清煦言从不把何事放在心上,此时,也是没有在意的随口一提。他专注于棋盘,却没有察觉到执无砚的心事。
嘶嘶响的,只有微微吹过的风。良久,执无砚才出声。
“煦言,我要走了,去京城。”就这么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清煦言一愣。
“京城?好端端的,怎么……”
“煦言,我出生在京城,那里是我的家,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而且,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我的志向,在朝堂。”见清煦言不语,他又道,
“……煦言,你待在这青玉山庄这么多年,就不想出去看看吗?不然,我们一起。”
“……无砚”他看到执无砚眼里的认真和执着,那么纯净,那么明亮。
一时间,相继无言。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棋盘,就这样对望着。一片樱花瓣却不适宜的落到了清煦言的肩上,打破了这寂寞。
执无砚轻轻一笑,替他拂去了这花瓣。
清煦言却僵住了。这温柔亲密的动作常有,可他感觉不出什么不对,但就这一次,他却好像能很清楚地听到一下一下很快的心跳声。
“无砚,我自由散漫惯了,到了京城,不会适应的。我还是,待在这庄子里的好。”缓了一下,清煦言装作并不在意道。
“真的……不要和我一同走?”
“这山庄是我清家的命根子,我要是弃它不管,将来该怎么面对清家的列祖列宗?”
“行,你是大庄主,不能走。我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到是自在。”
听他这话,清煦言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煦言,有缘,我们会再见的。一切,听天的。”
“好,就听天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不再语,但也都懂对方的心思。这一刻,两人都像立了什么决心一样。
虽是笑着,清煦言的心却沉了下来。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今天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与执无砚下棋了。
往日的朋友就要这样散了吗?嗤笑一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那天,执无砚骑着他第一次见清煦言的时候骑着的那匹白色的马,在日落的时候一直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执无砚不知道,清煦言就站在清玉山庄最高处看着他远去。清煦言在这里看着他,就如当年看他来一样。那时候,孤独了很久的清煦言只觉得心貌似被这个闯入清玉山庄的人慢慢填满了,可是现在,他的感情却在抽空,就随着执无砚那远去的身影抽空。
以后的每一天,清煦言都会在銮山上站一会,这一站,就是三年。但他依然看不到,那俊美的身影。他只知道,执无砚要做大事,他不该拦着,不该自私。
……
“左相大人,信王爷来了,就在大厅。”
“让信王爷等一会儿。”
“是。”
吩咐完了丫鬟,执无砚继续作着画。
可是,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信王就进来了。
执无砚嘴角一勾。他就是料准了他没有耐心等下去,果然。
“执无砚,你又作画呢?”
“嗯。”
南荣信若无其事地顶替了丫鬟的工作,为执无砚磨起了墨。南荣信是执无砚到京城来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执无砚在京城到现在为止唯一的朋友。而且南荣信不在乎什么礼仪,所以两人私下里很是随意,完全没有贵贱之分。
“执无砚,你画人就画人,可是为何你不画美人,偏僻每一次作画都画这个男子呢?”
“……我怕,不画……会忘。”
“不得不说,这男子长得倒是精致。”南荣信还在喋喋不休着。南荣信本来就心大,不细心,此时也没有察觉到执无砚的落寞。
“执无砚,明天就是宫里选妃子的时候了。本王今儿遇到皇兄了,他让本王告知你一声,明天去贤妃宫外边儿守着。”南荣信说了一堆话,总算是说道点上了。
“一会儿,我会亲自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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