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回 魏国政权归司马
司马懿听曹爽同曹羲、曹训、曹彦及心腹何晏、邓飏、丁谧、毕轨领御林军,随魏主曹芳出城拜谒明帝陵墓,并要和天子一起打猎。心中大喜,立即带领以前跟随作战的一班旧将及二子到中央官署部署:命司徒高柔代理大将军,先占据曹爽军营;太仆王观属理中领军,占据曹羲军营。司马懿多年领兵抗蜀,这些军营的留守将领以前都和司马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愿意听从司马懿军令。控制军队后,司马懿又领没有跟随曹爽出城的大臣来见郭太后,这些大臣没有进入曹爽核心圈子,尽管身居高位,但曹爽被排斥在权力中心的外面,内心早已不满。
司马懿向郭太后奏报说,曹爽勾结宦官,奸邪乱国,辜负先帝的托孤恩义,请太后下诏废除曹爽的权力。郭太后和曹爽没有直接的亲谊关系,加上知道司马懿的手段,内心害怕,只得答应。
司马懿又命太尉蒋济、尚书令司马孚一同写表,派人出城送到天子面前申奏。之后领兵出城屯扎洛河边,守住浮桥,防止人员进出。
曹爽手下司马鲁芝、辛敞见城中有变故,急忙带领几十骑兵,在没有关闭城门之前逃出去了。
有人报知司马懿,司马懿担心桓范也逃了,急忙派人去召唤。桓范也听到消息,上马来到老部下黄陵把守的平昌门,城门已经关闭,桓范从衣袖里抽出一片竹板对黄陵说:“太后有诏命,让我出城!”
黄陵是个愣头青,问道:“让我查看一下诏命!”
桓范大怒说:“你是我的部下,还要对我无理么?”黄陵只得开门放行。
桓范出了城外,转身对黄陵说:“太傅造反,你快跟我去见天子!”(桓范号称智囊,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黄陵大惊,追悔莫及,快速报告司马懿。蒋济吃惊地说:“'智囊'跑了,怎么是好?”
司马懿镇定自若,说:“无能的人贪图安逸,缺乏志向和谋略,桓范的计谋曹爽不会采纳的!”
司马懿又派许允、陈泰说:“你们去见曹爽,只要他交出兵权,我司马懿没有进一步要求。”两人去了。
司马懿等许允、陈泰走后,考虑一阵,觉得曹爽可能不太相信,又召殿中校尉尹大目,吩咐他说:“你一贯和曹爽关系深厚,你再去见曹爽,声明我和太尉(蒋济)指洛河发誓,只要兵权,没有其他企图。”尹大目也去了。
再说曹爽在外飞鹰走犬,玩得十分快活。忽然飞报城内有变,太傅有表章送来。曹爽吓得几乎跌下马来。小宦官将司马懿奏表读给天子曹芳,请天子罢免曹氏兄弟兵权。曹芳听完,转头对曹爽说:“太傅奏报,大将军该怎么裁处?”
曹爽早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应对,却问两个弟弟:“该怎么办?”
曹羲痛心地说:“愚弟早劝谏哥哥,哥哥执迷不悟!司马懿狡诈多端,诸葛亮都不是对手,何况我们兄弟!不如投降请求他免除一死。”正讨论间,司马鲁芝、辛敞赶到。
曹爽赶紧问城内情况,两人说:“城中把守得铁桶一样,太傅亲自领兵驻扎洛水,回去绝不可能,请大将军早拿主意!”
随后桓范也纵马赶到了,桓范立即建议:“太傅变乱,大将军应该请天子到许昌,调集外兵征讨司马懿。”
曹爽迟疑说:“我们家属全在城内,怎么能到别的地方求援?”
桓范说:“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主公身随天子,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不能自投罗网!”
曹爽听完,犹豫不决,只晓得流泪哭泣。桓范又说:“这里到许昌,不过一天路程,许昌粮草充足,其他兵马近在咫尺,呼之即来,大司马的印玺,我也带来了,请主公早作决断,否则就完了。”
曹爽头昏脑胀,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要催逼了,让我仔细考虑考虑。”
不久,许允、陈泰赶到,告知曹爽,太傅没有其他企图,只是消除曹爽兵权。曹爽沉默不语,尹大目也到了。尹大目说:“太傅指洛水发誓,没有恶意,另有太尉蒋济的书信,将军罢了军权,早些回相府安度晚年。”
曹爽很是心动。桓范又劝:“主公不能听别人胡说啊!”
当夜,曹爽一夜没睡,坐在营帐里,手拿宝剑,长吁短叹,从黄昏流泪到天明,最后决定放弃抵抗,桓范大哭,出帐大叫:“曹子丹以智谋自夸,三个儿子却愚蠢得像猪一样啊!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许允、陈泰请曹爽先缴纳印玺,众军见曹爽没有了将印,一哄而散。曹爽手下只剩几十亲信官僚。回到浮桥时,司马懿传令,命曹氏三兄弟回府安歇,其他亲信发送监狱听候处置。曹氏兄弟回家后,司马懿命人用大锁锁门,派军八百围住曹爽等住宅。曹爽心中忧闷。
司马懿先将宦官张当捉拿在狱中审问,张当招供说:“何晏、邓飏、李胜、毕轨、丁谧五人合谋反叛。”
司马懿取了张当口供,再将何晏等全部拷问清楚,五人都说曹爽兄弟打算在今年三月造反。
最后司马懿派人将曹爽兄弟及家人全部捉拿,曹爽追悔莫及。
司马懿拿着张当、何晏等人供词,请曹芳下诏将曹爽等全部处死,曹芳无法,只得照办。
司马懿命武士将曹爽兄弟三人及何晏等全部斩首,灭了曹爽三族,抄拿家产财物,充入国库。
之后,司马懿出榜告示:曹爽门下等人,都免死,有官的照旧复职,因此人心稳定,军民安居。
曹芳封司马懿为丞相,加九锡,司马懿推辞不接受,曹芳不准,令司马懿父子三人全权处理国事。从此,魏国政权归于司马一门。此时为魏正始十年(公元2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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