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在广东创办的黄埔军校,可谓是家喻户晓。东北也有一座这样的学校,它比黄埔军校创建得还要早,这就是东北讲武堂。作为奉系军阀的军官学校,军队中的高、中级军官,基本都在这里培训过。“东北陆军讲武堂”、“云南讲武堂”、“保定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并列为中国四大军官学校。
如今在沈阳市区东部的大东区,有一条不宽的小路,名为“讲武堂路”。北面是车流拥挤的高架桥,东面有一座大型的小商品市场,以及一座汽车枢纽站。很难想象这里就是东北讲武堂旧址,曾经成排的建筑、广阔的训练场和雄伟的大门,都早已烟消云散。还好残留有一排东西向的平房,是东北讲武堂建筑群唯一幸存下来的建筑,如今这里被开辟为“东北陆军讲武堂旧址陈列馆”。参考当年的照片,在建筑的前方,复原修建了曾经的大门和围墙,当年东北讲武堂的雄姿,仿佛又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2015年5月上旬曾经来过这里,但是到了陈列馆门外,才得知5.18博物馆日时,这里才对外开放。说来也巧,13日我在考古所工作的第一天,就碰到讲武堂的工作人员,来到文物基地的库房。帮助他们取出存放在这里的文物,预备开馆前安放到陈列馆的展柜中去。2015年6月14日,在大东区图书馆将举行《东北讲武堂与文物保护》的讲座,正好无事前往,随后计划参观东北讲武堂。
由于周围算是沈阳东部重要的近代建筑聚集区,顺便参观了老龙口酒厂旧址和沈阳火车东站,接下来按照先后的顺序和大家分享:
1、王明宇公馆
一大清早赶到大东区图书馆,才发现其实这里也是一处文物保护单位,原名为“王明宇公馆”。走进这座别具特色的建筑,正门较为高大,上方写着“大东区图书馆”几个大字。院内的二层小楼呈“凹”字形,坐北朝南,系蒙古包式屋顶,前后都有走廊。
王明宇公馆大门
王明宇公馆院内的二层小楼
如今这里周围都是公寓楼,但是当年远离市区,相当偏僻,被公认为贫民区。王明宇之所以选择这里居住,就是因为门外是曾经的奉海铁路旧址,而且距离沈阳东站不远。他作为奉海铁路建造的总办,王明宇将自己的家搬到这里,就是为了经常站在楼上,静静地观察铁路和车站每天的变化。
如今这里的二层小楼被改建为了图书馆。在一层的阅览室稍作停留,9点半讲座准时在二层举行,来得人并不多,粗算了也就10多位。但主讲人张景波和几位听众,都充满了热情,台上讲得认真,台下听得仔细,让人由衷的感动!
张景波老师正在进行讲座
认真听讲的志愿者们
2、老龙口酒博物馆
由于时间较紧,并没有听完讲座,就匆忙离开。向南穿过铁路和河流,经过老龙口酒旧址与博物馆,在厂区西北门的一侧,竖立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地理标志保护产品”、“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国家AAA
级旅游景区”、“中华老字号”、“沈阳特产”、“沈阳市文物保护单位”等六块荣誉碑;另一侧,塑造出一条从水中升腾起的巨龙,下方还有一口“古井”。
大门内是“酿酒作坊展示区”,继续向东是博物馆,着重展示“酒文化”。老龙口酒厂创建于1662年,因地处清朝龙兴之地的“龙城之口”因而得名,素有“大清贡酒”之称。这里拥有东北建造最早、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连续烧酒时间最长的老窖池群。
从20世纪初期的清朝衰败,历经两次世界大战的沧桑磨难,传统的酿酒技术依然保留了下来。
3、东北陆军讲武堂旧址陈列馆
离开老龙口博物馆向东,就可以看到一座白色围栏圈起的长条形院落,西侧还有一位吹响冲锋号的士兵雕塑,这就是东北讲武堂旧址陈列馆。
重建的东北陆军讲武堂大门
东北讲武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东三省总督徐世昌,遵照清政府兵部奏定“各省应在省垣设立讲武堂,作为带兵者研究武学之所”,于1907年借用奉天陆军小学堂房舍设立“东三省讲武堂”。1908年移至奉天省城小东边门外,张作霖主政东北后,改名为东北讲武堂。张学良主政期间,这里得到了空前的发展,直到9.18事变后,完全被日军占领。
东北陆军讲武堂史实陈列
刚进入展厅参观,就赶上这里的免费讲解时间,和众人一起聆听一遍讲解:从徐世昌创建东三省讲武堂,到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的苦心经营,以及抗日战争时期,毕业学生的英勇斗争事迹,无一不令人心潮澎湃。尤其是看到展柜中,学员们曾经使用过的教材和器械,都包含着每一个人,对国家与民族未来的希望。后方几座展厅还按照原样,复原了曾经的教室、办公室和学生宿舍,但是只能隔着玻璃窗向内观看。
徐世昌创建东三省讲武堂
张学良主政时期的讲武堂
东北讲武堂走出的重要人物
抗日战争时期的讲武堂毕业生
新中国开国将领中的讲武堂毕业生
讲武堂学生使用过的武器
讲武堂学生使用过的教材
讲武堂学生锻炼使用的器械
参观之后,最令我感动的,就是张作霖为讲武堂题写的题词与校训:前者为“同仇协作,敬业乐群,勖商多事,共策奇勋”等16字;后者以“良心”为主题,诠释了“不为势屈,不为利诱,毅然决然,认真去做”的基本思想。张作霖虽然出身草莽,但是讲起话来,比起正统的儒家道德体系,粗糙得多,也朴实得多。
复原的教室场景
4、奉海铁路局旧址
离开讲武堂后继续向东北,来到了沈阳火车东站,这里是曾经的奉海铁路局旧址。走了半天的路,已经精疲力尽,但是远远看到火车站绿色的大圆顶,瞬间精神抖擞。
这条铁路是东北第一条由中国人自己建设的铁路。在它建成前,东北的铁路都是沙皇俄国与日本修建的。张作霖主政东北之后,为了摆脱日本的控制,筹备在南满铁路东侧铺设此铁路,争夺更多的资源流动和军事运输的自主权。
奉海铁路自奉天省城大北边门外出发,先东北延伸,经过抚顺、营盘、八家子、北三城子等地,最后直达吉林省的海龙。1925年开工,1927年竣工,全长约238公里。1929年,随着奉天更名为沈阳,这条铁路也改称为“沈海铁路”。
沈阳东站内部景象
如今铁路仍在使用,火车东站内依然有售票处,只是大厅失去了往日的喧闹,空空荡荡的仅有我一人徘徊。
2015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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