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去年这个时候，我记得我们戾气也很重。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幡然醒悟，我大概不应该这样每天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我发誓一个月不再跟任何人谈论谁的是非对错。

最近戾气也很重，而且至今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我们好像任由最原始的坏情绪滋长，失去了约束自己的能力，甚至开始约束自己的勇气。

我表面讲话不断，心里面没有火种，没有波动，没有乘风乘浪的悸动。就这样落进去平凡而绝望的生活里。

十天前一个朋友结婚打电话邀我去呼市，因为刚好有审计来检查未能成行。

后来得空给他打电话，他原谅我并且替我找了个好借口，这个季节没有什么好玩的，你要夏天来，七八月水草丰茂，蔚蓝色的天空明亮而高远，草原上零星的湖泊，清澈如镜，一眼望去，不知哪里是水哪里是云。你一定要去先学唱几首歌，跟草原有关的那种，看见这样的草原，你一定想唱歌。

我不会唱歌啊，念席慕容的诗行吗。

不行不行，一定要唱歌。

我这一生在人前开口唱歌的次数我都能想起来，绞尽脑汁想起大学在宿舍的时候，我们六个人笑闹的时候，怪腔怪调地唱《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我鼻子一酸。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对着草原唱歌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