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梦境就是一次又一次随着列车去往远方了。
在那些梦里,我或者追赶着正在慢慢开往远方未知城市的列车,或者安然地到达远方四处张望,又或者不知为何中途下了车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游荡。在那些梦里,我曾走过一段河边的小路,蹦蹦跳跳、战战兢兢地跃过河道上的碎石,赶到了慢悠悠地行驶的列车前;我曾急急忙忙地看着车站的显示屏,寻找前往那未知的车票;我曾在漫天飘雪中跳下即将到站的列车,在雪地中跋涉。梦境之中的记忆总是那么跳跃,此刻我在这里,在下一刻,我已经到了遥远的彼端
。
梦境之中,我不知是向往远方,还是在畏惧远方,在梦境的彼端,那个身处远方的我,在无意识之中将记忆里所有的矛盾释放在梦境,梦境里有我的担忧,梦境里也有我的向往,我曾在梦境之中去过千里之外的海滨,那是我的一片幻想,恍惚间这千里的距离不过是咫尺之间,在梦中这一片充满了幻想的世界中什么都有可能实现。我曾追随着梦境,前往我幻想中的那一片荒漠,在那里我恍惚间看到了我将要去的校园,似乎在群山沟壑之间,就像天空中的城市一般,望向沟底只有无际的空白。但是这些却悉数都是我的幻想,在梦中因为对那未知的旅程的充满了想象,也充满了对未知的畏缩,那些未知的领域在梦境的世界中总会被夸大得那么荒凉,那么可怕,在梦境的彼端,在我的潜意识中,无论对未来有了多少的规划,终究是对那一片未知带着畏惧。我在惶恐,惶恐当自己踏上未知的旅程,惶恐当自己走上既定的未来究竟是什么光景。
战战兢兢地将潜意识中的幻想投射到梦境,在大三之前,我期待着大三的支教,也畏惧着大三的支教,南疆那从未见过的风光在思虑中不断地叠加,在梦境中不断地浮现,或者是去往支教的列车上,或者是刚刚到站,我们拎着行李从列车上走下,这些幻想经常地浮现,是我对那未知的时空的畏惧与期待,我在期待着那里,也在畏惧着那里,因为那里我不曾去过,我不曾了解,所以在我的梦境中总是将那段路程投影。当我走到梦境的彼端,从梦境之中走出,真实地来到那里,畏惧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那里的人与事留存在我的记忆中,时不时地让那里的孩子出现在后续的梦境中,只留下一片安详,把曾经的梦境之中那些慌张,那些畏惧,那些惶恐全部洗掉。
再过上少许的时间,又一次要踏上远方的行程,未来的路依旧不定,我对未来依旧充满了担忧,不知道将来会在何地,不知道工作是否顺利,焦虑与畏惧总是会伴随在心头。梦境的彼端与梦境的深处总是相连,我在想些什么,梦境也会随之浮现。在梦中,总是会浮现出去往位未知的工作地点的幻象,有时意识会把那里描述的很是美好,有时又会是被人裹挟着往千里迢迢之处奔驰,那未知的工作与那将要到来的艰辛,总是会给梦境中增添太多的内容,在梦的彼端,我似乎也是在为此焦虑。
呐,在梦境的彼端的我啊,有些畏惧着遥远的未来,也有些对未来的焦虑,又或者是带着对那过去的时光的些许懊悔,带着对没有细致选择的懊恼,这些复杂的情感与我的梦终究是相连的,又或者在未来的某一瞬间,梦境之中还会增添一些什么新的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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