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祭日

     晚上和家人视频的时候，家人说今天是爷爷的祭日。我猛然一怔，一晃三年过去了。2013年我刚辞去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而自己又还没去新单位报道，于是照顾爷爷的重任交在我的身上。

      那时爷爷是胃癌晚期，生命只剩3个月。那段日子经常陪爷爷中午去医院的楼顶晒半小时的太阳，下午坐轮椅去看夕阳，医院旁有个教堂，每逢周末都能听到赞歌，既有种神圣的感觉，又有种莫名的伤感，我荒废的今日，正是昨日殉身之人祈求的明日。I leave uncultivated today, was precisely yesterday perishes tomorrow which person of the body implored.

     爷爷这辈子最疼爱的是叔叔，叔叔年轻的时候，要什么，爷爷就给买什么，比如当时整个街道的第一辆摩托车。爷爷走的那个晚上，是叔叔在照顾他，当时爷爷想上厕所，硬是要叔叔穿好衣服，当叔叔过来抱他的时候，他突然昏倒在叔叔的怀里，那一夜爷爷就立刻被送回了家。医生原本判断他可以撑到第二天，我和叔叔留下来照顾爷爷。叔叔一直在床边小声哭着道：“爸，爸……。”

     当时针走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叔叔放声大哭，全家人都起来，在众人面前，彼时的我没有任何表情，我悄悄地走到外面的阳台，默声地哭出来。我哭，一是因为朝夕相处三个月，亲眼目睹老人家的过世；二是恨自己这三个月在侍奉老人的时候，做得不够；三是家里从此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四是自己没能和老人家好好聊聊，老人的阅历可以帮助自己少走很多的弯路。

     对于我们整个大家庭而言，家里的老人就是大家庭的支柱，是大家庭年年团聚的盼头。对于父辈而言，家里的老人就是他们的来处，一旦老人走了，他们就只剩归处。对于我而言，家里的老人承载了我小时候的记忆，每当听老人家说起我小时候的糗事时，我都会开怀大笑，笑自己的童言无忌，笑自己那已逝去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