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醒得很早，天未擦亮便嚣闹起来，街上，妙龄少女匆匆而过，迎面拂过的香风，怕是今早香水洒得多了点，瞥了一眼那因为专注而稍稍绷紧了的脸庞，妆化得有些浓了，却遮不住未了的睡意，肤发上，说不准还带着被褥的气息。
看着这个刚从身边走过的姑娘，我在脑中如是想着。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呢，要是去那里会朋友只怕不会起来的那么早吧。
等到我走过了二十步之后，这种想法也嗄然而止，脑袋中的姑娘的样子也渐渐模糊。
或许是此刻街上的人还少，又或者刚才那香水的味道让人记得，要不然我怎会只记得她那几个刹那的样子？
又或者那只是因为是个女的？我暗笑
12月，南粤的冬天其实更像秋天，早上会稍冷些，但也是件不太厚的针织衫就够了。
这时的天色像蒙了层灰布，只是街上的行人车子渐渐多了，干燥的空气中也开始扬起了灰尘。
我冷眼看过一个个走过的人，显得有些冷漠。其实无论谁都是一种表情。
让人安慰的是，街上的早餐摊子会飘过早饭的香味，间中有年青的老板娘会打招乎叫你买个包子什么的。
早餐当然要吃，一个煎饼，二个包子足矣。用手提着，走了几步，就会开始啃，也不着急，只是迟点时候吃的话怕会凉了，坏了口感。
几口东西进肚，头脑也活络了起来，映入眼中的景象也多了点色彩。街上的各种声音才真切地传入耳朵。
在街的尽头处，又或者说是街口处，是个高大异常的牌坊，牌坊的外面，才是城市真正的样子。
又有几个姑娘迎面走来，请原谅眼里只看到女的。因为这几个姑娘显然不是刚刚起的床，脸上的妆同样的浓，却有些凌乱，眉角分明带着一丝的倦意，上身穿着稍显艳丽的外套，下面却是有些短的裙子，有两个甚至丝袜都没穿。身上的小包也是胡乱地背着。
想必是刚下的班吧，生活谁都不易呀。我在脑中无由来地嘀咕。
几个姑娘过后，我脑子里还留着她们那苍白的大腿和那过分红艳的嘴唇。只是片刻后，这些身影就要忘却，因为出了牌坊就要认真地走路，而我要到的地方是大马路的对面的公交站。
过马路需要穿过一条陈旧而不太整洁的隧道，而在走过隧道之前是个露天的停车场，纵横有致的黄漆涂成的停车位只怕有数十个，显得格外宽敞，在停车场的另一边就是个沐足按摩的五楼高的会所，会所的侧边则是我刚才经过的牌坊，牌坊建得很高大，深黄色的飞檐已显得陈旧。在牌坊的前面，停车场的边缘处有一溜的早餐的摊位，这样早餐的摊位都是一辆辆三轮车，种类异常丰富，豆浆油条，包子鸡蛋，白粥拌面......只怕数不过来。
早上的沐足会所是没有开门的，晚上那绚目的霓虹灯也在拂晓前彻底熄灭，所以，那片喧闹了半夜的停车场也空旷起来，坐在旁边的保安也睡眼矇眬，百无聊赖地倚在岗亭边。
刚才见的那几个姑娘也是就是这个沐足会所里出来的吧。她们是否也在里面留下了自己最绚烂的青春呢？
过了隧道，便是我开启一天的旅程。回首走过的路，变得更热闹，更加让人留恋。
只是，当我老了，是否还记得那曾擦肩而过的风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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