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的中午,天气阴沉,空气骤冷,入冬初雪欲来的感觉笼罩心头。西安来的几位客人尚在宾馆休息,被我电话勾起,去甘泉大峡谷么!雪粒在空中团聚成花的时候,下寺湾有了白芒,而桦树沟却没有雪的迹象。不由联想起“雨岔”这个地名,雨雪隔着山谷而分,古人诚不我欺。
桦树沟峡谷内,没有往日的喧嚣和摩肩接踵,显得空旷而寂寥,高大而深邃。冰冷的崖壁,清冷的溪水,蛰伏的绿苔,在阴冷的季节休息。今日,我们有幸成为前来拜访的最后一批客人,自觉不愿打扰它的宁静,蹑手蹑脚地前行。待爬上地面,客人方长出一口气道:“走过多少峡谷,此处独一无二!独一无二!今日不虚此行。”而我,除了有不一样的感觉,另有所获。临近峡谷整修中的道路旁,石壁上显露出一处洞窟,不足十平米的窟内淤积着泥土和柴草。正面的石壁上,三尊佛像早已风化成三个盘坐的人影,两侧的众佛陀也斑驳依稀。昔日香火鼎盛,而今寂寥无人,古法不存,不免唏嘘。写些繁文杂句,考之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约在宋金。忽忆起几句字帖里的经文有些贴切,是曰:“于未来,如来所说之法,甚深,微妙,超越世间,空无我义;于此众人不听,不恭听,不解,不诵,不修习。然诸弟子所着诗文,繁文杂句,与修道无关;于此众人愿听,愿恭听,愿解,愿诵,愿修习。诸比丘!如此如来所说之法,甚深,微妙,超越世间,空无我义;将消失于世间。”
回程,雪愈下愈大,山也白头水欲断流田披白纱车行堪忧,这时,老人一个电话让人频添愁。原来近期限气,房间生冷,壁挂炉冒出个奇怪的符号看不懂,他急我愈急。雪背景下的甘泉县城,来往的车辆警惕的挪动,街灯散发着迷离灯光,积雪慵懒在路中央,把雅致飘散在背街小巷。如风的我和雪花挤进家门时,老人正在清雪,我说反正还要下反正也站不住。我干着活说着话,草帘子包裹好的竹丛,斜拉出几个枝条轻微的颤动。
甘泉许多年,每至入冬初雪,文人雅士们总要AA制聚会雅集,今逢周末,必定相聚者众。觥筹交错,吹拉弹唱,兴致所往,挥毫泼墨,往往精品迭出,互为收藏。今日虽忙,势必赶场,所幸合影一张,骄傲地在文友们身旁。
翌日凌晨,雪夜如昼,推窗看雪中静谧的县城,和梦中的不太一样。思付每一天都这般匆匆忙忙,所记录者,皆因这雪,飘进了心头,融化了,瞬间感觉一丝丝清凉。
2018.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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