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所有的过往,
深深的藏进,
眼角的皱纹。
每当你提起从前,
就像正午时,
打开早先东屋的柜子,
阳光照了进来,
荡起了经年的灰尘。
你在院子的梨树下,
晾晒着柜子里的旧物,
一件件的抖开,
如数家珍。
趁着随风舞蹈的叶子,
一圈圈的旋转,
接着你跳进了,
回忆的漩涡,
那再次翻涌的青春。
你在记忆的边缘处,
踩着一只木凳子,
打扫着灶台上的灰尘。
在阳光灿烂的荒年里,
和妇女们拿着一把树枝,
每天掘来半筐菜根。
十八岁那年,
素未谋面的他,
迎你进了家门。
婚后的生活,
并没有显露出崭新。
七五年的一场洪水,
不只淹没了家徒四壁,
还淹没了你的心。
洪水一过,
孩子就在你背上生了病,
那时天还未粉亮,
你就出去捡柴,
那片小小的树林,
留下了多少寸步的脚印。
你把泛光的泪水,
缓缓的收进了,
眼角的皱纹,
把哽咽留在喉咙。
这时夕阳西下,
枝头的梨树叶子,
正睡的安稳。
你将旧物一件件收好,
合上盖子锁上,
一并锁起了这封,
给昔日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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