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

作者: 流浪少女二毛 | 来源:发表于2023-08-10 23:48 被阅读0次

    下雨的夜,冷风卷着落叶肆意侵略着这个城市,我和秦纯撑着伞站在妇幼保健院门口,大门口人潮汹涌,她面容有些许苍白,眼神直勾勾盯着我。

    “沈愿,我怀孕了”

    我一愣,理解了很久话语中的表达的意思,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惆怅,,嘴里说到“你去找你让你怀孕的人啊,说给我听干什么!”

    “我只和你上过床,我不找你找谁呀!”

    “我说我结扎了,我说我这一年也睡过你一个女的,你信吗?”

    “沈愿,你还是个男人吗?”

    “大家都是漂浮无根的草,你别摊上这种事。就来找我顶岗,你得拿出一些证据吧。别口说无凭,谁他妈的愿意喜当爹。”

    秦纯沉默了一会儿“孩子已经拿掉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我有些生气“你有了孩子,没问我一句,现在拿掉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然后说孩子是我沈愿的,是你假天真还是我真傻,。。。。。。秦纯,我们都是成年人,能做点体面的事吗?”

    秦纯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你不想负责,我就当你是个人渣。”

    “我草,你至于吗?”我有点生气。

    秦纯紧紧咬着嘴唇看着我,我却觉得她是个好演员,我和她是在乱世认识的,然后发生一夜情,一个经常在世俗中的女人,和我发生关系,我要信她,我就是一个蠢货。

    秦纯没有说什么,扭头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抓又抓不住。我沉默半晌看着她快消失在视野中,跑上去说:“等等......”

    我拿出不多的积蓄,抽出钱包中大部分票子给了她。

    “你刚做完手术,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吧!”

    秦纯没有接,冷冷看着我“不用了,看到你愿不愿意负责,才是我的目的,找你是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你睡了,又稀里糊涂怀孕。”

    我被一句话呛到了原地,回过神,在看过去的时候,路的尽头竟然只剩匆匆忙忙的行人,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酒吧里,我一边喝着闷酒,等着这个城市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

    从来这间酒吧的第一天起,我便见过太多寂寞的女人和空虚的男人在这里喝着各种各样的酒,或沉默,或眼眸中充满欲望的寻找着一个个叫“醉生梦死”的东西。

    事实上,当拋却白天的肉身,让灵魂迷失在这片灯红酒绿中时,我们就已经醉生梦死了。忘了从哪天的夜晚开始,我把这里当做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喜欢这里扭动着腰肢的女人们,喜欢摇晃的灯光,喜欢各种颜色的酒水,喜欢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喜欢这里的醉生梦死,然后在醉生梦死中,将狼藉的过去刻成墓碑。

    点上一支烟,吸进肺里,烧的心肺黢黑然后吐出一股青色浑浊的烟雾,看着摇曳的灯光,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在被烟雾透出的灯光中,我好似看到了一种得得过且过的糜烂,不禁有些失神!

    彪子在挥舞中扰乱了我吐出的烟雾,皱着眉头问我,“约我来,就是让我看你火化自己吗?”

    彪子放下手中的包,坐了下来,从烟盒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借点钱!”我大言不惭的说到。

    “你是又闯出什么乱子了?”彪子见怪不怪的说到。

    “我被人讹了,”我喝了一杯酒,没好气的说着。

    “这次又是怎么讹的你?是你跳进火坑了还是你上赶着让别人讹?”彪子慢悠悠地抽着烟,戏谑地看着我。

    “你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每次几千几千借给你,你他妈的至少让我知道,我的钱你他妈的都被谁讹了吧!”

    “秦纯。”我又猛灌了一杯酒,恶狠狠地说到。

    彪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许久才叹息一声对我说道:“沈愿,咱们快十年的朋友了,有时候真想劝劝你,我知道娴诗和你分手,对你打击很大,可这都三年过去了,你真没必要这么作自己,青春不等人,好好找个女朋友踏实下来,行吗?”

    当娴诗这个名字再次被人提起,我下意识的愣了愣才说道:“别操我的闲心了,哥们儿

    过的挺好!”

    “不缺烦恼!是吧?”

    B开导了我半天,我不耐烦的应付了半天,最后他留下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后,带着不满拂袖离去,却忘记了我和他借钱的事儿。

    好在混迹于酒吧两年,也时常带些朋友来酒吧消费,和酒吧老板还算熟识,这次喝酒的消费暂时记在了账上。

    走出酒吧,撑着雨伞走在被雨水淋湿的街头,我真切的体会什么叫做孑然一身,我在这座城市奋斗了两年,收获的却是无尽的空虛和孤独,为了摆脱这种毒药似的空虛和孤独,我不得不戴上一张掩饰羞耻的面具活着,有了这张面具,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活在放任的自流其中。

    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独自在怅然若失中走了好几站的路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区,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区,陈旧的连个物业都没有,来的第一天,听小区里的大妈们说,这个小区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长期岁月的侵蚀下,小区里的每栋楼看上去都那么的沧桑,却一栋紧挨着一栋,生怕自己孤独似的,于是好像每栋楼又有了生命,这一点让我觉得:夜深人静时,或许它们也会互相说上几句悄悄话,排遣数十年的寂寞。

    叼着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我向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这栋楼是小区里唯一一栋有爬山虎的楼,每年的夏天,朝南的墙壁都会很绿,如果这些楼,也有性别之分的话,那么这栋楼无疑是个女人,一个冷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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