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美了很多年的人才不会这么大方地告诉你。
今年回长沙以前我算是比较自律的,坚持只吃米饭蔬菜水果。后来回了长沙似乎多了激情和热情,却不知不觉把自律扔掉。一副人生不得意也要尽欢的样子,焦虑到没有原则地凭直觉活着。
虽然我出生的时候重达十斤,皮肤好到碰一下就出水的那种,但是后来由于橘子水吃太多,越来越黄越来越瘦。三个月后只剩六斤,这是我妈告诉我的版本,真相我也不知道。不过,长了这么多年,相对我的身高,我真的算一直很瘦的,除了大一冬天和衣服加起来差点破百。我妈还经常给我洗脑:你打小就喜欢长的好的,好看的人抱你就不哭,丑的人你就猛哭。小学的时候,尽管我对美丑没有特别明显的意识,但每次我妈炒这句话,就有种骨子里的优越感渗出来。她不厌其烦地炒,我不厌其烦地渗。
由于上大学(十八岁)之前本人都是男生刺手发型,每当有人叫我一声哥哥或者兄弟,我又气又无端渗出优越感,“我是不是好帅”,并在心里问对方一万次。性启蒙之前一直是这样的一种条件反射,等到青春期开启,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特么非常地生气,每当有人用男性称呼招呼我,恨不得把他的毛都拔了,让他回到发育前。但是开始有了越来越明显的审美意识,我得承认:那时候我的审美是浅薄的,居然觉得辣么多电视剧里就韩雪最美,虽然看过《还珠格格》、《红楼梦》、《西游记》、《情深深雨蒙蒙》等一系列女演员颜值颇高的火剧。不仅如此,越来越频繁地讨论着谁谁班花校花某某美女。程度达到峰值,应该就是初三那年转学去了县一中。
当汽车驶入县城境内,颠簸的村路一下把屁股熨平了。那道分界线很明显,那时路只修到那个拆迁村。好比关灯摸了一脸痘痘突然摸到一张光滑的屁股,那酸爽指使我继续摸索下去直到手滑为止。眼睛四处张望,打开车窗玻璃,看到一个清清纯纯的姑娘,扎着两歪辫子,坐在一个学校门口,正对着马路笑,我垂直马路的目光刚好迎上了她嘴角上扬最高的那个点。当时我脑海里对城里的印象就是,姑娘美,身上的衣服远好看过村里最美的裙子。也许是因为仅仅是离得有点远的缘故,不然怎么形容更深程度时要用“远远”而不是“近近”呢。
第一天来学校报道,我的妈怕我被人欺负,一手牵着我一手提了一个“炸药包”就来了。其实是我妈特别节俭,被子当然算床上花钱最多的物件,再大再重也不怕。
重点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居然没有一个同学嘲笑我是土豹子。难道是我穿乞丐装也有范的那种气质震慑了全场,还是我国宝的属性让他们肃然起敬呢?虽然我不记得第一天穿的是什么,但我绝对不是班里穿的最差的,好歹家里也有国家机关工作的人。到了这里,我就彻底玩嗨了。
由于小学毕业就考上了一中,鉴于我妈的担心,没有送我读,这次又要我转学过来,我是不会拒绝的。以我在二中小学霸的姿态,一定要上课认真听讲,争取在第一次月考就有拿得出手的气势。果不其然,我如愿以偿。反正考了个前几名,我就在那一边打压分数比我少还唧唧歪歪的同学,一边给那些分数比我多却比较低调的同学下漫无边际的战书。一股不屑的样子,仿佛只有我这个分数刚好不多不少,适合做天下无双。这种与生俱来的迷之自信,与一中同学们越来越多的夸奖也是离不开干系的。
时不时就有女生跑来跟我说,你皮肤真好,你长得好像R1(在我来之前,班评的四大美女之一,且永远前十名)。虽然我更喜欢那个车窗外与我直线的女生,没错,她居然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当然她也是四大美女之一,但是像R1也不错啊。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没追问他们,相似度多少。再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从初中到大学辍学,好多同学都说我皮肤好,就是黑眼圈太减分。除此之外,把很多男女明星像了一遍。
辍学后的我,放浪形骸,多多少少还有点自律,至少在吃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不吃垃圾食品(平均一年不到10斤垃圾食品),只吃蔬菜水果米饭鲜肉。可是回首2016,这是属于我垃圾食品严重超标的一年,平均一个月达50斤。一米六的身高从八十八斤暴瘦到八十斤,加了两个月经常到凌晨的班,去了两座穷得扎屁股的山,满额头痘痘。黑眼圈从整个脸的八分之一迅速扩张到四分之一。
这是一种审美样得体验?快要失去的体验
悔之晚矣乎?如果接下来的一百年坚持只吃蔬菜水果米饭鲜肉,多蔬水米少肉,我想应该会嫩到出生时。
相信自己,有时候意念和意志真的会很神奇。
始终需要不停地粉饰自己,除非你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绝对真实。至少让人们不断地感知到这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美好的世界,人类在不断创造新的辣眼睛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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