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朋友圈只有一个关键词:高考。除了高考资讯、对高考生的祝福、高考段子,就是对自己当年高中时代的缅怀。看着看着,内心里也不免泛起那些青葱岁月的记忆。
2001年9月,高一。开学没多久的政治课上就一直讨论9.11事件与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一年有了自己的QQ号,取名风雨兼程,十五年来没有再换过,这好像真成了自己人生的写照。学校牛人很多,我的成绩很一般,第一次月考排名34,中下水平。听不懂的物理、化学总让我心生气馁,干脆在课本里藏小说看。学校门口的书店没什么高大上的书,清一色的港台女作家的言情小说,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本,以至于后来随便翻几页就能猜到故事情节。成绩每况愈下,班主任对我的打招呼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有男生给我递纸条,我改了错别字还了回去。高中真不如初中好玩,心里也明白其实是因为成绩差所以过得艰难。
2002年9月,高二了。终于要分文理科。告别了物理和化学的第一次月考,我挤进年级前二十,对自己恢复了信心,就不再去逛校门口的书店了。范文被印在校刊和某些语文报纸上,第一次拿到了稿费。老师让我当学习委员。跟女生的关系也莫名其妙好起来,会有人给我打饭。之前的班主任在路上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写信的那个男生跟着我选了文科,常常拿英语题烦我。有了一个远在重庆的很牛逼的笔友。除了非典时期的隔离,开始觉得高中生活挺好的。
2003年9月,高三。我们被迁往单独的一栋教学楼,开始了传说中可怕的高三。我却并没有多少压力,三分钟热度的性格让我坐不住板凳。那些气旋、洋流,那些形而上、形而下,那些战役、起义,平时我也没记住,月考前狠背一通的效果反而奇佳。铁栅栏里递进来的外卖,礼拜天下午的半天假期,晚自习间隙溜出去吹的夜风,还有那个男生帮我出的头,我都记忆犹新。熄灯了,有人用手电筒照着继续啃书,我听着许美静的《边界1999》和郑智化的《水手》磁带,时不时地换个面。磁带卡住的时候,拿根铅笔卡住磁带盒的齿轮呼呼呼地转。用来训练听力的耳机式收音机到了晚上十点后,可以接收到万峰的《伊甸园》节目,万峰老师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地训斥那些愚蠢的听众,每每让我们捧腹大笑。
2004年6月,高考。家长们等在校门口,比考生还紧张焦灼,我都不敢回看母亲的眼神。英语考试前,一个男生苦苦哀求我照顾照顾他,我只得在试卷上把ABCD写得巨大。谁知出来后他说他的是B卷,不知道抄对了没有。最后一门文综考完时,大家把手里带字的都扔了,还夹杂着压抑太久的嘶吼,校园里霎时纷纷扬扬,鬼哭狼嚎。甚至有人激动地把自己的一双新鞋都脱了扔了下去,等他冷静下来去捡,鞋已寻不见。告别晚会上大家各种疯,兔子舞跳了一遍又一遍,口号喊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这样就可以一直青春不散场。
青春不散,我们不老,是最大的奢望高考结果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数学考得最好,语文却拖了后腿,最后只能报了个普通的学校。那个男生报了同一个高教园区,但是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拒绝了他的感情,谁知连友谊也一块失去了。 那个很牛的笔友去了清华,后来在杨振宁的课上拍了照片给我。三年二班的同学去了天南地北,如今做着不同的工作,晒着大大小小的娃。开过几次同学会,我都缺席了。不是不念旧,只怕回忆打折扣。
转眼,十二年过去了。我还在校园里,迎接着一拨拨高考出炉的新生,在他们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和将来的他们,心里像是吃着青苹果,一时酸酸的,一时又甜甜的。又一纪之后,不知我的心境会如何,青春的记忆又会否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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