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怯怯的想透过门帘观察里面的情况。可惜门帘不透光,墨绿色的荷叶配着极其夸张玫红色,将他窥探的眼神挡的严严实实。
他是没有勇气伸手的,哪怕将帘子掀开一个角。
他盼着此时有阵大风能帮他做这事,可惜别提风了,就连一只不安定的鸟叫都会显得恰不逢时。十分钟过去了,他依旧局促不安的站着,低着头。
门帘动了,就那么陡然的被一双手拉开了。紧接着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把他也吓得一个趔趄。
你是王凯?你干嘛来了?那女人显然被他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站着没有动,一声不吭。
你快回家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女人下了逐客令,语气丝毫不留情面。她说完把门砰的关上了,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门在他眼前关上前,飞快的,将他彻底隔绝在外面,而他的衣角却没能幸免。一整块的蓝色掉了一个角,此时风来了,那阵风本该将他略大的衬衫吹向左侧,可是此时纹丝没动,那一抹蓝色被门繁琐的铸铁网格夹的结结实实。男孩努力拽了了拽,无济于事。于是他就像条鱼一样扭动起来,撕吧起来。
你出来。”男孩哭丧着喊叫,随即又叫,“树!!你出来一下好吗?一片泪水飞扬的声音。
他喊的时候好像竭尽全力,接下来就是低声的呜咽。他知道他在屋里面,也知道他在选择回避。
过了很久很久,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此时风也停了。男孩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他光着上身,身体孱弱。那衬衫一角被撕扯得几乎断掉,那布参差不齐,显现出扎眼的粗糙线头。
男孩的手抚摸着膝盖。而那个叫春树的三十来岁的男人此时和他的写字台站在一起,他此时和外面的男孩一样,弓起身子。他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他轻声的试探的问了女人一句。
你说他走了吗?
女人侧着耳朵又听了一听,外面静谧的令人害怕。女人肯定得点点头。
这日子总算到头了。”女人说。她一眼也没有再看男人 。
男孩曾经看到春树站在一棵树下的形象,阳光并未被树叶全部遮挡,身上斑斑驳驳。那天,男人说他叫春树,他同跑道一同邀请他,他在微笑。男孩看到斑驳的阳光从他身体移到他自己身上,影影绰绰。。。
男孩在蚰蜒在爬动时一伸一缩,在雨布上布下三条晶亮的痕迹,那痕迹弯曲时形成了很多弧度。
我不想活了,房间里的女人突然说。
202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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