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搬进出租屋后,算是自行隔离了。上半年每每看到有人被确诊然后被白衣天使带上车,感觉是一种现实版英雄上刑场的画面。而我的表现则更像是一个小偷,或者是战场上溜走的一个逃兵,迫切需要找一个地方安放自己的身子。
这一安放就是迷迷糊糊睡了个地昏地暗,把太阳睡成了月亮,把夜晚当作了黎明。儿子送饭过来也没味口吃。继续睡。晚上九点多,儿子给量了体温,说是有39.5度,并给我留下一粒药,一袋连花清瘟冲剂。药吃了,冲剂没冲。接着还是倒头大睡,这疼那疼的睡着了什么感觉也没有。
昨天倒是起了个大早,去妻子那边看看早餐好了没有。儿子又递过来温度表,这么冷的天,往胳肢窝里塞进去确实想拒绝,但还是拒绝不了,量了一下,退烧了。大概是昨晚吃的药发挥了作用,就像诗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带不走半丝云彩。但头疼依旧,身子酸疼依旧,脚步不稳依旧。
喝了一大碗粥。妻子说孙子昨晚也烧到三十九度多,跟我是前后脚的事。孙子中招了却没办法隔离,唯一没中招的儿媳妇将孩子搂在怀里,恨不得代他受罪。看来这病毒流蹿了几年,攻势仍然不减。
前面不能去了,虽然小区道路旁车子停得像一条线似的整齐,但人迹稀罕,若有偶遇,传给别人也是罪过。还是去小菜地转转,蔬菜不戴口罩,它们不怕病毒,这几天都零下四五度,早晨的菜叶尽管边缘上还沾贴着白毫毫的霜刺,颜色也像是从开水里捞出来一样。只要阳光抚过,立刻就恢复了生机。我真心佩服这些平常而又不起眼的植物,在大自然的生存能力方面,它们其实比人类更胜一筹。
这段时间,我的朋友圈、家人群里,还有刷到的小视频,老家的作协群,现在居住的大都市熟悉的地方,晒阳炫阳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生病了,像明知要被一场雨淋透却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所有人都要生一次病,听起来很恐怖,但又好像并不可怕。不可怕的心理是因为病毒会降临在每个人的身上,不分贵贱,不分老少,也不分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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