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结果是由太多因素决定的,好些因素是你不知道的,更是你控制不了的,“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唯于一朵在,明日定随风”。
要不要读冯唐偶然性地开始读冯唐的作品,翻阅几卷顿觉三观尽毁,读冯唐才知什么叫做寓文于乐。有一段文字颇为喜欢,拽文如下:
更能消几番风雨,最可怜一堆肉躯。曾几何时,我们除了未来一无所有,我们充满好奇,我们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们不怕失去,我们眼里有光,我们为建设祖国而读书,我们下身肿胀,我们激素吱吱作响,我们热爱姑娘,我们万物生长。
曾几何时,时间似乎在一夜之间,从“赖着不走”变成了“从不停留”。
曾几何时,连“曾几何时”这个词都变得如此矫情,如果不是在特殊的抒情场合,再也不好意思从词库里调出来使用,连排比这种修辞都变得如此二逼,不仅写诗歌和小说时绝不使用,写杂文时偶尔用了也要斟酌许久。
不可避免的事儿是,一夜之间,活着活着就老了,我们老成了中年。在少年时代,我们看书,我们行路,我们做事,我们请教老流氓们,我们尽量避免成一个二逼的少年。
近几年,特别是近两三年,周围的一些中年人被很持续地、很有节奏地拎出来吊打,主要的原因都是油腻。
这些中年人有些是我的好朋友,有些是我认识的人,有些我耳闻了很久。他们有的是公共知识分子,有的是意见领袖,有的是相对成功的生意人,“小楼一夜听春雨,虚窗整日看秋山。
该读冯唐了每当身心疲惫时,再加上长期睡眠不足,睡个懒觉也真是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尤其是梦到考试简直就要在梦中崩溃,想表达又欲言又止,读完冯唐便觉得可以再拽一次文了:
小二十年下来,“认真负责、尽心尽力”的状态被那些催人奋进的座右铭狠狠地碾进血液和骨髓里,工作的确是做好了,心性却变得艰涩生硬。长期睡眠不足,睡个懒觉就会做梦,十次做梦两次梦见临深渊、两次梦见履薄冰、五次梦见画了一棵巨大的议题树帮着客户厘清问题的核心所在,剩下一次是梦见高考,一路赶到考场,没带准考证。
“自滴阶前大梧叶,干君何事动哀吟?”天天临深履薄,这辈子好惨,而且睡眠毁了、人毁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想这样一辈子,我不想总梦见那些提心吊胆的事儿,我还想梦见我以前那些美丽的女朋友以及那些被梨花照过的时光,我提笔在笔记本的扉页上,郑重地写下了我的九字真言:“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不着急”说的是对时间的态度。
一个人做完该做的努力之后,就该放下,手里放下,心里放下,等。有耐心,有定力,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给周围人足够的时间,给事物的发生和发展足够的时间,仿佛播了种、浇了水、施了肥,给种子一些时间,给空气、阳光和四季一些时间,给萌发的过程一些时间,你会看到明黄嫩绿的芽儿。有时候,关切是不问;有时候,不做比做什么都强。
“不害怕”说的是对结果的态度。
充分努力之后,足够耐心之后,结果往往是好的。在好消息来临之前,担心结果好不好一定是无用功。我习惯性地给自己和团队打气,“尽人力,知天命。我的经验是,我们尽了人力,天命就在我们这一边”,实际情况也往往如此。
即使结果不好,那也并不意味着就到了穷途末路,人生可以依旧豪迈,只要人在,我们就可以从头再来。细想想,历史上哪个真牛逼的人物不是多次败得找不到北?只要不害怕,能总结得失,能提起勇气再来一次,就不是真正的失败。
“不要脸”说的是对他评的态度。
九字真言里,这三个字最难做到,做不到的破坏力也最大。心理学研究表明,自责、后悔、羞愧是负能量等级最高的情绪,“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我安慰自己的话术是:“我已经尽力了,还要我怎样?我还能怎样?咬我啊,咬我啊。”佛法中的四圣谛也早早就说明了:诸事无常,无常是常。一个结果是由太多因素决定的,好些因素是你不知道的,更是你控制不了的,“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唯余一朵在,明日定随风”。
“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
总结这九字真言,一个人尽力之后,要勇敢地对自己、对他人、对宇宙说:“我有足够的耐心和定力,面对任何结果和舆论。”
如果耐心和定力不够,就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大声喊九遍九字真言,让宇宙听见你的声音:“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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