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太忙,无意几次看到鲁迅,遂摘抄鲁迅语录如下:
我的话已经说完,去年说的,今年还适用,恐怕明年也还适用,但我诚恳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二十年后。——鲁迅《而已集》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杂感》
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鲁迅遗嘱》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小杂感》
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鲁迅日记》
敌人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许多事情都败在他们手里。——《鲁迅书简》
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华盖集•这个与那个》
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偶暴病倒地、或翻车摔伤的人,路人围观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经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记念刘和珍君》
虽然有人说,掘起地下的煤来,就足够全世界几百年之用,但是,几百年之后呢?几百年之后,我们当然是化为魂灵,但我们的子孙是在的,所以还应该给他们留下一点礼品。——《拿来主义》
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然而,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战士和苍蝇》
最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荧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热风·随感录四十一》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这也是生活》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倘只看书,便变成书橱。
我好像是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血。(许广平载于《欣慰的纪念》)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选自小说《故乡》)
哪里有天才,我只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
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它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
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
愈艰难,就愈要做。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
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发展。
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大抵如此,大抵!
人类总不会寂寞,因为生命是进步的,是天生的。
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
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
墨写的谎,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
其实先驱者本是容易变成绊脚石的。
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要历些危险。只有这两条路。
假使做事要面面顾到,那就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时间就是性命。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门外文谈》
做一件事,无论大小,倘无恒心,是很不好的。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心中,那就真正死掉了。
改造自己,总比禁止别人来的难。
只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做会朽的腐草。
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
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
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记念刘和珍君)
怀疑并不是缺点。总是疑,而并不下断语,这才是缺点。
纠缠如毒蛇,执著如冤鬼。激烈得快的,也平和的快,甚至于也颓废的快。
巨大的建筑,总是一木一石叠起来,我们何尝做做这一木一石呢?我时常做些零碎事,就是为此。
宁可与敌人明打,不欲受同人暗算。
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
唯独革命家,无论他生或死,都能给大家以幸福。
凡事总需研究,才会明白。
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会被生活所累。
使一个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也即等于延长了人的生命。
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无情地解剖我自己。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谦以待人,虚以接物。
自由固不是钱所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不满足是向上的齿轮。
只看一个人的著作,结果是不大好的:你就得不到多方面的优点。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致颜黎民》)
中国虽发明火药,却只会用来放烟花炮竹;发明罗盘,也是用来看风水。
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汉,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吴,杨妃乱唐的那些古老话。我以为在男权社会里,女人是决不会有这种大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但向来的男性的作者,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有出息的男人。
即使艰难,也还要做;愈艰难,就愈要做。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冷笑家的赞成,是在见了成功之后……
我们中国人对于不是自己的东西,或者将不为自己所有的东西,总要破坏了才快活的。
在要求天才的产生之前,应该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譬如想有乔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没有土,便没有花木了;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
以人为鉴,明白非常,是使人能够反省的妙法。
我想,普遍,永久,完全,这三件宝贝,自然是了不得的,不过也是作家的棺材钉,会将他钉死。《答〈戏〉周刊编者信》
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鲁迅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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