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内,男人用手捂住嘴巴,任由裤子掉落,我捡起来一把丢进洗衣盆里,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衣服!” 男人腾出一只手,指向窗外,“有……有怪物……”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青紫。
“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能不能长点出息。”
我在围裙上擦把手,就起身往外走,提拎着两个趴在窗花上偷看的光腚小子的耳朵,“笑!再笑把你们俩的嘴撕到耳根庭子上!”
男人声音有点颤栗:
“你看看,那两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
我自顾举起来两只手给他看,却发现,手里只剩下两只血淋的耳朵,脚下一左一右两滩血水。
一只眼睛,在血水里转动,然后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声。
“别害怕,嘛哩嘛哩哄~”我把那两只耳朵丢进血水,嘴里念念有词。
只见地上那两滩血水像活了一样,听着我的声音,变成一种流体,爬进了旁边的洗衣盆。
我继续念动咒语,血水慢慢褪去颜色,变成一股清水,接着洗衣盆剧烈震动起来,里面的裤子也跟着旋转起来。
不多时,裤子竟洗好了,我递给面前傻了眼的男人:“干净了,拿回家晒晒再穿。”
男人接过湿淋的裤子,往腰间一围,眼珠子里迸发出血红色的凶光,口里发六七岁孩童稚嫩尖锐的声音:“你还命来,还我命来!”
身体摇摇晃晃,张开双臂,步履蹒跚地步步逼近我。而我的脚,刚好踩在开始的血印之中,此时像被黏住了,动弹不得。低头一看,竟是从血印里伸出四只小手,一左一右紧紧攥住了我的双足。
恰在这时,窗外响起一声啼叫,微怒似嗔。
“哞呢哞呢轰”从窗口飞进两个物什,一下子罩住血印,我脚下一松,赶紧躲开。定晴一看,却是一双破旧的草鞋,有东西还在鞋子下面挣扎,露出两条红锗红色的鱼尾。
男人此刻却目光呆滞,还保持着迈步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管不得他,只专心看着窗外……
却跳进来一个满身污垢衣衫褴褛老丐,一手按住一只鞋子,嘴里骂道:“孽畜,教你出来害人,这次看你往那里逃!”
同时,小心翼翼地用鞋面夹捏住放入水盆里,那鱼一进盆入了水,便畅快地转着圈游了起来。
那老丐回过头来冲我一笑:“一会儿,把它炖了喝汤。”
我却笑不出来,因为另一只鞋里罩着的那条鱼没给他拿住,还在地上一跌一跳,比盆子那条更是得劲。这不,一下子就蹿跳到了旁边那痴汉的怀里,我心里格登一下,那老丐也一下定住了身形。
男人一时没有反应,却低下了头,那鱼跃起,直直地吻上了他的嘴巴,然后钻进男人的肚子。
霎时,男人眼睛里的呆滞换作饿兽般的凶光,口边流着粘涎。只见他一脚踢翻了水盆,抓住了噤若寒蝉的老丐,一扬手便拧下他血淋淋的脑袋。
动作之快,老丐来不及反应,浑浊眼睛里尽是不解,离开身体的嘴巴尚在嗫嚅着,却再也出不了声。
我掩了眼睛不敢再看,两膝发软,满屋子回荡着咬嚼脆藕般的声音。
怎么办?
我知道,时间无多。突然,手腕处闪现出淡淡蓝光,一点黑色从裂纹处流了出来。
我从指缝里去窥探,却见那汉子用袖子抹了两把嘴角的血痕,将老丐的脑袋举过头顶,就像戴帽子一般往自己头上一扣,便幻化成了老丐模样。
那“老丐”便伸过手来拉我:“好了,好了,没有事了!”我怕得要死,也装作刚睡醒一般,揉了一下眼,便随他出了屋子。
黑色不断涌出,我的整只右手已变作黑色,我却不知是福是祸!
那“老丐”回头冲我笑笑,口里发出地狱厉鬼般的声音,听来却又那么温柔:“很快,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哪知他一触到我的手,那黑色便似长了嘴,从手上一直蔓延开来,似慢实快,一瞬间反把“老丐”给吞噬了。
可是没有净化完成,手上像被一条大鱼裹住,不断挣扎,嘶哑的变声飘飘在空气中:“放—我—出—来,放—我 —出 —来 …”
手上越来越重,那黑色变作一张网的模样,此时,已被大鱼似的“老丐”挣扎得快要爆炸了。
我努力的抬起脚,运气直踢向“老丐”,却感觉像跌入泥沼。
这时手上的蓝光立时转移到了脚尖,黑色从我的脚尖处开始蔓延。我我的双手得以解脱,急忙双手合成狮子印,口吐密宗威龙大法师真言:“嘛咪嘛咪轰”。
只听得一声咆哮:“喔~嗷~”一头通体金黄金黄的三头地狱雄狮从指尖奔涌而出。金狮口吐人言:噬魂风!
“呜呜”的风随着它的召唤,旋转着出现了。我竖起左手,大指朝天,一连拍出四道法诀“风起故园”!
四周的空气开始抽离,苍茫间,汇成一柄长剑,势不可挡。
那剑倏忽往来,片刻间就将包裹着老丐的黑团,刺了个千疮百孔。地狱雄狮鬓毛飞扬,围着散来的黑丝,一气狂吞,老丐那嘶哑、飘渺的声音,渐不可闻。
本次由三五句小说中接龙而成,所以不成团队,没有团队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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