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你懂个锤子”

巴尔扎克曾经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这句话是在小说《白鹿原》书前第一页的话。这本书我目前只看了一半。如果让我来形容，我觉得我会说:充斥平淡生活中的荒诞。

陈忠实笔下白鹿原，每个人都塑造得很鲜活，无论是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鹿三等一些充满历史作用的人物，还是时代变化下白孝文、白孝武、鹿兆海、鹿兆鹏、黑娃、田小娥等新一代的性格各异的人物。

将白鹿原上的生活描绘得真实，贴入人心。无疑是十分真实。

但这平淡与真实中，却又有着无与伦比的荒诞。这是这荒诞与生活的平淡契合得完整，浑然天成一般。

一切荒诞来自于人心。七个老婆的死去，让人们传言白嘉轩是有长了有毒汁的倒钩的生殖器。书中有许多意向，“白鹿”“白狼”“黑狼”，也都是人心的臆想，人总是习惯将喜爱的事物，恐惧的东西赋予上一些称号。特别是曾经一个封建的时代。

白鹿原有《乡约》，规定了原上人的言行和思想。这就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可是在时代的浪潮之下，却显得可有可无。

白鹿原上乌鸦兵的军阀交错，后面北伐军的征讨。不同于《活着》里来的浓烈与跌宕。

陈忠实的笔有别于余华。余华是一碗烈酒，时代给他煮得香，煮的烈，还没靠近就是一股子浓。而陈忠实的《白鹿原》更像一坛子老酒，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忠实，厚重。平淡下口，回味无穷。

整本书让我最惊艳的是黑娃。封建礼教的抨击者反抗者。

虽然他看起来是那么无知。在我看来，他是旧时代的终结者。他爱田小娥，这个被爹爹卖给有钱老爷的做着“泡枣”的可怜女人。不顾礼教的阻拦。

为了爱情是这样，为了年轻人的热血也是，烧了粮台，做了杨排长心中的“白狼”，这和后面的土匪的“白狼”成为了呼应。“白狼”无好坏，关键也都是人的问题。

中国的民族有着5000年得历史，旧社会的女人地位地下，男尊女卑的社会形态。但这历史，这传统将人束缚住了。想将人变成了一个个朱先生，只是不明白朱先生并不是可以量产的神人。

最让我惊艳的是黑娃，而最让我喜欢敬佩的则是朱先生。他是传统的守卫者，但不是古板的读书人。

他就像三国的诸葛亮，运筹帷幄。将一切都放在心里，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操守。坚守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即将生灵涂炭的时候只身为老百姓求下一块活地，在外界诸多变动得时候不变自身。

这本书我才看了一半，在这一段时间的阅读里。我觉得陈忠实是压抑的。偶然听说，他和路遥是好友，只是两个人的文学之路都不平坦。我想这就是他的压抑。

有个官员请他吃饭。饭桌上问他为什么不再写一部《白鹿原》，应当下乡体验，扎根群众等一大段官话。陈忠实安静听完，只说了一句话:

你懂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