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与总体
实存不仅满足于被赋予的幸福,还会发觉享受的对象,并且试图占为其有。这种尝试以劳动的形式出现,劳动延后享受,实存希求获得更大享受而努力劳动。
列维纳斯认为家是使劳动成为可能的条件。自家是一个亲密的空间,住在家中的实存因拥有亲密空间而感到安心,能够关心自身。这就构成了伦理的基础。
但是实存会因劳动被卷入对巨大暴力的应酬中,为什么呢?列维纳斯的理由如下:
劳动孕育作品,作品在市场上获得价值,价值又有货币为单位体现出来,作品离开作者被放入作品体系之中,为他者所占有。
占有的极端形式就是战争。战争状态下国家将以绝对秩序动员各个实存住在家中的实存也就因此被召去应酬巨大暴利。
在这种状态下,伦理有可能实现吗?因为那时的答案是肯定的,关键在于实现从占有至赠与的转换。
从占有到赠与,他者的面容
在自家中享受食物的实存,自尊自爱,能够关心自身存在,具备通过劳动生产食物的能力。此时实存还没有获得向他者开放、敞开怀抱的原理,因此,占有还不能转化为赠与。
列维纳斯所说的他者不是单纯的他人之意,所谓他者,是指如孤儿或寡妇的急需他人帮助的他者。
列维纳斯在此提出,他者的面容的概念,他者通过面容拒绝与我化为同一存在,在我的对立面显现出来。也就是说,绝对的他者直接将向善的理由晓谕给迄今为止都住在自家中的实存。
赠予的条件~女性与教师
人如何才能引入他者呢?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我们不能从宗教教议里寻找根据,我们需要重温自身记忆,从中找到伦理感的根据。我们的伦理观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呢?列维纳斯在回顾自身体验之上,抽出了他者的面容的概念,以此作为形成伦理的前提条件。这个前提条件有以下两种:
•女性的柔和
•教师的话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女性的柔和。由于处于孩提时代的实存还不具备生产食物的能力,所以实存首先必定是在家中被抚养长大的。列维纳斯象征性地称充满爱意的提供家和食物的抚养人为女性,此处所说的女性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母亲,但是事实上也不一定非是母亲不可,女性只是柔和地接纳实存的象征而已。
但是,实存只是一味接受来自女性的温情的话,还不能移步至赠予的阶段。家的亲密性有时也会导致面对他者时的利己主义,实存既有可能能够以来自女性的温情对待他者,也有可能获得任性肆意,实存需要在来自第三方的严酷批判下,反思自己对自己的爱。
这时就需要教师登场的,此处所说的教师,简单来说就是如同大学辅导员般的存在。教师也许会谅解学生偶尔迟到,但是如果某个学生常常迟到,教师便不会视若无睹。教师会训斥学生,“你怎么老是迟到?天天干什么呢?注意一点儿!”大部分情况下被训斥的学生都会回答,“我明天开始会注意的”。列维纳斯认为,这种训斥就是来自教师的审问。
教师通过语言给实存施加规则,倘若没有教师的话,实存就会成长为顽劣之辈。只在家中居住的实存是无法理解什么是应当遵守的规范以及善恶分别等等。
实存从女性处获得温情,从教师处获得规则。实存回想女性如何柔和地接纳自身的经验,意识到自己应当行善,接纳寻求救赎的他者,进行赠与。
这实存与他者的关系会从有限关系发展到公共层级。列维纳斯称这种关系为兄弟关系即博爱。
兄弟关系中的接纳责任是不会终结的。他者无限存在,实存也无法说“兄弟关系就到此为止”地给兄弟关系规定边界。
但是,个人生命却有死这一界限。
兄弟关系有可能遭受重大挫折,在兄弟关系中,如果责任不停增加,却没有完全实现责任的可能,这就会削弱促使实纯承担责任的意愿。用比喻来说,这就好像是一笔怎么还都还不完的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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