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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5—甩不掉的小时候

万家灯火5—甩不掉的小时候

作者: 斑斓木讷 | 来源:发表于2020-07-14 20:43 被阅读0次
    主要人物关系图

    白沟子小学仅保留着二年级,田家小儿子田志浩和谭璐珍的二儿子夏方明还有其他几个娃还可以在自己的父母跟前念书学习,但谁也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会全部撤离,这是早晚的事。

    田志浩身子娇小、面容嫩白,一年级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的时候,老师编排的一个女生舞蹈人数凑不齐,就给他化了化妆,和班里的女同学们一起扭扭跳跳。虽然乖巧可爱的气质博得大人们的垂爱,但调皮捣蛋甚至冥顽不化的脾性也是尽人皆知。

    周五放学早,老师们纷纷各回各家,父母们忙于农活,无暇顾及孩子是否按时回家。田志浩带着全班同学在学校围墙外嬉闹,他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地教大家抽烟。真烟自然是没有的,他就从书包里掏出一张作业纸,撕成一个长纸,碾碎些干枯了的树叶,卷吧卷吧,最后用舌头蘸点唾液把纸粘合,一根“阿凡提”牌的卷烟就出来了。其他人纷纷模仿。想来是提前安排好的,有人带了火柴,给同学们一一点上,枯叶似燃非燃的烟和气在空气中和每个人的鼻腔里余音袅袅。

    抽完烟,几个娃又开始了让夏方明和一个叫郭美丽的女同学拜天地入洞房的老把戏。这闹剧虽然不是发于田志浩,但他也乐于当个观众,甚至偶尔跟大家一起起哄。

    怂恿大家逼迫夏方明和郭美丽玩这个游戏的是班长朱雅云。虽然她的母亲有痴呆病,但生的姑娘却聪明伶俐,每次考试都第一名,老师们很是喜爱,在同学中也威望十足。在她的带动下,同学们平时就对夏方明和郭美丽时不时地哄笑,放学后经常把大家聚集到学校一处墙后跟下,几个同学推推搡搡让他俩紧挨,然后扯来一件衣服当新郎新娘的盖头。随后,朱雅云又让大家摆弄着两人的头,试图让他俩亲嘴。夏方清虽然在这个闹剧里显得有些软骨头,但似乎也很有原则,比如,无论同学再怎么掰扯,他绝不去亲郭美丽。

    田志浩在班里向来“作恶多端”,夏天他把从树上采下来的大豆虫夹在每个同学书桌上的课本中;秋初去别人家地里偷西瓜,被发现后却让其他同学背上骂名;冬天又故意把班里取暖的炉子弄灭,然后让整个屋子浓烟滚滚,老师同学都上不了课。至于像打扫卫生时候故意把水洒到同学的座椅上、上课跟同学互扔纸团诸如此类的事就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了。

    虽然罪行累累,但在班长带头怂恿的这件闹剧上,田志浩却些许同情夏方明。他看出夏方明对这个玩笑很抵触很反感,倘若闹个一俩名词也就罢了,但朱雅云却屡屡戏弄。田志浩从一开始的跟风附和,到后来默默看戏,再到后来偶尔扒拉一下逼迫夏方清郭美丽亲嘴的同学。他还太小,不能察觉这样的闹剧是不对的,只是觉得如果别人不愿意这样玩,还强迫别人玩,是不好的、没意思的。

    看似是小孩子之间的一场玩笑,但对夏方明的影响却至深。后来工作多年后的一天,杨天奇把他拉进当年白沟子小学的班级群,但随后他就退群了。他不想知道当年那些跟朱雅云一起捉弄他的同学们过得好不好。他不想回忆起那让他耻辱的记忆,他甚至觉得,如果他忘了那帮同学,同学们也会忘了他,他们也就忘了曾经那样戏弄过自己。

    但直到有一年他趁休假回白沟子帮父母秋收,恰好杨天奇驱车带着一家老小也来农场故地重游。闲谈间,杨天奇提起当年的事,“当年朱雅云他们捉弄你和郭美丽,我还帮你拉着他们呢”。夏方明对此没有一点印象。但同时却知道了,这事,在他心理过不去,在同学们的心中,也没过去。留在夏方明心中的是羞辱,留在同学们的心中的呢?

    虽然没有联系,但从平时母亲谭璐珍的言谈中,也间或得知一些白沟子同学的状况。

    上完三年级,白沟子小学全部撤离,这十几个学生按照意愿分到了百花镇不同的小学。朱雅云好像上完初中就不上学了,据说去乌鲁木齐打工了。

    杨天奇初中毕业去了南疆,因为喜欢修车,就当地学艺,几年之后自己开了修理店,结婚生子,还把他爸妈接到了那边。如今手下有七八个学徒和员工,同时注册了几个空壳公司弄点二手车的生意。在白沟子巧遇之时,几句话下来,夏方明就觉得杨天奇虽然还不是千万富翁,却摆出了钻石王老五吹牛逼的姿态。

    至于郭美丽,大概小学毕业就没再上学了,后来夏方明工作后几次回白沟子见过她几次。如今二婚,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虽然谭璐珍和周启凤走得很近,但夏方明和田志浩的关系始终一般。夏方明向来乖巧听话,学习又好,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田志浩虽然桀骜不驯,但凭着身上的一股子灵气学习成绩却不在人后,加上奶油书生的模样,让老师又爱又恨。

    田志浩跟秦广宇的关系不一般,一开始是觉得秦广宇是个好的玩伴,两个人一起抽烟一起打架,后来觉得命运对秦广宇太不公平,觉得他太不容易,就力所能及地给予他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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