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青春命名

为青春命名

没什么可炫耀的了

只剩下这个和青春有关的

名字和故事

使命感换来殉道者的代价

你时常被身后那只巨兽窥视

不堪回首那狰狞的面孔

难以安身立命叙说家常

一抔黄土足以隐没一个家族的兴衰

而信天游从塬上唱到殿堂

苍凉也变得温柔

那窑洞山峁糜子馍已模糊

而皮肤上的红色字迹依稀可见

长青藤护荫下袒露的坚实肌体

盾牌图腾行走在山的脊背

而凸显的不单是荒漠的沙粒

还有膜拜者刻意留下的溢美之词

过去了

如今这足迹漫步古老园林

透过婆娑光影

投射出明暗的新生

灰色围墙，金色庙宇

斑驳留存一缕生机

要挣脱这枯燥叙事

一切旋转在这圆满之球体

荣耀中你可以倨傲

而亢奋是为打发闲散

旧歌友新舞伴

庆幸还能洞若观火

你精力充沛

不屑长街健步行

总淡定的说起

那年在塬上长途跋涉

只为了和哥们儿见个面

而谈论的话题

总离不开精神会餐的诱惑

他捡起抽剩的烟头卷成大炮

焦油散发的气味，让我们

余兴未尽，轮番唱着外国民歌

窑洞前那狗竖着耳朵

听他讲隐秘的情史

一块字迹模糊的手绢

令我们想入非非

赶集是我们的消遣仪式

羊肉泡馍结识寂寞异乡人

为一个眼神茬架，衣服撕

帽子飞，然后向战士一样

以蔑视的姿态

唱着喀秋莎游荡回村

回城的路

像开荒撅地看不到尽头

没有消息传来

面朝土地本属于它的根基

目光贫瘠在花团锦簇的幻影

一场旷日已久的辩论

绞杀过后挣得幕间弄潮儿

蜿蜒山路卡车在盘旋

我情愿在车内坐过一生

忘掉铿锵节律

一直开到蒙昧荒蛮

以何种献祭惩罚肉体

我曾设想在夜晚

碑文与奇异相遇

投枪刺中春秋笔法

晨曦辨明丑陋

回忆可疑暧昧

心的历程并没有改写

霸主鞭的高度

那一夜的睡眠终被

烧焦的苦涩惊扰

陷入莫须有的诘问

你力图在宏大背景中

擦拭被挤压的伤痛

用残缺的爱来掩饰浑浊目光

无法奢望一场别开生面的诵读

只能在锈迹斑斑的门锁前扪心自问

自诩站在上某个高度领略巅峰风潮

雨雪洗礼指点江山

渺小生机正在黑暗中窥视黎明

得意的还不够

苦难还未进入深渊

而包容和反省正面面相觑

等候迟到的宽恕

如今这名声卸载了沉重

生活使生命变得轻盈

飓风已无法肆孽狂躁

也许你正推着童车街心漫步

而昔日陌路人正进入

一场举国欢庆的盛宴

为了这个命名

彼此行着注目礼鱼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