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九二咖啡厅里,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在温馨的灯光中温柔流淌,六十见方的正厅中间是一颗人工圣诞树,长时间没打理,有些灰尘。东北角一个两米高的书柜,一些颇有岁月痕迹的旧书、杂志横七竖八,或躺或立。我点了一杯拿铁,等一个自称从参加工作就事事不顺心的同事,要来找我倾诉。等待中,有客人陆续进出,服务员忙里忙外,客人偶尔发出的轻盈笑声,让我感到内心安适、宁静。

同事来了,叫他A吧。还没坐稳,嘟囔一句:“去他妈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A的电话响了,连一句接电话时的寒暄都没有,“哎,你说说,论资历、论能力,他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就选他,谁知道他给领导塞了多少好处,太他妈不公平了,老子不干了,看他们怎么办!艹!好了好了,知道了,艹!” 没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便粗暴的挂断电话。好像对方才是真正惹了他的混蛋。而我全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周围也有客人投来厌恶的眼神,我则报以尴尬一笑。本来安静闲适的氛围,就被他一会儿一个他妈的,一会儿一个艹,活生生搅得污浊不堪。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A的那副愤恨到咬牙切齿的模样。

打完电话,A往沙发上一靠,正好走过一个服务员,“哎哎哎,那谁,上茶!” 小妹妹礼貌地回应:“先生,我们这是咖啡厅,没有茶的”,“啧,别的地方都有”,我急忙打断,“给他来杯拿铁吧”,然后转向他,“他们这拿铁不错,你尝尝,不喜欢再换地方”,A又是一副不耐烦,“行行行,快点啊”。前所未见,有人请喝拿铁,却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A口中的那个他,就叫他B吧。两个人负责公司的电力工程,在同一个工作组。A所说的推选,是上个月他们部门组织的一次参加主管竞聘的候选人推选活动。他们组很小,加他俩一共六个工程师,这次推选,其他四个人无一例外的给B投了票,而A是0票,也就是说B也没投他。
你们全都推选B,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我;B不选我,说明B跟领导有猫腻,所以其他人不得不选B,这跟个人业务能力没有任何关系,我是这场竞争的牺牲品。这是A的逻辑。
我能力强,但是没机会,是你们不给我机会,不是我的问题;
你们不选我,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我,不是我的问题;
领导竟然接受这个不合理的推选结果,肯定收了B的好处,不是我的问题。这是A的哲学。
总之,只要出了问题,责任全都不在自己,问题都是别人造成的。古典笔下的受害者模式让我的同事A演绎得活灵活现:抱怨、满腹牢骚、以自我为中心、不会换位思考、不懂自省、心安理得的污蔑。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借口家里有事离开,除了A的负能量和满口污秽,最让我无法承受的是别人厌恶鄙薄的眼神。第二天收到A的短信:我以后没有机会了。我没有回他,而是立即屏蔽了他的朋友圈。一个人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不反思,不愿意做出改变,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人,还能有什么出息呢?
A口中的不公平,生活中比比皆是。人生没有绝对的公平,高考有人500分能上全国一流大学,有的人600分还在二本线挣扎;有人出生做了首富的儿子,有人出生则食不果腹。但是世间也不缺穷小子逆袭的经典,拳王泰森、帕奎奥,出身贫民窟,从小被欺负凌辱,但是他们选择对抗命运的不公,然后就成功了。对于A来说,他所受的不公平无非是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投票。可是原因真的出在其他人身上吗?有句话叫,三个人不喜欢我,可能是他们的问题,十个人不喜欢我,那就一定是我的问题了。A的业务能力我无法评价,但我敢肯定的是,对于维护同事之间的关系A一定很失败,一个和同事处不好的人,工作上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建树。这一点,后来我从A的同事那里得到了印证:“业务能力一般,自私”。一个月后,我听说A辞职了。有句话叫人挪活,未必,自己不反省,不改变,挪到哪儿都是死路一条。

这让我想起了第二个故事,仍是和改变有关。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北京大妞,身高1.75,体重170斤,绝对的大妞。大二下学期放假前,系主任问我们来年对自己的期待是什么,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要出国深造,有的要去部委实习。大妞说她要完成1000公里跑步,要拿到瑜伽教练证书。话音落,笑声起。笑声中,她羞红了脸。我就坐她旁边,没笑,不是刻意忍住不笑,因为从她盯着桌面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不服输,是我一定可以的倔强。果不其然,大三整个学年,平均每天跑步5公里,风雨无阻,每个周末上瑜伽课和健身课,一年下来,体重120斤,也顺利拿到瑜伽教练证书。现在还是北京某时尚杂志的御用模特。后来我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说也难也简单。难的是过程,很痛苦,以前一直想减肥,就是懒,怕苦,关键是我还特别好吃,一拖就把自己拖胖了;简单的是想了就去做咯,管住嘴迈开腿而已,又不是考试,要屠害我那么多脑细胞,本来就少。

正应了那句话,你与梦想之间只差一个行动。生命是场比赛,和自己的比赛,生命与其在等待中枯萎,不如在改变中绽放。
愿你我都做自己的掌控者,掌控情绪,掌控对生命的态度,和自己赛跑,迎难而上,逆风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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