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常规

                                  一

        中午吃完饭，忙着处理一个新收的病人。突然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男的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来这给这个人做个检查，边说边亮了亮警官证，指了指后面的人。其实我并没有看清他指的什么人。刚好老杨在这，顺便跟她说了一下。老杨说把人带到那边吧，回过头又问男警官要标本袋。似乎已经了解了程序。其中一个说车上有让另外一个去拿了。我继续忙我的病历。剩下的亮警官证的那个跟另外一个胖胖的看着像痞子的人说，现在很少有这样的事了，……很长时间没碰见过了。……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刚到检查室，主任已经检查完出来了。老杨正在问那个躺在检查床上的人，一个哭哭啼啼的穿着校服的女生，一个很普通得女孩子，普通的站在大街上，不会让人多看一眼，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陪着来的妇女，标本袋送来了，老杨边问边开始取，碰到的地方女生都是抽搐一下。我隐约感到这个孩子应该是被侵犯了。然而问她情况也回答不出准确的信息来。事情很快完了。又回到了值班室，警官让她们去外面等。包括主任在内，一起说了基本情况。女孩才十三岁，三天前被人侵犯了，因为妈妈不在家，当时在外地打工，而她的妈妈也是第三次嫁人了，嫌疑人竟然是她的继父，她妈妈第三次嫁的男人。据说她妈出去打工前就跟她的男人说，让这个男的去找小姐，但是别碰这个孩子。主任的检查结论更让人泄气，确实是有破损的地方，但是处女膜的破列口像是已经陈旧性的。人终于都走了，一切感觉像看了电视剧里的某个情节一样，让我不知所措。……

                                  二

下午来了一对二十出头的男女，说是意外怀孕，想要做流产，想药流，看了她的检查检查单问了问病情，又说了说流产风险，就按常规给她开了抽血的单子。期间听她说过好像在某个小医院问过了，人家没有药。几十分钟后两人回来了，拿着化验的单子，看着没事就让他们去病房里找老杨大夫去开药。像以前的或是在不同的医院都是司空见惯的。

        下午过的很快，眼看到下班的时间点，门诊上已没有什么人，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去。刚到病房里就听老杨气呼呼的说开了，“气死我了，你开的那个流产的病号麻烦了，找事来了，几个人拉都拉不住，跳着脚跟我吵，还在那录像，非要上院长那告我……”，我仔细回忆着，看是否处置错误。后来才听她说现在门诊已经不开流产药了，怕病人自己在外面吃了出事。但是我还是按原来的常规给人开了单子，病人自然不愿意，她不管什么规定。最后肯定是没给她开药，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再闹。弄得心情自然郁闷。

                                  三 

        下了班坐上公交车，照例找了个后面靠窗的位置，2路坐的人还是挺多的，大概跟走的路线长有关系吧。一路上走走停停，很长很长的路总算快走到了终点站，车上已经剩了除我之外的另外一个女士。司机师傅比较热情，与她攀谈了起来。原来竟还是住我们隔壁小区的，女士说有时候看你们的车从我们小区门口过，能不能停一停，走到站牌这里再坐车还是挺远的。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师傅，开玩笑说那行啊，你回来有时间帮我们把车上地拖一拖，到时候碰见你了多拉你一段。最后发现车上还有一个我，我说我是到旁边小区的，师傅更热情说了一句，那你也是一样待遇，帮我们拖拖地啊。我会心的回了话。一转湾到了终点站，然而师傅并没有停车的意思，自然朝我们离家近的方向驶去。不一会儿到了那位女士的小区，我也顺时跟着下车，不忘到了谢。感激的是师傅还不忘转门问我从哪下。距家已经很近了，心情随着美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