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人事天,莫若啬。”为人处事以及祭祀天地,都要节俭不浪费,以爱惜精神积蓄力量。“啬”是老子哲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与六十七章中的“俭”意义相近。“啬”的本意是指对自己俭省,对人厚重。不止在物质上不浪费,精神上也要节俭。
“啬”的要义,其实就是“简”。尽量剔除烦琐之物,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进一步说,就是说无论做什么事,能简单就绝不复杂。这样可以节省精力,再去做别的事就会有充分的时间。坚持这样做,就是遵循了“自然之道”,遵循了“自然之道”,能力就会加强。
“夫唯啬,是谓早服。”只有真正做到了“啬”,才算是及早做好了准备。表现在修道上,就是不浪费生命的活力,及早保持生命的精气神,如道家所说:“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服,有顺从的意思,也有服用的意思。现在,吃药也叫“服药”,道家的修持方法之一叫做“服气”。
“早服,谓之重积德。”老子提到“玄德”,是指深远的道德。这里的“重积德”,是指“道”的运用,在生活中及早做好准备,以多积聚德行。“德者,得也。”深藏厚蓄,以积德作为生命的根本。国有大德,必能大得。
“重积德,则无不克。”德行积聚的多了,做起事来则会无往而不利,必定具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担当国家大任,没有超人的体魄,充沛的精力是不行的。“无不克,则莫知其极。”因为做起事来无往而不利,所以众人看来,找不到究竟为何的原因。
“莫知其极,可以有国。”一般人看不出“莫知其极”的道理在哪里,认为就可以保有国,包括土地、资产和人民,也就可以极好地治理国家。
“有国之母,可以长久。”这个“国之母”,就是万物生生不息的根源。符合自然之道加以运用,牢牢把握治理国家的根本,就可以维持国家的长治久安。
这一章的主旨是“啬”,是善行积德。修身养性,为人处世,也要领悟“啬”的原则。“啬”就是“简”,不用机智权谋,因为那是小聪明,不是大智慧,用到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做到了“啬”,就可以善行积德。所谓积德,不是搞形象工程,强行改造自然,不是炫耀于民。而是清静无为,不打击,不占据,不挥霍,不与民争利。炫耀名利、权势,追逐感官与欲望的满足,只会道德败坏,举国遭殃。
“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这里的“柢”,是根的意思。深根固柢,是说扎根要深远,要牢固。就修道而言,“深根固柢”是“长生久视”的基本要求,“长生久视”,是道家标榜的“长生不死”,“与天地同体,日月同寿”。十章“专气致柔”,十六章“归根曰静,是谓复命”,是说修道要凝心静气,不可妄动杂念,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世界上的大多数宗教,在探寻生命之源的时候,都不说今生可以不死,而是说人可以脱离尘世,等待来生或到天堂去。只有道家提出现世可以不死,永生不老,即“长生久视”的观念。
“深根固柢”表现在为人处事上,就是做事不草率,不任性,不冲动,不妨慢一点,必须要慎重。对一件事,知道前因,就要考虑后果。做到了“深根固柢”,才能做到“长生久视”。治国,必须抓住道德的根本;本固而目张,根深而叶茂,才能国泰民安。
本章讲“治人事天”的道理,也讲为人处世之道。说到底是俭啬之道,这是老子所说的三宝之一。俭啬就是爱惜自身,收敛精神,积聚实力,以立于不败之地。遵循自然之理。在“治人事天”上做到了“深根固柢”,自然可以“长生久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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