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块草坪。大概两三年前才从一块低矮的小土坡改造成现在的模样。之前土坡上应该长了些杂草。那里有没有遮阴的树和亮眼的花,我已记不清了。至于土坡的占地究竟有没有这块草坪大?土坡后面是不是有房屋被拆除才有了如今这块平整宽阔的绿地,更是让我无从记起。
我很想努力地寻找回忆里的蛛丝马迹,想重新观望一下当时的风物人情,想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探询当初的心路历程。可大多时候这些追忆过往的企图都只是一场徒劳无功的尝试。记忆中只剩下一些残缺的零散的碎片,留给我在空茫的脑海中辛苦地拾取,艰难地拼凑,很多时候费劲巴力冥思苦想的结果却往往不尽如人意,从好像记得模糊的大概到全然不知当时的情景,已经淡漠的记忆让人感到陌生而疏远。
我发现自己果然一直都很健忘,对旅途中各处不同的风景,对岁月里倏忽而过的往事,一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特别留意,很多事情都是一晃而过,之后便任由这些曾经的感知长久地沉睡的脑海的深处。
太多的风光和人事就像风过无痕一样从我的身边匆匆经过。在平凡岁月的繁杂生活中渐渐淡忘了那些当初的人和事。只有当遇到一些特别的情境时,记忆中的那些微弱游离的丝线才会把我点醒:原来我还到过某某地方,见过什么样的风景和人,有过怎样的对话和体验。恍然一悟的惊觉,好像对自己过去的人生有了新的发现。
这些尘封久远的记忆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间造访我毫无准备的大脑,让我既有一种意外的惊诧,也有一种陌生的新奇。记忆的碎片被打捞起来,往事的回忆涌上心头,曾经的画面在脑海中重又浮现,当时经验的情感又逐渐开始升腾发酵,尤其是在那些偶然想起的时刻,除了埋怨自己记忆力不佳之外,更多的是在回忆中重温过往的点滴,在回味旧时光的过程中获得新的认知和体察。
虽然这些陌生记忆出其不意的偶然造访在人生历程中时有发生,可每每还是会有发现新大陆的惊奇,只不过这新大陆已是记忆里模糊飘渺的海市蜃楼,没有了现实确切的指望。
那些零星散落的回忆像空中飘散的羽毛,轻得用手掂不起来,因此也无从清晰确切地一一追溯。那些记忆中四散的游离的羽毛随风飘呀飘,飞呀飞,它们飞到遥远的陌生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未知的远方。那些回忆里游走的丝线纤细凌乱,断断续续,甚至一些曾经闪耀过动人光泽的珍珠也已暗淡斑驳,至于那些苦楚不堪的回忆也已在岁月洪流的冲刷下模糊隐没,想要把曾经的图景完整准确地串连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拼凑一幅往昔完整而清晰的画面,梳理一桩往事的脉络和情感,只能是徒劳无功的奢望。回忆也像曾经的往事和流逝的岁月一样,终究不能复原,不可期待。所以不用费力地追忆往昔的岁月,不要在恼人的回忆中纠结痛苦,也不需在美好的回忆里虚妄地徘徊。
让你在现实中看得清方向和指望的,能够为你提供确切可靠的依据和指导的,只能是现在和未来。所以放下过往,把握当下,期待明天,这样才会有一个轻松豁达又积极乐观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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