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是记忆中最平和的一块地方。那些深刻的、退无可退的、快乐的……都回归了这里。
我家出门左边第三家,向家,住着一对跟我爷爷岁数差不多的老夫妻。
向婆婆能说会道,操持家务又很能干,小到洗衣做饭,大到割猪草喂猪都是一把好手。
向爷爷出现在我眼前,大多是一个文化人的形象——戴着一副眼镜,坐在自家门前的洗衣台上摆弄乐器,时不时吹吹笛子、拉拉二胡。
每次只要听到音乐声传来,我就会去听他吹奏,一支木管就能吹得抑扬顿挫、轻快跳跃,让我很是新奇。
但听可以,碰是决计不许的。向爷爷一向视这些乐器为宝,乐器很多,笛子、二胡、琵琶之类,满满当当挂了一墙。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全部搬出来去去灰、调调弦……这时候,防我这样的皮孩子就像防贼一样,生怕我那只蠢蠢欲动的爪子碰到他的宝贝。
好吧,我承认,当时我确实很想上手拨拨那些琴弦。
后来有一天——那时我还在念小学。
向爷爷家门前来了很多人,然后我看到那个平时很平和的小老头被人背着出了家门,隐隐还有痛苦的哀嚎。然后有一天,他们告诉我,向爷爷去世了,我大抵是会遗憾的,毕竟小镇上再看不到那样文化气的一个老头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乐器是随他去了,还是被向婆婆珍藏着呢?
——文末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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