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世间总是会有传说的。
在大陆极寒的北方,泥土与石块从平地渐渐隆起,随着地势形成山脉。山脉与山脉相连,纵横蜿蜒,形成了这片终年覆雪,广袤无垠的北地中层层叠叠的鳞片,而那终年呼啸的风雪夜也只是这蔓延而出的山脉上寥寥的点缀。山脉睡着地势向北而去,最终在陆地的尽头隆起直插星空的高山。目光所至也不过是头顶那终年不散的云层。而在云层的后边,高山的尽头。那是倒悬的星河,流转的微光。
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就会有从荒蛮里建立起的国家,大季国立国已有千年,疆域极广,坐拥九州二十七郡。九州各地风采不尽相同,各有特色。
冀州,位于大季中央,此州地势平缓。雨水充沛,百姓安居乐业。越往中央行去,地势突然高耸而起。层层叠叠堆砌仿佛梯田一般的山势。这十八阶从山脚至山脚往上渐渐缩起,形成高大险峻的山峰——出云峰。一座大城随着十八阶的山势而起,直攀山顶,继而又落入山脚,溢出百里。大城身前,九百里大河绕山而过。城墙由白玉般的硬石砌成,高大雄奇,加上山顶终年萦绕的云雾,遥遥望去,气势磅礴,难以形容。自建成起,几百年来便是的皇权中心。当年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此城自建成以来便没有确切的名字,后来有人叫起了‘皇城’,随着慢慢的传开,于是便以皇城叫至如今。
秋天在今年来的更加急迫,瑟瑟的冻意伴着西风呼啸而至,皇城中的居民们早已躲进了屋里,点燃炉火驱散这恼人的冻意。可是对于驻守西门的老李头来说这个晚上是难熬的,他毕竟年纪太大了,哪怕靠在城门前的火盆便依旧在不停的跺脚搓手。
老李和皇城中大多兵卒一样,年轻时塞了不少银子成了城防军的一员,慢慢熬着资历混成守城的一个伍长,虽说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只要守着城门这一道肥差还是能够让自家人吃饱穿暖下,还有些余钱。老李看着对面靠着城墙打瞌睡的侄儿,不由的笑骂出一句:“小兔崽子。”不知是因为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还是骂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儿。
这时,一阵马车声急促的从昏暗的街中传来,老李扶着腰刀,定睛看向声音传来方向,随后又将还在打瞌睡的侄儿一脚踹醒。
马车来势极快片刻间就来到了城门前,马车门窗皆用黑色的苇布将车内严严实实的遮住,驾车之人身着胸前绣有睚眦头颅的墨色衣服,满脸严肃。
老李按着腰刀警惕看着停在身前的马车:“来着何人,为何深夜擅闯城门。”
驾车之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刻着‘玄’字的腰牌向老李递去,见老李接过才开口道:“奉司内命令,有要事出城。”
“可有出城手令?”老李递回令牌。
驾车之人冷哼一声,对着老李呵斥道:“司内受命于陛下,出城何曾要过手令。要不是这是皇城,我一掌劈了你也能出城。”
老李听到此话抹了抹额头溢出的冷汗:“那敢问大人,这马车中有何物?”
“我给你看,你敢看么?”。
老李听到此话,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叹了一声气,拾起火盆中的一根烧的正旺的木材向着城楼挥了挥。不过一会儿随着牙酸的开门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
老李看了眼开启的城门,又晃了晃手里的木材,然后转头向着马车上的人抱了抱拳:“深夜城门不能大开,所以只能开至马车堪堪可行的程度,还望大人见谅。”
驾车之人冷哼一声,语气戏谑的了句算你识相后,便驾车驶出城门绝尘而去。
随着城门的再度关闭,侄儿拉住老李问:“刚刚那是哪个衙门的,这样的牛气?”
老李看着这个才进军里一月的新兵蛋子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刚刚出去的大爷是玄真司的人。玄真司是皇上直接受命的衙门,据说收罗了江湖中许多奇人异士。”
“舅爷,那为什么不在观星阁内找那些秀才们来做这事儿,找些江湖人,总觉得那些江湖人不怎么靠谱?”
“你懂个屁,观星阁里的学生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嗣,以后出了阁都是些当官儿的主。至于那些先生都是些专心学问的人,所以至观星阁建立之时,就规定了不能参与朝廷的事儿。可是玄真司可不一样了,这可是当今陛下亲自下令建立,而且只听陛下一人的话。听说有着监察其余衙门,探听江湖事物,甚至还给了先斩后奏的权柄。”
“那......”侄子正欲继续询问,这是几道身影突然掠至两人身前。这几人皆身着玄真司的睚眦官服。其中一个身穿暗紫色官服的头领对着老李问道:“西城门可曾有人出城?”
老李听到这话立马抱拳回道:“回禀大人,有一架马车出城了。”
此人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出城多久了?”
“不到一刻。”
此人回过头对着身后几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其中一人向着来的方向掠去,几番起纵后遁入夜色中不见了身影。
这人又回过头对老李说:“半开城门,随后会有玄真司的人马会从你这里出城,你不必阻拦。”说完就攀着城墙一路向上,片刻后就跃上城墙出城而去。
老李急忙招呼城楼上的伙计将城门半开,城门在生涩吱嘎声中打开了。只消片刻,便从街头传来轰隆的马蹄声,几骑冲出越过让开路的老李两人,穿过城门,冲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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