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大岛健三郎的作品中,曾零星见过韩裔日本人的情况。
《Pachinko》这本书是按照时间的顺序,翔实详尽叙述了一家韩国家庭自1910年至1989年,从韩国移民至日本,四代人的命运。后两代,尽管出生于日本,但每隔三年都要去特定机构申请留日准许证明,甚至不能办理护照。他们不再是韩国人,也没有融入日本主流社会,这样的守法人,这样的好人,在阳光照耀下,从事pachinko工作。在日本,pachinko是一份体面人不屑去做的不体面工作,生存的压力迫使这家人让辍学的儿子去弹球店做事,在不体面的工作里守法、踏实、兢兢业业,靠此一步步站稳脚跟,生存下来、富起来,两代人都被迫以弹球盘为职业。
Life is like pachinko where the player could adjust the dials yet also expect the uncertainty of factors he couldn't control. He understood why his customers wanted to play something that looked fixed but which also left room for randomness and hope .
选择导致生活中的不确定,战争与灾难导致生活的不确定。在战争与灾难来临时不同的选择犹如pachinko,有希望,有机遇,有侥幸或不幸。很多时候,我们无法选择,只是被动地由生活推着前进。但人不是猪,有手有智慧有尊严,即使不被允许挺起脊背,也努力争取在狭小的空间内舒展大脑沟回。不识字的Sunja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她会离井背乡,来到Osaka;不离开故土,未婚大肚子,未来的日子在人指指点点中度过,孩子没有姓氏,脸上刻着耻辱,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跟一个看起来善良、英俊的小伙子结婚,到听起来不错的异国他乡谋生,找一条活路。战争又逼着Sunja离开Osaka,到一家农场做工生存。
世上的路是人走出来的,有时候我们走的是别人走过的路,有时候我们走的是自己摸索出的路。有时候我们走的是希望之路,有时候我们走的是绝路——绝处逢生的路。有时候我们要的是稳定,有时候我们要的是憧憬。
为 Noa 上学筹备学费、食宿费而去找Hansu 应该是本书最大的弹球赌彩,Yoseb已经警告后果,但后果远比Yoseb的警告严重得多。而Hansu 和Sunja一起去Nagano 找 Noa .算不算赌彩,我一直很困惑;Sunja 宁愿远远地凝望儿子平安,也希望他活着,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地活着。估计Hansu 猜得到 Noa 不希望看到他,视亲生父亲为耻辱,估计他也忐忑过 Noa 母子见面的后果,但除遗憾外,他无权对此说一句话。应了这么一句:The penalties incured for the mistakes you made had to be paid out in full to the members of your family.
弹球盘与生活 ——《Pachinko》书评Parants should teach their children to hope , to believe in the perhaps absurd possibility that they might win .Pachinko is a foolish game,but life was not。
——the impacts of Sunja in the whole book
Sunja的父亲、母亲对Sunja的关爱影响Sunja一生,尤其是父亲Hoonie 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有求必应,省下烟钱为女儿买糖吃,父亲的态度严重影响Sunja对自己的态度,她自爱、自重,不想辜负父亲 对自己的疼爱。母亲Yangjin勤快,一人养大女儿,潜移默化了Sunja自力更生、靠双手吃饭的人生哲念与实干。所以苦难的日子没有让Sunja 失去做人的尊严,做母亲的职责,做妻子的本份,这个不认字的可怜女人,在丈夫进监狱后,她始终靠劳动吃饭,夏日在阳光暴晒下,冬季在瑟瑟寒风里外卖,养家度日。自得知深爱的恋人已有家室,果断地拒绝他的提议:成为他的情人,哪怕深爱刻进骨子,哪怕会坠入地狱。她忠于自己的丈夫,为儿子们在社会的立足捍卫尊严。 自爱、自立的女人自重,也受他人重。巨富的Hansu 对身边的女人很厉害,受打扰时甚至打至重伤 ,但对于Sunja ,Hansu 始终敬着、爱着、想着,即使她已是老妪,常年的户外劳累、风吹日晒吞噬了容颜,臃肿了体态,伴随岁月的沧桑,Hansu在古稀之年,妻子去世后,竟然去求婚Sunja,Sunja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正所谓:人善人欺天不欺。
正是因为Sunja的善良、勤奋与渴望,两儿子才都成为社会的好青年, 成就了自己,成就了母亲。 Sunja也抚养大孙子Solmon 。
以Sunja为中心,文中刻画了好多韩裔女性,Sunja、Yangjin、Kyunghee、Yumi、Phoebe,除Phoebe是典型的香蕉人外,其余几个韩裔女性都是勤劳善良,以夫为天。如貌美如花的Kyunghee,丈夫Yoseb能挣钱养家时,Kyunghee唯命是从;Yoseb欠下巨额债务时,Kyunghee谴责自己连累了丈夫,急于替丈夫打算,并保持丈夫的尊严;当 Yoseb 被烧伤躺在床上,不仅没有工作能力,还要花费无底洞的医药费时,风韵犹存的Kyunghee仍是不离不弃,哪怕有人痴情追求,也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无怨无悔地伺候 Yoseb多年,直至他去世。她这一生,精打细算地过日子,照顾丈夫,几十年如一日地与守寡的妯娌Sunja亲如姐妹,帮她做生意,帮她照顾孩子,晚年,替Sunja照顾年迈的母亲Yangjin。从Yangjin到Kyunghee与Sunja到Yumi,最后到Phoebe,四代女子距离hometown 越来越远,自我越来越丰满,越来越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并在大环境的允许下奋力拼搏。
文中Yumi的章节不是太多,Yumi出身尤为不堪,但Yumi这颗破笋里冒出的新竹爽净、敬业、有想法,她特别想到美国去生活,渴望收到国民待遇,为此努力工作、勤学英语,理想支撑着Yumi积极奋进地生活。
《Pachinko》中隐含其中的女性精神大概就是韩国精神,这些人在国籍上已不是韩国,但祖先传承的精神犹存,浸入血脉,渗透灵魂。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可为子孙提供源源不断的生机动力。
Everyday you are closer to your death ,You are half dead already ,where does your identity come from ?
where does your identity come from ?家庭教养方式、父母的期望、亲子关系、个人特质、周围环境等,只是不清楚各自在identity占据多大的贡献率。
Noa,自小就希望上大学接受高等教育,成为像日本人一样从事工作,像翻译、教师等职业,他不想像传统的韩国人一样在Pachinko 店做事,但造化弄人,他从事了自己瞧不起的工作,做得如鱼得水;他无力对抗血缘,无力对抗周围社会对韩裔的不平,宁可16年伪装成日本人,死人般小心翼翼地活着;待到Noa最后一次平静地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举枪自杀的那一刻,Noa心中肯定特平静,特地狱,终于解脱了。
Mozasu 就不同,他对自己的定位准确、贴合自身的处境与自身的条件,所以,Mozasu知足,在跳起来够得着范围内做梦、追求。尽管Mozasu和儿子Solomon都出生在日本,但1938年出生的Mozasu与1965年出生的Solomon都不是日本人,Mozasu一方面为儿子避免受到普通校歧视,让儿子在国际校就读,另一方面一直通过各个方面引导Solomon接受自己是个韩国人,要遵纪守法,遵守各种社会对韩裔的各种规定,接受这个社会的各种待遇。
《Pachinko》涉及了中国人,在对待中国人态度上,作者不像大岛健三郎,含混模糊,尽管字数很少,但态度可见。日本人在韩裔、华裔上基本没有区别,只是不清楚韩、华在对待日本人态度上为何天壤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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