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看过一本书——《挪威的森林》。这本书我后来反复看过许多遍,然而我记得最深刻的却是林少华的序言。
“我仿佛听到村上在这样向我倾诉:
人,人生,在本质上是孤独的,无奈的。所以需要与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然而相互理解果真是可能的吗?不,不可能,宿命式的不可能,寻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劳的。那么,何苦非努力不可呢?为什么就不能转变一下态度呢——既然怎么努力争取理解都枉费心机,那么不再努力就是,这样也可以活得蛮好嘛!换言之,与其勉强通过与人交往来消灭孤独,化解无奈,莫如退回来把玩孤独,把玩无奈。
于是,孤独和无奈在村上这里获得了安置。就是说,这种在一般世人眼里无价值的、负面的、因而需要摒除的东西,在村上笔下成了有价值的、正面的、因而不妨赏玩的对象。实质上这也是一种自我认同或曰对同一性的确认,一种自我保全、自我经营、自我完善,一种孤独自守、自娱、自得、自乐的情怀。”
确实如此,我发现村上所有作品的主人公都如此孤寂,他们没有妻儿,有的话一定是妻离子散。他们可能有恋人,但都没有在一起,他们独自生活。
《挪威的森林》被村上称为百分百的青春恋爱小说,然而在我看来渡边君亦是这个孤独群体中的一员。
从我第一遍看这本小说起,我就被这种把玩孤独、把玩无奈的生活风格所深深吸引。是啊,人与人的相互理解注定是不可能的。阿德勒也说,现代人所有的烦恼皆源于人际关系。那么我们便不必再费尽心思寻求他人理解,很多事情,就算恋人、亦或亲人都是理解不了的,希望被理解反而会加深自己的痛苦。那么我们真的就可以像村上笔下的主人公一样,自我保全,自我经营,自我完善就好了。
确实我整个青春时代都在探索这种生活的可能性。只是要把握住孤独,很不容易,它要求我们有一种超越性的生活态度。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太孤独了——
就算再富于智性和诗意,再舒缓和安宁,再温馨静谧,都掩盖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对于生活的悲哀。
离开高岗上的寒冷空气,拥抱遍地的向日葵,靠近那满溢的清泉。于是,我开始走向人群。
我依旧认为人们永远达不到真正的相互理解,但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却是每个人自己需要慎重选择的事情。村上为它笔下的人物选择了孤独自守,而我,在与他人保持距离的同时,也更愿意让自己的丰盈给他人带去温暖,以此慰藉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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