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最近肿胀的次数有点多。一来可能是他老婆怀孕了,二来他想说话很多,不过他感觉还是第一个原因居多。
早上,赵昊找他老婆给他用手发泄后,脑子变得清醒,他想起了自己想说的故事。这个故事是赵昊小时候四五岁时发生的,不要怀疑赵昊怎么能记得住自己四五岁时候的事情,他自己一两岁时候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一两岁的时候,他经常被他妈妈抱着,去200米外的幼儿园看别的小哥哥小姐姐。幼儿园不让外人进,赵昊依偎在他妈妈的怀里,隔着铁门看着里面的小哥哥小姐姐喝着牛奶,问他妈妈,‘那个是什么。‘他没有喝过牛奶,想喝得很,以至于期待自己快点长大,去那个幼儿园喝牛奶。后来,赵昊还是没能去成那个幼儿园,到底去了哪里呢,他想不起来了。重点是,到现在30多岁了,赵昊还是经常想起那个幼儿园,想起小哥哥小姐姐喝的牛奶。
话又说回来,四五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赵昊从小就不喜欢午睡,不过那个午后他睡着了。醒来,他发现天有点灰暗,以为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喊着爸爸妈妈,没有人回应。于是他就起来出去了。在隔壁邻居家,赵昊找到了自己的两位姐姐。赵昊问她们:“现在是晚上还是早上啊?”他两位姐姐笑了,赵昊就知道自己睡昏了。懵懵懂懂,他又走了几步,到了另一个地方。发现那家门口围了很多人。铁门是拉着的,门上挂了一把大锁。最前面的一位,满口脏话,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地,赵昊有点听不懂,零零碎碎之间,只听见什么欠债还钱什么的。前面的那位,手里拿着锯子,在锯挂锁。赵昊站在后面,眼睛盯着那把锯子,“呲嚓呲嚓”,锯子才锯进去几毫米,赵昊很着急,这什么时候才能锯开呢。呲嚓呲嚓的,赵昊看得不耐烦,就回去了。
赵昊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了,其实这里离他家才50米左右,但是这已经是赵昊独自一个人敢去的最大距离了,再远就是菜市场了,那里很乱,四五岁的时候他不敢去。不过再长大一点,菜市场就成了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其实刚开始,也是他两位姐姐带着去的。每当午饭过后,菜市场歇业了,赵昊就马上跑去那里,他吃饭的时候都惦记着那里。整个菜市场没有一个人,黑黢黢的,他进去就逐个逐个地把摊位的抽屉拉开,有些粗心的老板,就会留下几个一毛钱纸币或硬币。有时候收获颇丰,他就会和姐姐们去小店买麻花,他很喜欢吃麻花,脆脆的,甜甜的。
就在这离家50米的地方,赵昊又有个记忆。季节转化成冬天,那时候赵昊已经稍微长大一点,可能已经上小学了吧,可能是个寒假。又是个午后,赵昊看到50米开外很热闹,就跑过去。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鳗鱼。鳗鲞,就是鳗鱼干,是温州人过年常吃的传统美食。赵昊就喜欢夹一块鳗鲞,然后狠狠地蘸一下酱油,放进嘴里。至于为什么不蘸酱油醋呢,小时候,赵昊的妈妈不让他吃醋,他上高中之前基本上没有吃过醋。那次,赵昊看到了在成为鳗鲞之前的鳗鱼,被吓到了,以为那是一条大蛇。他爸爸也在,告诉他这是鳗鲞。赵昊很好奇,这条吓人的大鳗鱼是怎么变成鳗鲞的。有位杀鱼高手就开始表演了。从头至尾剖开鳗鱼的肚子,一条细长的鳗鱼就展开变成了平面,这个时候赵昊有点明白了,因为鳗鲞就是这个平面的样子。过年的时候,赵昊还跑去那家吃了鳗鲞。那家吃的东西蛮多的,有一次听说上山打了野猪,叫大家过去吃。当然赵昊也过去吃野猪了,味道怎么样忘了,只记得大人们在谈野猪有多恐怖,听着他吃不下去,吃一口就跑了。
在隔壁的地方,我家邻居,赵昊又有个记忆。那时候他应该更小,因为记忆里是在他妈妈的怀抱里。隔壁的门口突然围了很多人,有人大喊抓贼。赵昊吵着要他妈妈带他去看。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三四十多号人了,都是村里过来帮忙的,当然大部分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赵昊在他妈妈的坏了不断往上窜,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可就是看不到贼。有人说,贼已经被围困在二楼了。突然,哗的一声,人群散开,有人说贼逃出来了。扑通一声,那个贼跳进了河里。那条河是有多么脏啊,黑乎乎的,混合着大便和工业废水,每天冒着臭气。贼为了逃跑也是勇气可嘉。赵昊想跳进这个河里估计命不久矣。贼一头扎进去,围观群众都很急切,想看清楚贼在水下的位置,河面长满了水葫芦,看不清楚,赵昊也探头探脑,让他妈妈带他去河边。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河面没有一点反应。有人说贼在水下,拿着芦苇的管子呼吸。突然有人喊:“在那里”。赵昊没有看清楚,大家都说在100米开外了。这贼的水性之好,做贼太可惜了。围观的群众也像湍急的水流一样,一下子涌到了100米开外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个码头,温州水网密集,90年代初还是以河运为主。码头那里的河面很宽,有人已经划船去追贼了。贼想探头换个气,被船上的人按下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贼终于上了岸,躲在码头的候船室里。候船室很暗,什么都看不见,赵昊还是没有看到贼。
以上几个故事是赵昊很早就想说的,可能故事并没有说好,但是不说不行,因为他会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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